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你！你怎么可能还活着！！！”
“不可能！！！我看到了你，你被那把大剑燃为了灰烬。”
出现在这里的是一位头发花白的青年。
他目光坚毅，神色平淡。
而西琳脸上也不在那般游刃有余，取而代之的是愤怒和惊慌。
她忘不了那个白发年轻人手中仿佛灼燃万物的火焰，也忘不了对方最后之际释放出那将自己意识近乎剿灭的攻击。
若不是律者核心，若不是琪亚娜掌控不了律者的力量还在她本不该复活。
可恶，她不想承认，可她……在害怕。
那白色的身影转过头。
“别害怕，还没到结束的时候。”
“哥哥……你，你还活着！你是和班长一样和我意识绑定在一起了吗！！”
琪亚娜惶恐无比，却又惊喜万分。
司无邪回过神摇了摇头。
“我不是他本人。”
琪亚娜笑容僵硬，符华是作用第八神之键意识之键才能将意识绑定自己，可哥哥又怎么可能有第二把羽渡尘呢？
西琳闻言哈哈大笑。
“我就知道！我就知道，他死了！他死了！”
宝龙之中美丽的女人突然癫狂的大笑。
她指着司无邪眼神惬意傲慢。
“虽然不知道你耍了什么把戏，但是就算是神也做不到死而复生，那你又怎么可能从那堆余烬中涅槃？”
男人什么话也没说眸子之中剑光凌冽。
西琳的笑容还没来得及转变，水色的剑光覆盖住她的全身。
西琳化为碎片，不知这一次是真的死亡还是再次蛰伏。
“你……不是哥哥？”
西琳的消失没有让他感到一丝喜悦，琪亚娜只是呆呆的问着面前的身影。
可那身影在消灭西琳以后只是静静的看着琪亚娜。
“他确实不是……”
西琳消失，意识壁垒消失终于有有着赤白色发丝的少女进入这一片意识空间。
琪亚娜看向符华。
“班长！”
符华点了点头看向司无邪。
他也看向她，微微一笑。
符华忍住心头荡漾缓缓开口解释。
“他是剑神……你哥哥的剑神。”
“剑神？”
“是太虚剑气第五蕴，神蕴……具体功效后续我可以解释。现在的他不过是你哥哥悟出剑神时在你身体内留下了一丝带走意识的剑神，剑神本质来说只是一道剑招，能同时对身体和意识做出攻击。
这一招是我……当年赤鸢仙人研究意识之键时想出来的，对有意识的敌人杀伤力很大。
而这一道剑神，估计就是为了应对刚刚西琳完全侵蚀你意识的情况。”
琪亚娜眼中满是失望。
“他不是哥哥……”
这时候一只手轻轻抚了抚她的脸颊。
“好了，别哭鼻子了。”
“我就哭，关臭老哥什么事。
你明明一个人抛下我……为什么还要留这个东西在这里。”
剑神看着少女神色温柔宠溺。
“因为我担心你啊……毕竟你从小就爱哭鼻子。”
“呸呸呸，臭老哥！烦死了……”
她抹了抹眼睛却再次抬头看向他。
“哥哥，我……我好想你啊……”
“嗯嗯，哥哥也想你，但是哥哥不想看你哭鼻子，我还是喜欢你做鬼脸的样子。”
琪亚娜擦着永不停止的眼泪。
“可，我对不起哥哥，我害死哥哥，也害死了姬子老师。”
“琪亚娜，不要用这个词语，你没有害死任何人，该说幸运的是你活下来了。”
“哥哥，你不会怪我嘛？”
剑神笑了笑。
“哥哥，什么时候怪过你？”
“姬子老师……”
“还记得吗吗？姬子说过，你是她最骄傲的学生。”
琪亚娜沉默些许。
少女与他对视着，眼中好似有眼前离别愁绪流转，良久，良久。
“还记得吗？琪亚娜？我说过之前的你还欠缺觉悟。”
剑神笑了笑。
“现在的话，我相信你一定能成为最强的女武神。”
琪亚娜重重的点了点头。
在这期间剑神只是温柔的看着她，却不在言语。
这三个月以来她第一次露出一个笑脸。
“明明只是一个臭老哥……我能抱抱你吗？”
剑神张开怀抱。
少女再也忍不住放肆扑到他怀里，放声大哭。
记忆中的气息，记忆中的温暖，这一切都仿佛他还在一样。
可他的身影一点一滴化为细小的粒子消散。
班长说的没错，他毕竟不是哥哥，一道剑神耗尽了神念就该消失了。
她紧紧抱着他知道怀中空无一物。
符华也看着司无邪的剑神，她看到他消失最后对她招了招手。
这是在再见吗？
她忍不住想到。
仿佛是为了弥补他们甚至还没来得及说一句再见的告别。
现实之中少女张开了眼眸，金色褪去碧蓝呈现。
