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 天之道
天之道,损有余而补不足。
人之道,损不足而补有余。
天之道,重在平衡,故天地不仁,不因尧舜之仁德就多给,不因桀纣的残暴就少给。
人之道,重在人心,故弱者愈弱,强者恒强。
再一次把通过外挂修行出来的金身送去镇压火眼之后,鸦又回到了白光通道里飞速回家,舒服的直哼哼:“哎呀,我居然补了一次天呢!我居然补天了!嘿嘿,我该给自己取个什么名号呢?”
自由旋转了几圈,鸦忍不住呼唤黑石:“大佬,您是补天石吧?这几次您做的事情都是补天啊,还给我显圣一次的机会呢!大佬,听说补天石都是五彩的,您这是五彩斑斓的黑吗?大佬,咱们也算见过女娲娘娘了,您和那位女娲娘娘的补天石相比,谁厉害?肯定是您吧?您连洪荒世界的天都能补,还补的更强!”
“大佬,不是说补天都有功德呢?给小的看看呗?长啥样子的?有我的份没?听到了给个反应啊?”
黑石猛地停住,鸦终于体会到了在白光通道里刹车是什么体验,就很突然,没啥不适应的。然后黑石带着鸦掉头回返,鸦大惊:“干什么干什么?要返工吗?我都差不多该说一句“阿姆我肚子饿了“。我不要加班啊,连工资都没有!”
黑石带着鸦冲出白光通道,这一次,没有新生刺痛,黑石还是黑石,鸦还是虚幻的一团气,没降生,没啊啊。倒是这个世界,到处都是吟哦之声,啊啊不断,非常悦耳,以及凄美,恢弘。
鸦静静的看着,听着,假如他现在有眼睛有耳朵的话。其实这片世界的恢弘,无需视觉听觉,便可直入心灵深处。一个巨大的球型世界,有日月环绕,慢慢的在歌声中从某一个点展开,化作更壮阔,更大一片面积的平面大陆,貌似是在升级。也许是时光倒流,也许是众生都已毁灭,只剩天地余威,天地无所顾忌的全力恢复着它的强大。
日月不再环绕轮转,变成了在这片大陆两端来回穿梭,你来我往,就是不知道如何定义白天晚上。可能没人在乎吧。有高山从大海深处隆起,日月落下不再升起,两棵巨大的发光之树出现,伫立在山巅,散发出的光明温暖了全世界,比日月照耀世间的时候还要温暖明亮。
然后巨树消失,巨大的灯塔平地升起,复又照亮了整个世界。
在愈发高亢和激烈的歌声中,这片美丽的大陆,整个巨大的世界,忽地收作一团,一点。一团火焰忽然出现,包围住了这小小的一点。世界收拢带起来的势,也携裹着黑石向着火焰冲了过去。
弥散在虚空的乐章片段,咏唱到了最后一个音阶的时候,火焰猛地一抖,蹦出几点火星。黑石刷的冲过去,收走了火星,斜插着冲过了火焰。好似鼓号的声音复起,下一段音乐开始了。
鸦终于明白这是哪里了,高声尖叫着:“这是世界的终结,诸位阿卤辣奇给伊露维塔合奏演唱的的黄昏大乐章!这是诸神携手毁灭世界!你让我补这个天?你可真高看我了!人家这是演化世界的生成毁灭之道,坏人道途者如杀人父母,可不敢干这种事啊!快点跑路啊大佬!你打得过当我没说!”
人类一思考,神明就发笑。鸦虽然做过无数岁月的大罗金仙,也做过神明。很明显,言行有误,又一次误解了他人,即这位黑石大佬。
一眨眼,如果现在鸦有眼睛的话,一眨眼,黑石带着雾气状的鸦回到了白色通道,几点火星,在黑色的石头体内缓缓地相互环绕,聚散不一。
黑石早就融合了鸦,两者早就合为一体,鸦是黑石,黑石就是鸦。但如果鸦死了,黑石还是黑石。
鸦慢慢体悟着这几点火星,比他的寂灭之火差不到哪里去。
“这是秘火?不灭之火?赋予死物生命的生之火焰?大佬您这是送我寂灭之火的另一半,造化之火?大佬我错了!大佬我谢谢您!您对我太好了!工资给的这么高!这福利!我太满意了!让我继续干活吧!”
“我今天终于完满了!我终于成为一个完整的男人了!此时此刻我才真正理解,上上一个世界本源被盗走一半的痛苦,太理解了!说什么也要帮那些世界补全!可怜的!咱以后绝对认真工作!”
黑石微微一动,给了激动的某人一个回应。
鸦不满意了:“什么?这火星就是用来补天的?你就是特意去人家地盘上捞一些别人用不到的东西用来补天?不是给我的?大佬啊!小的对您很失望!相当失望!”
不管说话不管用的某人有多失望,旅途还是到了尽头,鸦醒了。
“阿姆!我饿了!诶?好像不是很饿呢。阿姆,我渴了!”
父亲山龙的怒吼从房间响了起来:“渴了就自己滚去舀水喝!大半夜的喊什么喊!你以为你是三岁孩子啊!”
鸦灰溜溜的起床,自己去厨房喝水。
啧啧,打扰到别人嗯嗯了。看来,有一对过于恩爱的父母,其实也不全是好事。
有鸦这个缺德的一捣乱,其实一家子都没睡好。
天明之后,祈祷了半夜的巫王,终于得到了巫神明确的回应,吹响了号角。号角这东西,其实也就能保证山下能听到,加上巫力,也仅限于附近几个部落,再远的,还是要派遣人员出去通知。巫王吹起号角,没使用巫力,看来事情很严重,但没严重到召集所有部落的地步。
村落里的大大小小,都迅速起床,然后相互招呼着迅速汇集到了矮丘上。一众强大的女巫,和她们的丈夫们,王国最勇武的勇士,纷纷询问巫王出了何事,是否需要战斗!
巫王摇了摇头,只是让他们戒备。然后招手叫了鸦过去,领着他进入了王宫神殿。
“鸦,你招惹了强大的存在。巫神非常恐惧。”
鸦愣住了,是上次他跳舞召唤来的那个巫神说的?
“我没……,不对,我有……。”
巫王摘下羽冠,摩挲着快追上她身高的孙子的头顶,用一个奶奶的身份,而不是巫王的身份和鸦说话:
“唉,我的孙子。我避开人群,只是想和你传达一下巫神的意思。祂对你身上的强大存在非常畏惧。祂不想你生活在这片土地之上。还有,祂非常渴望你身上的某种力量。并且,祂希望能在得到你身上的某种力量之后,你依旧能离开祂的领域。巫神说祂只是个小神,扛不住太大的威压。”
“祂不敢驱逐你,但是祂也不敢和这个强大的存在处在同一个地方,如果你不同意,祂只能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