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德川伊文与钟诚在茶楼秘密会谈”这一则新闻一出。钟诚就知道他真的没有办法拒绝和德川伊文的合作了。枪打出头鸟。这则新闻给人们的感觉是日本人特别重视。他们的合作成了一种默认。谁想认?钟诚不想。这是他们第一次与中国人打交道,而且己经让众人知晓了。如果没有谈成,之后的工作怎么进展?如果钟诚不合作暂时熄灭了他熊熊燃烧的野心。他们一定会找钟家的仇家,日本人和我们的仇家一起针对钟家。钟家的命运又当如何?未知的敌人最可怕,钟诚只希望能方便打探消息。知己知彼,百战不殆是不可能。至少,不用那么被动。
钟诚让周颖坐在镜子前面。两个人的脸倒映在里面构成了一副绝美的画卷。“你要做什么?”周颖问。“你只管坐好就行。我有东西要送给你。”钟诚从抽屉里面拿出一个盒子打开。把里面的东西插到她的头发里。周颖从镜子中看了看头发上的东西—是一枝红豆簪子。鲜红的簪子别在头发上,很衬她的肤色。“谢谢你。你怎么想到给我买这个?”“不用客气,街上看到的感觉挺适合你的就买下了。喜欢吗?”“嗯。喜欢。”
钟诚说:“我洗脸的时候不小心把纱布弄到水了。你能帮我看看吗?”周颖把医药箱拿过来给他换掉。钟诚真挚的眼睛一直看着她。周颖停下手上的动作:“你闭上眼睛。”钟诚认为他的目的达到了,如果周颖把自己当作普通病人。他就不知道怎么办了。周颖确实被他俊美的容貌和真挚的眼神所搅乱。周颖对自己的专业素养还是很自信的。怎么对他就不可以了呢?钟诚说:“让我闭上眼睛?你是要吻我了吗?如果是的话,那我闭上了?”这期待的语气,让人不知道该怎么办了。周颖轻咳一声:“你脑子里都在想什么?”“想你啊。”“先别想了,有更重要的事情要你去想。”钟诚还是看着她。她在想要不要用纱布蒙上他的眼睛。周颖的动作很轻柔,生怕弄疼了他。细腻的手指触碰着他的额头,她的指尖凉凉的。“好了。下次注意不要再碰到水了保证不会破相。更不会影响你交友。”钟诚笑了一下:“谁家醋坛子打翻?我怎么闻到一股好大的醋味啊。”周颖转过头去。“我只是说交友你别多想。“放心,我时刻谨记我是有家室的人了。女为悦己者容。男生为什么不可以?我多想也是在想我变丑了,你会不会嫌弃我?”钟诚拉着她的手哄她。“你怎么不说话?不会真的嫌弃我了吧?”周颖笑着摇头说:“没有。”
他们两个人坐在一起伏案写东西。钟诚把台灯移过一点她的旁边。周颖的眼睛看久了东西比较干涩。一张白纸上钟诚只写了四个大字:商业计划。之后就不知道要干什么。钟诚凑过去周颖的旁边看她在干什么。她在认真看医书。好像关于针灸的,密密麻麻的穴位他理不清。“你学的不是西医吗?为什么还要看中医的书?”钟诚觉得她应该是遇到什么西医解决不了的难题了所以才看吧。“西医和中医有各自的优点。西药太贵了,有的人不一定买得起。而且,有的人对新事物接受太慢。对西医抱着怀疑的态度。所以要看啊。还有很多知识等着我去学呢。”钟诚不懂医术:“如果经济方面你遇到了什么困难我可以帮你。”周颖认为他现在自身难保,哪有闲钱帮她?她暂时不需要帮助。“没有什么困难。”钟诚出去给她倒了一杯牛奶。他们的卧室附近好像有人。他没有回头,蹲下系了一下松了的鞋带。在他的余光中之中发现墙角露出一点正红色绣花鞋的鞋尖。这是姚佳的鞋子。钟诚明白她在这里是干什么了。钟诚把牛奶放在她的旁边。周颖喝了一口:“其实,我想喝茶的。你想喝吗?我去拿过来?”钟诚写了一张字纸:娘,在外面。周颖看了看纸条不明白:“啊?”钟诚又写下:在我受伤回家的时候娘进了我们的房间。怀疑我们分床睡。周颖立刻警觉起来写纸条和他商量:我们暂时先睡下。母亲走后再想办法。钟诚点头。周颖觉得这件事迟早会被发现,至少可以撑半年时间。他们察觉得太快了。
他们两个假装若无其事地做自己的事情。一听到这个消息房间里好像比之前安静,只剩下她翻书的声音。钟诚的内心可没有房间那么安静。周颖觉得时机比较成熟了把全部的灯关掉,只在钟诚的床头柜上放了一根燃烧的蜡烛,太黑了看不清怕他不小心磕到碰到什么东西。纱制的窗帘半开着被风吹动给人带来一种朦朦胧胧旖旎的感觉。姚佳和李婶在墙角。姚佳心想:他们是真的睡了呢?还是发现了我们故意表现出来他们睡下了?朝屋子里面的窗户没有关,从她的角度可以隐约看到房间里的情况。她有老花眼感觉房间里太暗了,只看到一束红色的光。不一会儿它也熄灯了。她一点也不想干这种事,李婶劝她来的。
钟诚看着红彤彤的随风摇曳的红色烛火想起了他们的新婚之夜。为什么他现在有一种嫁入门的新媳妇儿的那种害羞的感觉?这是他们第一次盖同一床被子。周颖躺在床边上望着天花板。她不去想钟诚是什么感觉。她的内心是无比紧张的。一下子困意全无。宝星瓷面大挂钟响了几下,晚上十点钟了。她们在外面站了有一个小时了。周颖小声说:“她们走了吗?”钟诚扯了扯被子:“我不知道。”“那我先去睡了。”窗外的月光洒进来,映照在大理石瓷砖上。一个少女光着脚提着暖黄色的裙摆走着。这画面美好而残忍。因为她正要离开他。周颖觉得他可能习惯身边有娃娃陪着他。把他们放到钟诚的枕边。
钟诚的心里五味杂陈。小声说:“要不然,你睡床。我睡原来的位置。”“不了,你睡下吧。”钟诚还想说什么,没有开口。她心里的界线没有为他抹去,他们之间永远隔了一块无形的界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