甚至不敢抬头，戈登生怕两种完全冲突的能量将自己硬生生轰成碎渣。

　　戈登先是贴着地面滚了好几圈，然后赶紧从地上爬起来。

　　可惜两人还是不肯放过戈登，像是达成了某种一致，非得先弄死他不可。

　　戈登只得拼命躲藏，将身形隐藏在汽车后面。

　　动静闹得很大，公寓里一直有人跑出来，纷纷远离这边的战场。

　　估摸着时间，其他警员的支援估计也得一会才能赶到，现在只能靠自己。

　　凭借灵活的身手，戈登顺利跑到一个转角，暂时躲避了两人视线。

　　他望着路上的井盖，瞬间来了想法。

　　戈登迅速揭开盖子，捏住鼻子顺着挂梯就这么往下，还不忘将井盖重新拉回头上盖好。

　　米歇尔与维克托互相拉扯着，来到戈登之前所在的位置，这里只剩下一片空气。

　　人呢？跑了！？

　　哪怕维克托亲手将自己的两个哥哥冻成冰块，米歇尔也暂时冷静下来，想要寻找机会逃脱。

　　因为复仇这件事可以从长计议，而一旦被抓进疯人院或者监狱里关起来，那么一切都会变得困难。

　　维克托则是根本不管这些，米歇尔算是触犯到他的唯一逆鳞，这种状态的他只有一个想法，那就是把所有敌人冻成冰块。

　　虽然米歇尔的装备轻盈，相对比较灵活，但是在没有遮掩物的街道上，她也不能很快地移动躲避。

　　她只好对准前方的蓝色激光喷出大片的火焰，死死按住扳机，与之抗衡。

　　冰与火，红蓝两种不同的能量波对抗起来，中间接触部分升起大片水雾，一时间竟分不清强弱。

　　如果亚瑟在现场的话，他一定会说先让我站在左边。

　　实际情况也差不多，左边的维克托逐渐占据优势，因为之前放火烧公寓，米歇尔实在消耗太多能源。

　　现在越用越少，眼瞅着火焰喷枪上的指针即将指到零线，米歇尔露出不甘心的眼神。

　　就这么死了吗？我还没过上属于自己的人生呢！

　　命运貌似听到了米歇尔的呼唤。

　　公寓高处楼层的外窗部分被严重损坏，正大片大片地往外掉落，好像坠落的流星。

　　好巧不巧，许多猛烈燃烧着的碎块砸到白色包厢车上，这正是维克托的车。

　　动静极大，甚至引起了维克托的注意，在确定自己用来转移妻子的车遭遇意外时，他立马转头向那边奔去。

　　米歇尔的最后一丝能源储备也在此刻用光，喷火枪彻底熄灭。

　　她还来不及庆幸，脚下不知道被什么绊倒，身体失去平衡前倾，贴到地面。

　　戈登用膝盖抵住米歇尔的腰，死死压制住，再将她的双手背到身后，顺利地戴上了手铐。

　　“你被逮捕了！小妞！”

　　“你妈妈没告诉你，小孩子不要玩火吗？”

　　米歇尔倔强地向后扭过头：

　　“我没有妈妈！”

　　戈登一时语塞，不知道说些什么。

　　另外一边，维克托刚跑到车前，火焰就点燃了汽油，发生了剧烈的爆炸。

　　他被爆炸的冲击掀翻，倒飞在地上。

　　完了，一切都完了！

　　汽车被高高炸起，在空中翻了个圈，侧着砸在地上，带着惯性继续往前移动，与地面擦起火花。

　　维克托望着这一切，眼睛逐渐发红，双手抱头，痛苦地跪在地上。

　　支援的几个警员终于赶到，他们已经从戈登警督的口中得知，有两个手持高危武器的人员正在战斗。

　　看到维克托放在一旁的奇怪装置，警员赶紧上去一脚踢开，然后几个人一起将维克托制服。

　　戈登押着米歇尔与警员们汇合，红色的救火车已经开始工作。

　　“交给你们了，她俩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的，都使用着极其危险的大范围武器，你们可得千万小心。”

　　年轻警员朝戈登点头，接过米歇尔。

　　“好的，戈登警督！”

　　目送着警车离开，戈登露出复杂的眼神。

　　怪物年年有，今年特别多。

　　从很早的小丑杀人事件到前几天的公开审判，在此期间除了犯罪率飙升，还发生了许多匪夷所思的案件。

　　有少女惨死在奇怪的祭坛仪式上，还有手段残忍的猪面人等等。

　　甚至前不久刚逮捕的问题少年，好几个同学被他硬生生吓死。

　　戈登查看了监控，还记得当时的场景。

　　一个头戴粗麻袋，四肢纤细的少年站在讲台上，角落里是穿着校服的学生，大家抱在一起，蜷缩在角落，脸上满是惊恐之色。

　　少年猛地扑过去，许多人发出惨烈的尖叫，大小便失禁，有些甚至昏死过去。

　　审讯完毕之后才知道，少年名叫乔纳森，他将一种特别的化学物质倒在教室里的自助饮水机里，那是他死去父亲的研究，一种名叫恐惧毒素的特殊物质。

　　他也喝了饮水机里的水，但没有任何影响，因为他从小便被父亲注射这种毒素，希望他完全消除自己内心的恐惧。

　　之所以这么做也是因为乔纳森实在忍受不了同学的欺凌，谁也没想到平时瘦弱胆小的他，居然还有如此恐怖的一面。

　　“哎！”

　　长叹一口气，戈登用双手重重地拍了两下脸庞。

　　你要坚持住，在这座城市彻底沉沦之前，你可不能倒下！

　　passion！！！

　　夜色漫长，我们的警督戈登马不停蹄地赶往下一个犯罪现场！

　　……

　　第二天。

　　哥谭警局里的牢房已经被塞满，为了腾出空间，局长早就联系了市政局和审判庭。

　　审判庭的判决很快下达。

　　有精神问题的犯人会被送往阿卡姆病院，而其他凶恶残暴的则会被送到黑门监狱。

　　戈登打开一个牢门，里面的瘦弱女孩衣着单薄，手上戴着镣铐。

　　“该走了！”

　　米歇尔低着头，浑身透着一股丧气，慢慢地走出来。

　　不知道想到什么，戈登将自己的外套披在女孩的身上。

　　“好好改造，或许还有重新生活的机会。”

　　“真的吗？”

　　米歇尔抬起头，眼神中难得出现一抹色彩。

　　戈登略微偏头，慢吞吞地说道：

　　“只要你对这个城市还抱有一丝希望。”

　　米歇尔的肩膀活动了下，披在上面的外套滑落。

　　“那还是拉倒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