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皮卡车在黄土路上摇摇晃晃地行驶着,安给春祚说了自己之前的事情,也说了自己成了彩斜的徒弟,安正是要带着春祚去一起彩斜那里。
彩斜一天喝酒吃肉地不干正事,春祚去了也好帮着安看一下他的那些小师叔。
春祚没有什么异议,毕竟对于彩斜的名号,她也是有所闻的,不过就是没有想到,安之前竟然会选择去拿彩斜的悬赏,而更荒唐的是,他怎么又做了彩斜的徒弟。
现在她感觉不但安有些中二,彩斜好像也一样。
人造机甲放在车厢里,跟着车子一起摇晃着,在没有完全弄好之前,它还是不能使用。
春祚给机甲上面盖了一块布,另外还特意用草填充了一下,从外面,已经无法看出机甲的样貌。
这样可以防止被别人看见,毕竟是违反石旦法律的东西,他们也不能太招摇。
绕过一段山坡后,安和春祚听见前面传来一阵叫骂声。
走近一看,是十几个衣衫褴褛奴隶模样的人。
他们浑身是都是鞭子抽打过的血痕,双腿无力,但却还是坚持干着手里的工作。
因为他们身后,是一群抱着枪的黑头巾匪徒。而刚刚的叫骂声,正是从他们的嘴里传出来的。
“这是山里的淘金贼!”春祚告诉安,“他们会在一些政府管辖比较弱的地区抓一些壮丁当作奴隶,然后给在这里帮他们淘金,工作强度极大,死人也是常有的事!”
看着忽然从山坡后面冒出来的皮卡车,几个淘金贼自然不高兴,举着枪走了过来。
一个被奴役的人想要抬头看一眼,却被跟前的淘金贼一枪杆打倒在地上。
“干什么的?”过来的淘金贼给自己点了一根烟,五官的神态里充满不屑,接着他顺手便朝着皮卡的车头来了一枪托,皮卡被砸下去一个大坑。
“不知道这里是老子们的地盘吗?”
春祚看到这一幕,转头看了看安,此时,安的五官已经都快要拧在一起。
他刚刚修的发动机,这下看来,又要修发动机盖子了。
安额头发黑地打开车门,走了下去,“我想让他们离开!”安很生气,他抬手指了指正在被奴役的众人。
“离开?”淘金贼抽了一口烟,嘴角露出不屑地笑容,“你给我一百金币我就让他们离开!”
安没有说话,其他几个淘金贼便哈哈大笑起来,一个还大叫着喊道,“留着给爷爷们干活吧,要不然,我看你车里的小妞的还挺漂亮,要是把她给我们留下,爷爷们今天说不定还可以打算放过你!”
安看了看不远处的奴隶,有几个还是和他一样,甚至有比他还小的孩子。
由于长期营养不足,再加上在这样的工作强度下,面黄肌瘦,已经几乎瘦成了一把皮包骨头。
安表情凝固,“什么小妞,你话说的好难听,我不想和你说话了!”
“什么?”
淘金贼脸色一变,正要发怒,但还没有反应过来,安一拳已经打到了他的腮帮子上,整个人直接就像离弦的箭一样,横着飞了出去,掉到了不远处的水沟里。
其他人见安打人,纷纷怒吼着开枪射击,子弹在山坡上穿梭。
可接下来,他们却也都像子弹一样飞了出去。
“银背是有告诉我要少杀人,可也还是要看是怎么样的人吧!”
……
打完收工的呈祥风暴伸手,想提一下裤子,可忽然发现自己是机甲形态,没有裤子。
地上一个没有死透的淘金贼偷着拿起枪,打算乘着机会偷袭车里的春祚,安回头刚好看到,飞身跃起,一脚,踩进了土地里。
“找你的金子去吧!”
……
山坡忽然就上没有了叫骂声,被奴役的众人看到这一幕,久久没有反应过来。
“你们现在可以回家了!”还是安先开口打破这一寂静。
……
“英雄——!
