远帆药业公司的门口,张灯结彩,彩旗迎风招展。花篮里各种名贵的鲜花发挥它们最后的价值,争奇斗妍。日本宪兵队在远帆药业的周围,围了一圈。看上去不像在保护,感觉随时要镇压人们一样。让原本稀薄的空气变得压抑起来。鞭炮齐鸣,锣鼓喧天。帮工们好像一群工蚁围着公司忙前忙后。宾客们络绎不绝走向前来向钟诚和德川伊文诚挚的祝贺。德川伊文坐在轮椅上,为他们的到来一一表示感谢。钟诚是准时入场的,他站在正中央的位置和来宾们握手。他穿得不是很正式,但也不似平常的休闲。各家报社的记者争相拍照报道。德川伊文看了看钟诚:“钟诚君,你怎么看上去有点无精打采?”钟诚揉了揉眼睛:“为了这次剪彩能顺利进行。我能掉以轻心吗?”他说话时,不讨好谄媚,也没有邀功的语气。让德川伊文听了很舒服。“为了我们的顺利合作钟诚君费心了。”钟诚没有再说什么。人生如棋,一步错,步步错。他就是要在别人出险招的时候,绝处逢生。
在远帆药业公司大楼的不远处。一个穿着黑色校服学生模样的人站在高楼上。气愤地扔了一颗小石头。“钟诚这个大汉奸。道貌岸然的小人。为什么要和日本人合作?”另一个人说:“你站在楼上气愤有什么用?你能阻止得了什么?”那个穿校服的男生说:“谁说我没有办法阻止?”他旁边的人拉了他一把:“你想干什么?别冲动!你不能去送死。”他把拉着他的男生推开。“为人民而死,死得其所。”在这个时代,哪个年轻人没有一腔热血?那个男生拉住他。“现在还不是最佳时机。”“什么时候是最佳时机?在鸦片毒害人们的身心的时候吗?”他叹了一口气:“至少到我们想到一个周密计划的时候。”一个人只有满腔的热血,没有明智的选择和坚定的决心注定一事无成。他们这里出现了小小的风波,真是幸运没有被人看到。
德川伊文旁边的女伴为他倒酒。他喝了一口问:“听说,钟诚君早己娶妻。怎么不把她带出来给大家看看?”一听到这句话,钟诚的冷汗就下来了。带给大家看看?她又不是一件货物。他强装镇定,没有人看出来他眼神中的慌乱。他立刻用不适的眼神盖过去。“一个硬塞给我的糟糠之妻而己。没有必要带过来让人扫兴了。”德川伊文真的以为他不高兴了。“好了,钟诚君。是我的错,让你生气了。我们不提她。”钟诚对她的安危隐隐地担忧。为了转移他的注意力。钟诚说:“剪彩仪式之后,我们上哪里去庆祝一下?”德川伊文说:“庆祝还是改天吧。我们有的是时间相聚。”钟诚按他的意思来。
一根红色的带子挡在他们的前面。钟诚和德川伊文各拿着一把锋利的金剪刀干脆利落地剪下去。德川伊文不知道为什么,应该是自己的错觉吧。感受到钟诚一刀剪下去的时候透露出一点点杀气。记者们争相拍照,他们的神情定格镁光灯之中。德川伊文看了一眼钟诚,他带着一丝若有若无的微笑。他的这张脸太具有欺骗性,又让人看不透。如果在不熟悉的人的眼睛里,认为他应该是透露出的是亲切感。
一位特殊的客人到来让气氛变得好了一点。钟诚的脑袋感觉要炸了。原来在这儿等着我。万敏的夫人带着礼物和带着郑清影过来。她带了两份礼物,一份是给钟诚的,一份是给德川伊文的。“大帅公务缠身,没能亲自前来祝贺。真是抱歉了,特准备一份薄礼给先生还望笑纳。”德川伊文让四郎接过。“大帅夫人真是有心了。”大帅夫人雍荣华贵,长相富态,下巴上有一颗黑痣。她笑了笑:“德川先生的中文越来越有韵味了。”站在大帅夫人的旁边,郑清影好像一个提东西的丫鬟。大帅夫人让郑清影把礼物给钟大少爷。钟诚没有伸手去接,还好下人机灵代替钟诚接下礼物。
他们两个人都没有看彼此一眼。钟诚完全把郑清影当陌生人看。这样对谁都好。大帅夫人说:“贤侄儿,恭喜你啊。有出息了,把生意做得那么大。”钟诚心里有什么,在脸上不能表现出来。“是啊,都沾了各位的光。我怎么能和少帅比呢?”大帅夫人说:“万霖这小子可比不上你哦。”她们坐下喝了一杯茶。德川伊文好像看热闹不闲事大。“听说,万家的二姨太和你以前是恋人关系。”钟诚大大方方地说:“是又怎么样?她永远都不会和我有一毛钱关系。”德川伊文说:“那你心痛吗?”钟诚摊手:“我心痛什么?世界上的鲜花不止一朵。我哪有时间心痛?”德川伊文变得不依不挠。“听说,你和万少帅因为她大打出手。”钟诚笑了笑拿手指了他几下:“德川兄,这你就不厚道了。谁没有经历过失恋啊?”德川伊文说:“原来在情场如鱼得水的你也会遭到滑铁卢。难怪你的心里不能为谁停留了。”钟诚只能顺着他的意思说下去。但是,钟诚故意表意不明确,只能让他自己去猜。“今天这个日子你就不要揭我的伤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