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色的羽翼幻化成火焰燃烧。
路德根本没有反应过来，等回过神来时，已经在一片灰白之地。
安薇娜就站在面前。
“这是哪？”
路德好奇问道。
方才眼前出现的火焰只是昙花一现，眨眼就已经消失了。
“未成形的半位面。”
安薇娜睁开眼睛，露出里面黑金的竖瞳。
路德仔细看去，竟然觉得有些熟悉。
“这是，我的眼睛？！”
路德惊讶道。
安薇娜嘴角弯了弯，“这里能隔绝众神的目光，我有些问题想要问你。”
“问吧。”
路德抱着手臂随意道。
“你好像不是本地人？”
安薇娜直接问道。
“不是，我当初出生在旧大陆。”
路德理所应当的说道。
“你知道我说的不是这个，路德，你姓路名德。”
安薇娜正色道。
路德瞬间沉默，“...是那次抽取生命力的原因？”
安薇娜微微点头，“不错，也因此，让我有些失神，被丽安娜占据了上风。”
“导致那些精灵死了。”
“..但我并没有看到你的愧疚。”
路德饶有兴趣的说道，安薇娜是有实力杀死自己的，不过一定不是现在，不然何苦和自己说这么多事？
还要拉到她的半位面来。
“死亡是生命的一部分，他们的灵魂会转生到其他的位面。”
安薇娜解释了一句，“说正事吧，我们的合作继续有效，但我们彼此需要更多的信任。”
“因为深渊，深渊正在侵蚀这个世界。”
“这和你，不，这和我有什么关系？”
路德有些无所谓，反正上面还有神明呢，当初提亚马特可是亲口让自己滚的。
“因为龙巫教，也因为我。”
安薇娜笑道，“龙巫教的龙主，是有机会成神的，而我是深渊选出的神孽，众神不会允许龙族出现第二个邪神，也不会放过我这个神孽。”
“我们是天然的盟友。”
“你这个神孽，为什么不和深渊合作？”
路德反问道。
龙巫教的龙主能成神，只是个传说，因为没人成功过。
说到这个，安薇娜的表情复杂了起来，“神孽的制作过程复杂，是由几位深渊大领主合力制造而成。”
“起因是，深渊的环境没法让他们成神，最高也只是半神。”
“所以，他们拆解了半神和一些低等的邪神，制造了一个名为丽安娜的怪物。”
“她从出生，就对众神有极大的威胁，用你能理解的话语来说，能够吞噬神明。”
“一旦成功，深渊就拥有了掌握神明的力量，世界的毁灭就在一瞬间。”
虽然安薇娜说的很严重，但距离路德太远，并没有什么实感。
路德附和点头，表情有些微妙。
安薇娜摇摇头，完全明白路德心中所想，“这么说吧，圣光教廷已经在对付你的路上了。”
圣光教廷很近。
“为什么？我没干过什么坏事！”
路德立刻回道。
安薇娜脑袋一歪，“你躲得过圣武士的邪恶侦测？你的手下呢？”
“前些日子的报纸，你应该还记得吧，圣光教廷要在行省开分部，你说，是为了谁来的？”
路德的脸色一下难看起来。
自己这边好不容易顺风顺水，想不到大的要来了。
圣光教廷是圣德因帝国的国教，圣帝号称教宗之上最接近圣光的人。
圣光教廷手下还有一大批的宗教魔怔人，打起来悍不畏死，简直恐怖。
“我可以帮你，但我必须确定，我们两个人在同一阵营。”
安薇娜伸出手掌，手掌上，放着一卷羊皮卷。
“签字吧，只是同盟契约。”
“不能互相伤害。”
路德沉默良久，忽然道：“不如你加入龙巫教，你来当大祭司好了。”
“这样一来，我们就是同一阵营了。”
【哄骗：1/20】
【大失败！】
路德脑门一紧。
安薇娜摇摇头，“可以，但这相当于和众神宣战，他们会立刻派半神过来杀你。”
“你现在连我都打不过，和谈半神？”
“我没法相信你。”
路德看着安薇娜说道，“我不会签订契约，你现在就可以杀了我。”
安薇娜皱起眉头，“你不签契约，我也没法相信你。”
路德笑了，“你不用相信我，你放我出去，我按照规矩给你三倍赔偿金，你可以走了。”
“我们的合作关系就此结束。”
安薇娜一听，冷静的表情有些绷不住了，自己干的这些活，哪个是七百金币能搞定的？
这渣男现在一听自己全盘脱出，觉得自己顶不住了，想要分手？
“好吧，狡诈的红龙，如果我能展示更多的诚意呢？”
安薇娜抱着手臂说道。
“比如说？”
路德反问道。
“比如，第二颗贤者之石的位置？”
安薇娜说道，“炼金之城有十二座主塔，自然有十二颗贤者之石，祈愿术失败后，炼金之城爆炸，贤者之石四散飞出，但尚存的还有不少，如果你想要，就要签字吧。”
路德摇摇头，“等东西到了再说，现在签，你当我白痴？”
安薇娜一时气结，这要是换个普通人，听说高等精灵愿意和自己签订契约，这还不跪下当狗？
只有路德一脸的嫌弃，隐隐还觉得安薇娜信誉有问题。
能有什么问题？
身为高等精灵，基本上是从来不说谎的！
之前的那颗贤者之石，有要过吗?!
安薇娜脸色有些难看，几秒后，才平复下来。
“我希望你能自己认可这句话。”
安薇娜正色道。
“当然，我以红龙的名义起誓！你不背叛我，我一定不会先背叛你！”
路德同样信誓旦旦的说道。
安薇娜摇摇头，手中的羊皮卷消失，背过身，对这个突然显露红龙本性的人有些绝望。
“那就先这样吧，接下来我需要建造月光泉，依旧需要你为我提供生命力来维持平衡。”
“不过会带着你的一些记忆，你同意吗？”
“同意！”
路德大大咧咧的说道，别说一些记忆，就是全部脱光，又能怎么样？
我现在是龙，已经完全不在乎了。
安薇娜摆摆手，身边的灰色世界瞬间结束。
谈话不欢而散，换个正常人来，不，就算把路德换成高乐歌，或者把自己换成艾德琳，计划都会成功。
难道真是因为这个？
安薇娜瞥了一眼自己的平坦的胸口，她还从来没觉得这东西这么重要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