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一起走出大楼时,天已经微微亮了。
晨雾中的城市像被蒙上一层灰蓝色的滤镜,街灯还亮着,但光芒已经被稀释得近乎透明。木锦拢了拢外套,忽然开口:
“你为什么真的懂?”
“什么?”
“那种……疯狂。”她斟酌用词,“大多数人只会觉得我敬业过头。”
宋今安双手插兜,目视前方:“因为正常人不会在离婚协议书背面写十四行诗。”
“什么?”
“我有次熬夜改合同,”他语气平淡,“回神时发现自己把赔偿条款改成了押韵的。”
木锦噗哧笑出声。
“笑吧,”他自嘲,“合伙人看到时的表情,像在考虑送我进精神病院。”
他们沉默地走了一段,在某个红绿灯前停下。
“所以,”他突然问,“你为什么要那么做?”
“做什么?”
“重演案情。”他转头看她,“真的只是为了赢?”
绿灯亮了。
木锦迈步向前,声音混在晨风里:
“……因为有时候,我需要确认自己还能感到害怕。”
宋今安怔了怔,随即跟上。
“下次,”他说,“如果想体验杀人感,可以来找我。”
“你有经验?”
“没有,”他轻笑,“但我家厨房有把很锋利的牛排刀。”
木锦斜睨他:“这是调情还是犯罪邀请?”
“取决于你怎么解读。”
他们在路口分开,各自走向相反的方向。但两人不约而同地回头看了一眼——
像是同时认出了同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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