众人竟然是纷纷跪倒在地,见此状况,春祚连忙下车搀扶,安和春祚两人扶了半天,才都给扶了起来。
一个四十多岁的大叔虽然腿脚不方便,但也还是一瘸一拐,吃力地将一旁的一桶东西提了过来。
里面,是金光闪闪的东西。
安知道,这应该全部都是金子了,这些纯朴的奴隶想要把金子给他和春祚作为报答,可安也知道,他们不能要。
这些人都是家里生活窘迫,才会被淘金贼抓来这里,这些金子给他们,可能会比在自己这里有更多的用处。
“可你们救了我们的命,英雄拿着吧!”
“是啊,拿着吧!”
“拿着吧!”
人们纷纷开口,他们也是真心诚意的。
过度的劳累,让他们中间年龄大一些的看起来有些佝偻,但还是颤抖着双手,示意安和春祚收下。
这件事对于安来说的确只是举手之劳,不过盛意难却,安和春祚没法推辞,无奈为了表示了一下,就只是拿了淘金贼们身上的金币,共计十五个,其他的金子,还是都平均分给了这些可怜的人们。
……
“哥哥我以后也想像你一样厉害!”
临走时候,一个面黄肌瘦的小孩看着安,含着泪水,开心地笑道。
安给他伸过去一个大拇指,然后摸了摸他的头,“你可以的,加油!”
春祚回头微笑着看着小男孩,转而又看向安。
他觉得安这个少年,虽说有时候很中二,可有时候却也挺认真稳重,会挺有趣!
……
开车到了彩斜那里,春祚表示很喜欢彩斜抚养的那一群小孩子。
这可能就是女人的本性吧!传说中的母性。
安是这样想的。
至于机甲,由于没有了经费,也就一直被就放在一个空房子里面。
平时安给自己皮卡除尘时,也不会忘记给春祚那尊黑色机甲擦擦土。
……
彩斜告诉安,纵深——极音将会在三个月后的石旦城的诞城大典上使用。
安也从彩斜的口中得知,很久以前,彩斜的太爷爷,原来是石旦附近的一个小城——支那城的著名机械制造师。
纵深——极音是他当年接下的任务。
“三十多年,岁月纵深,极音永恒。”
这是彩斜的爷爷去世前告诉彩斜的话。
石旦灭掉了支那城,而不让自己的心血为敌人服务,这也成了彩斜他太爷爷最后的奢望。
其实彩斜本是可以带着纵深——极音离开石旦城,可他太爷爷的坟墓在支那城原来的地方。
断壁残垣,虽然一切都已经不复存在,但彩斜放不下,他到底还是干脆就住在了石旦外围,在石旦的范围内,他们反倒不敢动用军队大型武器,只能将彩斜挂在悬赏任务里。
纵深——极音原本就是彩斜太爷爷做出来支那城诞城大典时用的,这下反而落到敌人手里。
他们要给石旦诞城大典上用,彩斜绝不会允许这样的事情出现,他知道这会是支那城最大的耻辱。
所以,他打算在三个月以后的石旦诞城大典上将东西抢回来。
石旦毕竟是一个强大的城池,政府军到时一定会严密镇守,彩斜是打算拼了命要去的。
……
日子照样过着,安发现自己还是举不起来六百斤,他这才明白,所谓的武术,那些在人声鼎沸地方的花里胡哨和炫酷的东西,都是用背后无人知晓的地方,用泪水和汗水换来的。
清晨天气有点冷,但安的额头早已经大汗淋漓。
六百斤太重他举不起来,就先将三百斤的铁块一次又一次地拿起来放下,他多次重复,想用量变引起质变。
手被铁块磨破了皮,他也不会休息,他知道,未来要做的事还有很多,没有时间让自己的武术练习慢下来。
他要让自己的身体从吃不消,变得吃的消。
......
这天,子龙来找彩斜喝酒,两人坐在院子里正在吃菜,子龙忽然表情愣了一下,然后又哈哈大笑起来。
彩斜被这突如其来的笑声搞得有些不明所以。
“子龙兄怎么了?”
“我可能也要收徒弟了!”子龙突兀地开口,然后伸出右手,银光一闪,光芒之中,一杆长枪出现在他的手中,轻盈的白色长毛在枪尖下面飞舞着,枪尖闪耀,锐不可挡!
一股冷气袭面而来。
“自己去找吧!”
子龙拍了一下枪身,枪身灵动,白狼头在枪尖闪现一下,枪身极速颤动。
嗡——枪身飞速离开……
安知道,这杆长枪,应该就是子龙之前所说的沥月狼毫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