甜蜜的气氛冲淡了寂寥的年三十,火锅咕嘟咕嘟的冒着泡,两人相视而笑。
石峰紧握韩月月的手,“十年前,我在,现在,我在,未来,我也在。”
那张正义联盟的脸就着凛然的说话语气,让韩月月笑出了声,“你别说这些肉麻嘻嘻的话,肉快老了,快吃,”说完笑嘻嘻的给他夹了一筷子的肉。不明所以的石峰老实的吃着肉,女人不都喜欢听肉麻的话吗?
“为我的坚持干杯!”
“为我的合解干杯!”
韩月月很长时间没有喝过这么多的酒,酒真是个好东西,麻醉着大脑,闻不到恐惧的消毒水味道,把神经弄得一塌糊涂,什么也连不上,什么也记不得。
“我说为什么每次见到你,你都穿着白衬衣,所来,你的衣柜,只有白衬衣!”石峰看着喜嘻嘻的韩月月觉得世界上最美好的事物就是她的笑了吧。
可是任何麻醉药都有醒的时候,醒的时候发现那些伤口张牙舞爪还在,没有医生的细心缝合,没有自愈的结痂,还在流着血,流着脓,脏着你的心,侵占你的灵魂,控制你的肉体。
窗外,月亮大的血红,灯火阑珊,一颗一颗的烟花升起,炸开,消失。韩月月坐在飘窗端着酒杯,玻璃影子脸上的笑渐渐消失。
“如果爸爸,妈妈在就好了。他们还记得我吗?”心如死灰的月月一瞬间又回来了。让他不知如何是好,他并不知道如何让韩月月的伤口快速结痂。
“月月”洗碗的石峰依然不知道如何让她开怀,他只会紧紧的抱着,怕松开手韩月月又碎成灰,将瘦小的韩月月缆入怀中,嘴里哼着摇篮曲,轻轻的拍她的后背。几日忙着裘千千的葬礼没有休息的韩月月在酒力的作用下睡了,紧紧的抓着石峰的衣摆,就像害怕离开妈妈怀抱的孩子,鼻子里都是石峰衣服上洗衣粉和晒过太阳的味道。
下半夜韩月月才睡得沉了,抱她睡觉的石峰腿和胳膊已经麻得没有知觉但他一直没有放手,看她梦中脸上的泪痕,让他心疼,为什么自己这么笨,不会说一些让她开心的话,让她想家,这里就是她的家。放下她,掖好被角,她在身边,握着她的手,陷入深深的自责。
一夜,他想到一个办法,让韩月月忙起来。
于是,初一到初六,两个人,高效率的不休息的跑了滨海市所有营业中的建材家装,韩月月是那种别人交代的事,就一定会认真完成的,不会马虎对付了事。石峰的家,初八家装店恢复营业后,有三个施工队同时入户,而接下来一个月,石峰又以他工作比较忙为理由,给韩月月下了圣旨,赐银票宣监工总拍板职位,韩月月跑装修,又买家具,比蜜蜂还忙。石峰也是心疼,可是,回家后,听她讲着,今天建了什么,买了什么,装了什么,韩月月翘起的嘴角,委屈的要糖吃的小表情,让他痴迷其中,有他多喜欢如些生动的韩月月,就有多害怕那个心如死灰的韩月月。
只要她高兴,他觉得一切都值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