此时刚刚明明在四周跪拜而下，准备迎接女王归来的崩坏兽此刻却眼放红光拿起了武器。
战车级飞天落下，骑士级持枪冲锋，圣殿级，突进级，甚至还有下位崩坏兽的极限，崩坏帝王驾驭着白色的崩坏飞刃气势汹汹飞来。
换做以往的她，就算再骄傲自大也知道不可力敌只能逃离，可现在她深吸一口气。
姬子，还有哥哥的言语还在耳边回响……
“琪亚娜，你还在等什么？”
她拍了拍自己的脸。
银发少女身前涌现出巨大的光芒。
四把镶嵌着白色核心的黑色亚空之矛从虚空中浮现在她背后。
她轻轻挥手，亚空之矛犹如黑色游龙一般飞出。
崩坏帝王，战车级，圣殿级，骑士级……在律者的权能面前崩坏兽们甚至不是一合之敌。
亚空之矛贯穿的并非肉体，而是肉体存在的空间，所以它无往不利，一击必杀……摧枯拉朽。
获得了以前梦寐以求的强大的力量，可是……一点儿也不高兴。
哥哥说过他已经成长了……
了成长终究是要失去某些重要的东西吗？
符华隐隐浮现在她身旁。
“琪亚娜……你凭借自己的意志掌控了律者的力量。做的很好。”
琪亚娜摇了摇头伸手放在心口。
“是哥哥，是姬子老师，是大家给了我力量……”
符华久久不言。
“班长……刚刚那个剑神……真的不是哥哥吗？”
符华点了点头。
“太虚剑气本身就重在修心，心境突破修为水涨船高，而其中最玄之又玄的神蕴，更是修行到大成以后才能习得的产物。
剑神本身是是攻击的手段，甚至能直接运用于意识，就如同方才你见到的一样，剑神直接又把西琳意识斩灭了……
但是因为本身就是有关心的功法，所以凝结出这一剑神多半掺杂了很多他的个人想法。”
“所以他说的都是真的。”
符华点头。
“是真的，就算本人来了也会给出一样的答复的……”
琪亚娜收回亚空之矛……
微微沉默。
“我明白了，班长，我不会在逃避，我不会在放弃了。”
符华表情柔和下来。
“琪亚娜，你做的很好……好的……”
她顿了顿似乎找不到什么更好的形容词。
“就像你曾经最喜欢看的漫画主角一样……”
银发少女一愣，随即苦笑。
“是说的重装机阿拉托哈是吧，没想到班长也还记得那本漫画……”
“毕竟当时是我给你没收的，所以也看了两眼。”
琪亚娜感到一丝反差，然后叹息一声。
“以前总觉得漫画主角好帅，好厉害，但是为啥每个主角都有个悲惨的身世，明明拥有着强大的力量却总是感叹悲伤，每每有人问他羡慕他，他总是会说，自己宁愿没有这种力量。
总感觉矫情又磨磨唧唧的……”
月光下符华眼中的琪亚娜青蓝色的漂亮眼睛湿润而晶莹。
“可真正轮到自己的时候我才明白，力量获取真的是需要代价的。
我是真的宁愿没有这股力量……只要哥哥，只要姬子老师……还能回来，只要还能回到欢声笑语的圣芙蕾雅……”
琪亚娜停下了言语。
“抱歉，班长，明明才初步掌握空之律者的力量，就开始泄气。”
符华摇头。
“琪亚娜，我说了你做的很好，没有人会怪你，我也时常这么想着。如果还能回到过去……我一定会……”
她话语同时停下。
不是因为语塞而是忘了自己想说什么。
转而她就明白了自己将那一部分记忆化作了羽毛……
至于为什么这么做……肯定是因为如果那份记忆还在她肯定会发疯的吧……
是啊，过了上万年的仙人居然会发疯。她难以想象这是什么感觉……
符华青丝偏偏，蔚蓝的眼瞳逐渐平静。
她沉稳的说到。
“人都是会成长的……选择了前进并不代表需要舍弃过往，铭记他们吧，这会赐予你更加坚定的信念。”
琪亚娜点头看向远处的神城医药。
看到一艘巨大的战舰落下，然后火光升起。
她一只脚踏上天台边缘目光变得坚定。
风猎猎吹过她披散的发丝，月光下美得惊心。
如同她的名字寓意一样，好似真的月光女神。
“如果我真的是主角的话，那么就如同姬子老师说的一样。”
她说。
“把这个世界变成我期望的样子吧！”
这一夜，她迎来了新生。
……
金色长发的身影站在两人一边，却没有听她们的对话而是俯瞰这一座灯红酒绿的超级城市。
蓦然好似是发现了什么一样，她绯色的眸子微微一动。
琪亚娜手上不起眼的戒指微微闪烁着光辉。
似乎感应到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