他喃喃自语。
‘……….你也会在这里死去吧。’
然后，他转身离开了。
我看着离开的博尔兹，再次转向巴兰。
我对他说。
“准备吧。”
巴兰回答。
“是，团长。”
最后的战斗(2)
一种莫名的活力奇怪地在村庄中徘徊。
曾经拿着农具的团员们久违地捡起了他们的剑，享受着那种触感。
反而让我长时间的烦恼显得愚蠢。
每个队员都在用自己的方式放松着僵硬的身体。
我也一边看着他们，一边调整自己的心态。
既然已经决定，就要迅速行动。
我没有打算等克伦德蒙。
克伦德蒙越深入斯塔克芬的领地，造成的损害自然会越大。
所以我正在计划亲自去见他。
“……最终还是做出了决定。”
盖尔走到正在环视队员们的我身边说道。
他的脸上充满了困惑。
“……对不起。”
我对这样的盖尔说道。
但盖尔只是轻笑了一声。
“就算你用那么轻松的表情说话，我也不会相信。”
“……”
他苦涩地咂了咂嘴。
“……真是无法理解，是吧。”
“……”
“这是因为你特别，还是因为红炎团是个怪人集中营……又或者，人类都是这样的吗？”
“……”
“我无法知道。”
盖尔挠了挠自己的角。
我停下脚步，看着他。
不知为何，他似乎对我感到抱歉。
“伯格。我只说一句道歉。”
果然，盖尔向我道歉了。
“……道歉？”
“是的。事实上……虽然很可笑，但不知为何，我知道你最终会做出这样的选择。”
我表示了疑问。
“您知道？”
“当然知道。”
“……”
“……如果是亚当，也会做出同样的选择。”
“…”
“…亚当并不害怕恶魔领主的右臂之类的东西。上次他没有这么犹豫。”
回想起来，盖尔所说的原因似乎也起到了一定的作用。
虽然晚了一点，但他的话是对的。
即使是亚当兄长，也会做出和我一样的选择。
盖尔继续说道。
“…我只是害怕。怕你会遭遇和亚当一样的命运。所以我一直试图阻止你。但反而这似乎成了让你动摇的选择。”
他微笑着说道。
“你的表情看起来不错，伯格。这应该是正确的。”
“…”
我觉得盖尔说的每一句话都像是他的真心话，同时又像是在减轻我心里的负担。
但他其实没必要这么费力。
我已经，做好了所有的准备。
“…盖尔。”
“嗯？”
“那个提议，现在还有效吗？”
盖尔的脸上露出了疑惑。
“什么…提议？”
“就是，即使我消失了，你也会负责村庄的提议。”
盖尔的眼角微微颤抖。
“伯格，你…”
我对他的反应露出了微笑。
“谁会死呢。只是假设而已。”
“…”
“…所以，那个承诺还有效吗？”
盖尔看着我，迟疑了一下回答道。
“…好吧。”
他坚定地点了点头。
“有效。”
我将手放在了他的肩膀上。
心情放松了许多。
或许是因为我现在已经半信半疑地接受了阿尔文的故事。
或许这次战斗我会死去。
…但这个事实并没有阻止我。
我的肩上有着无尽的责任。
如果这是我的命运，我能够接受。
经过漫长的时光，我也开始相信命运这种东西。
“我会相信的。”
我对盖尔说。
他再次点了点头。
****
走进西恩的房间，她正静静地望着窗外。
似乎意识到了斯塔克芬的喧嚣。
不知为何，我像罪人一样，静静地看着她的背影。
“…为什么？”
“…”
长时间的沉默后，她问道。
“…为什么这样，贝尔？”
“…”
“我们…不是说好要幸福地生活吗？为什么又要投身战斗…？”
“…”
其实没有必要回答那个问题。
事实上，西恩肯定也知道原因。
只是她想阻止我，才说出那些话。
在这种立场上，阿尔文的话给了我很大的力量。
她不知道，我有多么需要那句“做你想做的事”。
我明白了，需要多少勇气和信念才能说出那样的话。
我用从阿尔文那里得到的勇气，面对着西恩。
