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六点多,妈妈骑着自行车回来,很快的放下包,不一会,洗菜切菜的的声音很快的充斥着房子。
吃饭的时候,余行突然注意到妈妈的脸上有个痣,黑色的痣明显的在脸上!啊啊啊啊啊,怎么会他在妈妈身边三年了怎么会记错!妈妈没有痣,他是假的!
无数的念头一闪而过。
“妈妈。你的脸上下巴旁有个黑痣,你是不是不是我妈妈,你之前没痣的”声音有些颤抖,余行就是怕也要说出来,自己的真妈妈肯定出事了!
“啊,有吗”她绝对是外星人什么的,一模一样塑成了妈妈的样子,看!她现在听到质疑她是假的的话,眼神慌乱陌生!
“哦,妈妈中午和同事去吃麻辣水煮鱼了,估计是辣的上火了”余行看向妈妈,她很漂亮,微微卷的自来卷挽了起来,描绘过的眉黛睫毛,多层眼皮的大杏眼直勾勾的盯着自己,抿紧着的嘴唇慢慢的松开,然后深深的温柔笑着。
“怎么会”她抬手摸了摸脸上的痣,“明天就消下去了,这不是痣,你过来看看”
余行想了很多根本不敢过去,两个人像往常一样吃完饭,再也没有和对方说一句话。
第二天早,起床后,妈妈特意指着自己的脸,温柔的笑笑,直勾勾地盯着他“看!真的不是痣哦,消下去了”。
丝丝恐惧依旧围绕在心头,昨日那痣给人的的震撼是终身难忘的,如今真是上火?真的消的这么快吗?虽然心里不能接受她是原来的妈妈,但是只能压下一切胡思乱想。
他只是个九岁的孩子,什么都想不明白的。他这样告诉自己,很快他确实他也没忘这个巨大的细节但是他早已分不清。
再次来到这个影院的画展,余行像上次一样,准备把上次的油画和版画全都看完,一个一个开关快速地按下来,终于来到上次逃跑的地方,只见那一幅画旁边,多了一幅并列的画。
画中是一个穿着黑袍里着猩红色内襟的束发男子,双手环抱胸前,看着倒下的油灯燃起桌面上的地图。就在那火光的上方的的屏风处的角落,有小小的东西,余行走近一看。
脑子闪过一阵白光,急促短暂的啊叫一声——那神态和样子,显然是那天在裱画室他画出来的那个老鼠人一般的怪物无二!
呼吸都都要被快跳出来心堵嗓子眼呼不出来了,突然画中的燃烧地图的火焰动起来了越来越旺,把画烧成了一个黑洞,很快一股吸力把他吸进去,霎时间只留下“妈!”一个大声地尖叫声。
但是回荡在这大剧院厚重空旷的场地中,到门口也只剩下一个急促的低声呼唤。
妈妈没有理会,走到门口和门外到来的画家一众人进行攀谈让他们签到,随后几人在中间走廊转了一圈,走到最里面油画区,大家的视线都看到左侧西方油画。
没人注意到右侧更暗处的掉在地上的手链,上面的密文珠子收敛着光芒。
她用高跟鞋把它掩在脚下,轻轻一踢踢进两幅画的背后。
.......
松壑烟云,山下河流入天际,河上两个穿着袍中年男子正在悠然自得地过木桥。
草丛中,一个极短头发穿着精致鲜艳布衣裸露臂膀双腿的小孩静静地躺在里面。
两个人对望了一眼,连忙上去查看情况。
着绢白袍的男子向上叹了一下鼻息,“尚文兄,孩子不知来处,身上无伤,周围无人脚迹。”
青袍男子把孩子轻轻背起“放这不安全,先带回去,遇到歹人山狼就不好。”
俩人哼着归家长调,步履稍快,不一会便顺着屋舍前的的石板台阶拾级而上进入木屋。
几间木屋围绕了一个小院,两旁种满各种山果子树和被精心修理过的松树。
木屋门匾隽永的三个大字“看云斋”。
余行醒的时候感觉到清凉的风带着酸野果子的气息环绕在周围,自己好似躺在天地之间最静谧的大地之中。太太手揉搓了双眼,扭着脖子打量这个陌生的地方。
“妈妈呜呜”巨大的不安让他陷入慌乱,一瞬间坐起,看着这个宽敞的木屋。
端着药,掂着板凳有说有笑的迈了进门。望见小儿醒来哭啼,遂连忙过来查看情况。
“孩子,我们不是坏人,我们刚才发现你一个人奇怪地躺在河边草丛里,才把你带到这里,你莫哭”。
徐远芝把药递过去“这是我煮的补汤,趁热喝,不苦的。”
“家在哪,怎么躺草丛里。”
看着这俩人陌生的衣服和环境,内心衍生出巨大的恐惧和迷茫。
“我妈妈叫黎凡,座机号是028-3231199,我本来记得自己和妈妈在剧院里,我在看一幅画,然后就看见画燃烧我晕过去,等醒来就在这。”余行控制不住的泪滴流。
“我怎么听不懂呢尚文兄?这小子说的什么话说天书呢,莫不是哪里坏了脑子”徐远芝搔首。
“历真”宋柘突然打断,目光清冽肃正“去把玄光铜鉴拿来。”
“怎会,这孩子虽说奇怪但是看上去并无二致”徐心也咕咚了一下。
只见这雕满符文的环形玄光铜鉴清晰印照着孩子慢慢停止抽泣的的脸蛋。
“啪嗒”一下铜鉴内部有机关开始运转,镜子很快变成一块密密麻麻的咒文,敛住方才迸射的红光。
两人紧紧盯着这变化,都紧张的看向余行。
“孩子,这是玄光铜鉴,记录妖孽信息,刚才它映照你有反应,出现了符文,可见你出现在这里是缘分”宋柘挽袖走到窗前凝视远方。
“无论如何我们都是帮你的”徐远芝欣喜地端详着眼前的短毛头。
“孩子你叫什么,一点点说”
“余行”
“家在何处?”
“海图市采塘区319号704。”
两人齐刷刷的看向他。
宋柘肯定的开口“孩子你不是我们这的人是不是”
“我是21世纪现代人你们是吗?”
“这里是大雍,我们两个是一个是算卦的一个是教书的。”徐远芝寻思着他这拢不上来小发髻的头发该怎样才好。打开木柜翻找着头巾。
“你叫我徐叔就行,他是我的挚友,宋柘,你喊他柘叔。”说着把一个灰白色旧布轻轻地放在他枕头上,“今日你先休息,等明日我再教你把头发包头。”
“为什么要包头发?我要找我妈妈”小孩又开始抽搭。
“孩子你之前是小和尚吗,没有留过长头发吗,妈妈是娘的意思吗?”
“妈妈就是就是妈妈,你是古代人吗说娘。”终于在这声不耐烦地嘶吼后,爬起来,跑到院子里,跑出篱笆,站在半山坡上,看着远方连绵的山脉,静默下来。
俩人看孩子没跑远站在那发呆,径直走向厨房忙活饭菜。
终于到霞光红色还剩最后的余晖的时候,小家伙转身进了屋一言不发。
吃饭睡觉,月生日出。
一夜无梦,只有宋柘难眠。
既然玄光铜鉴对他有反应,那么他定是有缘人,如今妖物已经开始为祸四方,不知他日会发生什么。
复又起身,拿着铜鉴,仔细端详灯下的符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