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此同时,在另一边。一张低矮的桌子上放着一盘撕杀得不可开交的围棋。桌子的旁边盘腿坐着两个人,一个人神情泰然自若,胸有成竹,好像他的眼神可以洞察一切。他穿着一件黑色和服,腰上别着一个玉佩,脚上穿着一双木屐。另一个梳着月代头,穿着一件黑白条纹的和服,腰上别着一把头。看上去很凶,同时也在想下一步该怎么走?穿着黑色和服的人是德川伊文。他拿着一把扇子给他的对手扇风:“三郎不要着急慢慢来。”三郎觉得先生是在干扰他,他想了想执手从棋盒里拿出一颗棋子放下去。三郎下的棋步步杀招,惊险让人不可退让。但是,在无形之中埋下隐患。德川伊文却总是漫不经心,表现得很轻松。面对他摆出来的问题总有意想不到的解决方式。三郎看出自己的破绽:“先生,我能悔棋吗?”他微笑地摇头:“落子无悔。这是下棋的规定。你另谋出路吧?”他学着先生的样子找到了一条出路,可挣扎了一会儿还是败下阵来。“先生,我好笨啊。什么都不太会。”德川伊文摇了摇扇子:“不,每个人都有自己的强项。如果你和你比武,我可能会输。”三郎找回自信:“如果,我先发制人。手执的是黑子或许有转机。”德川伊文叹了一口气:“三郎,你还是不得围棋的要领。”他只能低头自己思考。
“荣川”号在广阔无垠的大海上继续航行着。湛蓝清澈的海水好像与瓦蓝的天空连在一起。海风携带着海水咸咸的味道,加上海鲜浓重的腥味儿传到船上来。大海里,几只鱼儿露出水面进行呼吸。一只海鸥看准时机,像一支开弓的箭一样俯冲过去。倒霉的鱼儿在它的口中挣扎了几下,最后完全没有了呼吸。海鸥一口把它吞下去。
伴着清凉的海风,德川伊文喝了一口清茶。“三郎,你对中国的印象怎么样?”佐藤三郎知道此行去中国先生一定会问他这个问题。他要的不是什么中肯的答案,而是自己内心真实的想法。“我没有去过中国。之前觉得他是泱泱大国,有五千年的光辉灿烂的文明。现在都被破坏了,不知道从何说起。”德川伊文不同意他的观点:“五千年的文明古国怎么说破坏了就破坏了呢?他怎么会那么容易被破坏?”佐藤三郎不明白先生为什么要这么说。“我们此行会让他进一步破坏。”德川伊文笑了笑:“我们从来不叫破坏,叫征服。”征服?好大的口气和野心啊。分明是做坏事,却说得这么冠冕堂皇。虚伪,心思歹毒。如果他能活着来到中国一定是一个劲敌。德川伊文说:“三郎,我们回家之前再也不要穿和服了。你的月代头也剪了吧。”佐藤三郎摸了摸自己的头发。虽然不舍,只能答应。头发之后再留。
江离和方乔是来到“荣川”号的第一次见面。江离是一个修船工,他有这方面的专业知识。他化了妆,容貌和声音都改变了。鼻子下贴了一小抹小胡子。方乔看了看周围没人觉得有点好笑:“嗯,太丑了。我还是想看你穿西装的样子。”江离一脸嫌弃地透过玻璃看了自己的装扮:“我希望永远不要再打扮成这样。”江离看了看他用日语说:“小老头儿,地扫干净了吗?”他现在的样子是一位清洁工,观察船的各个逃生出口。他们在重要的位置安排了炸药。
如果能解决掉德川伊文,他们己经做好了和他同归于尽的准备。但是还有生的希望的话,他们还是想活下来,完成还没有开始的其他任务。“我们如何保障任务完成?我们做好了的话可以撤退吗?”江离说。“我们该做的都做了,天时,人和我们掌握了。如果我们的同志顺利接应我们的话。应该没有问题,如果不顺利的话。我们要尽量减少我方人员伤亡。”他们两个潜入海里,躲在打渔人的渔网之中。我方人员到达安全区域。“轰隆”一声,惊天动地的声音响彻整个海洋。
所有的罪恶沉入海底。震耳欲聋的声响之后,大海恢复了片刻宁静。一团黑色的浓烟四处散开来。硝烟的味道刺鼻,一把烧焦的扇子漂在海面上。爆炸后激起了巨大水花,海洋里的鱼儿四处乱窜。
方乔和江离在渔网里被人捞起来。他们两个瘫坐在渔船上。江离被解开后直接吐了出来,方乔也没有好到哪里去像一只落入水里的猫一样狼狈。“太难了,我坐船都没有吐过。”方乔看了看他,身上沾满了鱼的鳞片和黏液,鱼腥味儿带着海水的咸味儿。“你去处理一下吧?”江离问:“那你呢?”“我先吃点东西。”江离抖了抖身上的鳞片和沙子:“你竟然能吃得下东西。真厉害!你一定是饿极了。”方乔是很饿,他在想更重要的事情。方乔拿着江离的烟闻了闻,尼古丁的味道可以缓解一点压力。他不吸烟,这是方乔想事情的习惯。一切是不是太顺利了?我们的行动虽然遇到了重重阻碍,但是没有被他们高层发现。德川伊文真的死了吗?只看到了他的扇子没有看到尸体。如果他活下来了,我们该怎么?说明任务失败了。
方乔和江离说了一下他的想法。“既来之,则安之。我们该做的都做了,剩下的就交给命运了。如果他还活着,我们炸毁了他的货物和其他的东西,至少没有输。”方乔点了点头:“他们己经感受到了中国人的血性,至少他们的锐气己经损失大半。”江离说:“暂时别想了,你这么一说。我们要提高警惕。休息一会儿吧。”
如果他过来了,将搅起怎么样的血雨腥风?他的身后不止一人,我们的身后是四万万人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