西恩抚摸着隆起的肚子说道。
“…我们的孩子又该怎么办。”
“…”
“…如果你回不来…这孩子该怎么办…”
我对西恩说道。
“我会回来的。”
-啪！
西恩瞬间转过头来看着我。
她的脸已经被泪水浸湿了。
“本来就不该去。”
“…西恩。”
“本来…！不离开不就好了！！”
这与我们很久以前的那次离别完全相反。
那天她要离开，而我却在挽留她，坚持自己必须去。
唯一的区别是…我当时真心向她许下了承诺。
虽然为与盖尔的万一时刻做好了准备，但我向西恩表露了真心。
“我会回来的，西恩。”
“呜呜….呜呜…”
“一定会回来的。”
西恩瞬间跑过来抱住了我。
“我们逃走吧。”
“…”
“我们…呜呜…这些都不需要。只要有彼此就够了…像你过去的梦想一样…逃到远处，安静地生活，好吗？”
“…”
我默默地抱住了西恩。
她似乎已经知道了我不变的决心。
“坚强点，西恩。”
我把那些话都抛在脑后，对西恩说道。
“现在你是妈妈了。”
“…”
西恩在我怀里颤抖着。
“如果没有你…我就无法变得坚强…”
“…”
“这个世界…太可怕了…”
我越是这样，就越用力地抱紧西恩。
西恩在我怀里哭了很久，最终平复了情绪。
“…孩子的名字呢？”
然后，像我请求的那样，她坚强地问我。
她似乎终于做出了让我离开的决定。
“…”
我曾长时间思考过孩子的名字。
一直在想象什么样的名字才好。
“…如果是女孩，就叫汉娜。”
我说道。
亚当哥哥的妹妹的名字。
如果出生，能得到哥哥祝福的名字就好了。
“如果是男孩…”
“…亚当。”
西恩替我低声说道。
还能有别的名字吗？
我无法再爱上其他男人的名字了。
我露出了灿烂的笑容。
“…是啊。”
“呜呜…呜呜…”
“…别担心，西恩。我孩子的名字我会第一个叫的。”
西恩点了点头。
我再次坚定了心意。
****
回到家里，奈尔也已经醒了，正在等我。
最近她一直发烧，无法像西恩那样站起来迎接我。
她疲惫不堪地倒在床上，吃力地抬起眼皮看着我。
照顾她的人们都离开了。
我们瞬间只剩下两个人。
“不要……走。”
一看到我，奈尔就恳求般地低语。
看来她已经听说了。
“不要……走……伯格……”
“……”
她无力地继续说道。
“是因为……我吗？因为我这样倒下了……”
“……”
我无法否认。
奈尔的身体状况不适合长途跋涉。
我的决定可能起了很大作用。
但即便如此，她也不需要感到内疚。
这原本就是我的责任。
保护重要的人是理所当然的。
我开玩笑似的对她说。
“不会有事的。”
但她只是不停地摇头。
泪水从她的双眼中缓缓流下。
“现在……”
“？”
“……现在……才和你……和好……”
“……”
“……拜托……不要再这样了……”
我缓缓在奈尔身边坐下。
轻抚她的脸颊。
然后微微低头，在她耳边低语。
“我会回来的。”
-咚！
奈尔竖起指甲抓住了我的手。
她不停地摇头。
“不行….不行….不要走…”
“奈尔，我保证。我会回来的-”
“-我梦见你死了。”
“…”
听到奈尔的话，我闭上了嘴。
她精通巫术，或许这次也不能轻易忽视。
“拜托…拜托…”
现在看来，奈尔正竭尽全力抓住我。
她不愿让我离开的心情显而易见。
我深吸一口气，然后呼出。
然后看着奈尔，露出了微笑。
奈尔对我的微笑眨了眨眼。
她似乎不明白为什么我现在要微笑。
“奈尔。”
“…”
我带着一丝自信问道。
“你看到我在战斗中失败了吗？”
“………..”
奈尔无法反驳我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