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颖仔细地给他的伤口上药,她一直在等钟诚的回答。可是,钟诚没有说什么。周颖眼睛看着天花板说:“其实,不当岳飞也可以。我们只是一介平凡的匹夫。”能做到位卑未敢忘忧国就不错了。钟诚也有他的无奈,他突然觉得自己走错了一步。他不应该想着合作,想着怎么退才是对的。可是,目前的钟诚是退不了了。他不能辜负周颖的一片真心。金灿烂的金条放在桌子上。“颖儿,要不然你投资我们公司吧。入股不亏,保证有收益。”周颖想了想:“不了。宁鸢在把我带入股市和我说的第一句话就是投资有风险,入行需谨慎。而且,我又不是不信任你?把钱给你周转也是一样的。”周颖见钟诚看着自己的锁骨位置。她的衣服领口有点大,她往上提了提。“你…你流氓。”钟诚笑着说:“我怎么流氓了?我们是夫妻啊。我也没做什么。我们也算是宽衣解带的关系了。”周颖说不过他。“你说宽衣解带?”说着就在他的肩膀上绑了一个大大的蝴蝶结。钟诚看着自己的肩膀,说不出什么感觉。“你给我解开。”周颖看着他生气的样子吹胡子瞪眼表情像个小老头。她一脸得意,笑容格外灿烂。钟诚顿时没有脾气了,摸了摸肩膀上的蝴蝶结。“还别说,挺好看的。”周颖觉得玩闹够了还是算了。
钟诚穿好衣服,正对着她。也对,他的公司被日本人掺了一下。还是不要把她带入危险之中了。钟诚开心地笑了:“感谢老婆大人的信任。投资公司也没有什么意思,你可以投资我啊。我永远是稳赚不赔的投资。”周颖说:“嗯…情感投资还是慢慢来。”钟诚说:“如果我做了一件不好的事。你会原谅我吗?”周颖说:“要看是什么事了。我要遵守我的原则。”钟诚说:“不是对不起你的事。”钟诚想缓解一下气氛叹了一口气:“还是我不太主动啊。”说着把她抱到床上。周颖躺在床上,头发像花朵一样盛开。“你想干什么?”钟诚说:“不想干什么,增进夫妻感情。”周颖吓得坐起来。“你…我…”钟诚搂着她的腰凑到她的耳边,热气袭卷而来。“既然你都打包好了,那我就送给你啊。”周颖一脸潮红,一只手抓住毯子,另一只手紧紧抓住他的睡衣。钟诚觉得这样子应该够了。如果再过分一点,她应该会哭的。他放开周颖。“你睡床吧。你工作比较辛苦。我的伤也快好了。我不会强迫你的。”周颖于心不忍,芙蓉榻太小了睡着不舒服。好像她感觉差不多。那是因为钟诚在她熟睡的时候把她抱到床上去的。他怎么舍得她睡那个地方?“你…你的伤没有好。睡在床上比较好。我感觉我睡觉不老实,怕打扰你所以分开睡有利于你养伤。”钟诚听到是这个答案,顿时开心。周颖却没有听到他的回答。她确实如此,睡觉喜欢蹬被子。周颖这一天累极了,马上就睡着了。钟诚看着她熟睡的样子,刮了一下她的鼻子。他的手有点酸,但是心里是甜蜜的。他的臂弯因为周颖而温暖。
一大早,钟彦华捏着报纸气不打一处来。钟诚走到客厅,他立刻把报纸甩在他的脸上。“钟诚,你一刻不消停皮就痒了是不是?你干的这叫什么事?”钟诚拿着报纸观看,那是他在德川伊文府邸被拍的。一位不知名的女子要来搭讪不小心摔了一跤。钟诚擦着西服,那个女子看着他,地上还有几片碎玻璃碴儿。一篇报道说他邂逅佳人,另一篇报道说是钟诚把她绊倒的。这…确有其事不是报纸上说得那样。钟彦华说:“你没有什么要解释的吗?”钟诚说:“我没有做对不起周颖的事。”钟彦华看他一副信誓旦旦的样子相信他点头:“好,没有。如果真的有,我一定站在颖儿这边。那你身后的建筑风格像是日本的吧?你做何解释?”钟诚沉默。钟彦华抬手打要他,周颖走过来扯着他的衣袖。“父亲,您身体不好。有什么事和气地聊。”钟彦华甩手放弃了。“这件事能和气谈?谈不了。”他把报纸递给周颖。周颖忍着悲痛,放在钟诚的手上。钟诚分明看到了她眼中的泪光,他满眼心疼。钟彦华说:“颖儿你先等一下。这事我一定给你一个交代。”
书房里,钟彦华问他事情到底怎么回事?钟诚跪在地上一顿一顿地说:“爹,儿子不孝。戏台己经搭好了,儿子没有办法退出的。”钟彦华拿着他的烟斗深深吸了一口。烟雾缭绕之中,他的脸又苍老了许多。“诚儿,戏台搭好了,演员没有定下或许还有退的希望。”钟诚不语。他们的企业虽然做得大,但是封建主义,官僚资本主义,帝国主义三座大山限制着商业的发展。一条细小的缝都差点堵死了。哪里有他的退路?出路又在哪里?万敏又增加税收了,致远制药的一批货物被洋人扣在码头。工厂里的机械无故出了问题。工人没有闹罢工已经是幸运的了。他们的药除了卖给万敏,出售被严格限制。钟彦华叹了一口气。“真的没有解决的办法了吗?”他知道钟家迟早会成为针对的对象。他只是想过安稳日子有什么错?
一家人全部到齐了,钟彦华坐在中间。“我有重要的事情要宣布。钟家要立家规。一、爱国。二、企业诚信守法经营。三、不得纳妾。四、不得殴打辱骂妇女。五、团结一致。”钟诚都赞同。“只要是钟家人,只要我还在一天,只要钟家还有一个人这五条家规就是铁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