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在看什么呢？”
林羽的声音很冷。
“啊，抱歉，我有些失神了。”
“你为什么总是看我的朋友呢？据我了解这个行业一开始面向的对象是男人吧。”
“这，好像是，您知道的还真多。”
白石莉奈放下了手机，看向林羽。
林羽的家庭环境不错，他递给她的钱包是安巴尼的，饶是白石莉奈也只是在杂志上见到过，没看过实物。
然而听林羽说，他的父母又好像是对他在一个放养的状态。
就算如此，林羽依旧靠着自己考上了滩成中学。没有成为一个纨绔子弟。
在歌舞伎町，有很多家境不错还出来鬼混的，之前还听说有个大集团的公子到这边组建了帮派，好像叫什么钢铁龙。
在林羽欣赏新宿的繁华的时候，白石莉奈也在欣赏他。
她在新宿上学，知道这群人的调性，因此才对这群牛郎如此的冷漠。
总的来说，牛郎是一群只盯着钱的人，他们的客户倒尚在其次。
白石莉奈认为这是最不应该的一种赚钱方法，却有很多人认同。
看看她带着林羽去的店就知道了，无不是对着自己店铺的理念有着近乎偏执的执着。
而在所有的牛郎店中，管家的咖啡馆，大概已经算是最不看重钱的了。
可是他们仍然被林羽发现他们的本质。
“你的孩子们大部分我已经过他们喝过酒了，你说你喝不了我也认可，因为我也不赞成过量的饮酒。”
田歌看着林羽的眼神，他居然惊奇的发现自己的嘴巴张不开了。就像他上学时面对老师的教导，逃学后面对父亲的责问，他的嘴巴张张合合，居然发不出声音来。
“你们很有分寸，敬我酒很有礼。可是你们不诚，那样的礼就是假的。你们的心不是真的，饮再多的酒也只是为别人徒增烦恼。”
“心意不通达，容我失礼，这酒给你们喝有点糟蹋了。”
林羽大手一挥。
“再换一批。”
事已至此，面对口味如此刁钻的客人，管家咖啡馆只能把他们的三王牌打出来了。
值得吗？
当然值得，因为林羽已经把钱付出去了。
当然值得，因为林羽看出来他们正在动自己朋友的脑筋。
中年管家道：“这三位是店里的王牌，狮子，雨，樱花。”
林羽的视线扫过，他们三人的脸上表情不变，依旧该高傲的高傲，该冷漠的冷漠，该懦弱的懦弱。
这三人干什么都在一起，好像一个人的三面。
林羽道：“你们不是牛郎吧。”
三人的身体一紧。
“或者说你们不应该是牛郎。”
狮子问：“那我们应该是什么？”
“不知道，你们倒是和前一批不一样，你们不像是来挣钱的。”
“您说的很对，您的感觉也很敏锐，我敬您一杯。”
狮子端起烈酒来一饮而尽。
“一时兴起？”
“大概。”似乎是感受到林羽身上的某种特质，雨终于张口了。
这时，林羽再次大手一挥。
“樱花留下，其他撤了。”
狮子和雨站了起来，樱花向这两位投过去求助的眼神。
可他俩也有属于自己的骄傲，并未多说，离开了。
林羽自说自话：“第一批人没眼力，第二批人只看钱，第三批人心里有傲气。你呢？”
林羽把问题抛给了樱花。
“我，我不知道。您为何留下我？”
问题抛了回来。
“我只是觉得你眼睛里好像藏着狮子。”
“狮子？”
“我不确定，你抬起头来我看看。”
樱花抬起头，林羽瞧了一眼。
“有吗？”
“确定了，没有。”
樱花本来佝偻着的身子，更佝偻了。
“不过既然你留到了最后，我还是要给你花钱的对吗？”
“不不不，不花钱也没事的，我就是陪衬。”
“我不开香槟，我不想把钱白白送出去，我想我今晚过的开心点，你能给我个建议吗？”
“您要不买个桶装的新酒在这放着？也没人喝，还挺有意义的。”
“以前有人这么干过吗？”
“没有，我就是听说女儿红就是女儿满月的时候埋在地底下，然后等女儿嫁出去了之后挖出来喝，心想着您又爱花钱，额不，又大方，又想有点意义，这样算是最有意义的了吧，您买下来酒，放在这，可以之后和您女朋友有孩子的时候再来喝再来买。”
“我们只是朋友。”
“呸呸呸，您看我一紧张就乱说话，哪有男女朋友关系来这的哈哈，我自罚三杯啊自罚三杯。”
“好，就按你说的这么办，走吧，去结账。”
今天的这笔钱，是林羽和白石莉奈AA付的，不过林羽还是坚持多拿了点。
虽然林羽口味叼，之后也不可能再来了。但是面对这样的客户，并不是牛郎，而是收银机背后的老板，客客气气的给林羽送了出去。
超出林羽想象的，这家店的老板是个地中海发型的普通中年人，看起来像是上班族。
他身材矮一些，唯一和常人有些不同便是那几乎外露出来的精干。
“今晚您提的建议很宝贵，樱花他能给您这样的答复我也感到很意外，您放心，买完桶藏之后剩的钱我一定奉还到您的手里。
今晚是孩子们给您添麻烦了，都是我教育的不好。我回去一定会好好批评他们。”
歌舞伎町人声鼎沸，管家咖啡馆前的花园里一片寂静。
只有三两牛郎在花园里和自己的客户窃窃私语。
“老板，你知道我没有责怪你。”
那老板的快言快语停了一下，就像蜻蜓突然在空中折返。
“很多事我也没办法，我真心希望您今晚玩的开心。”
“剩的钱我不要了，都给老板，我请你喝两杯。”
“不胜荣幸，万分感激。”
老板给林羽鞠躬道。
“走了，莉奈。”
“莉奈？”
白石莉奈看着手机屏幕
【很晚了，该回来了吧。】
【和朋友在外边玩。】
【歌舞伎町鬼混？】
【滩成高的朋友】
【哦？那可以哪天带来家里介绍认识认识，你们在歌舞伎町好好玩。】
“莉奈。你怎么了？”
“没，没什么。”
“接下来我们去哪？”
“我想带林羽去的地方已经走完了，林羽有什么想去的地方吗？”
“我想不到。”
“那时间也差不多了，我们回家？”
“感觉莉奈好像不太想回家呢？”
“我想我在外过夜家里人也不会说什么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