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狮心会的第一时间，楚子航就锁上了门。

　　时间比较晚，狮心会成员们也都回去了，他幽幽地看着路明非：“师弟，可以开始了。”

　　“师兄，你别这样，黑灯瞎火的我害怕！”路明非大惊。

　　楚子航把灯也关掉了，要不是是俩男的，他还真以为要发生什么霸道总裁强制爱的剧情。

　　“托你女友的福，我们现在已经掌握了完整的暴血资料。并且结合你整理的冥想术，我们可以对暴血进行改良。”

　　“哦，”路明非如释重负，原来不是他想的乱七八糟的东西，“师兄，可你不是说了，这是和魔鬼做交易吗？”

　　“你也说了，和魔鬼做交易并不可耻，可耻的是没有卖出好价钱。”楚子航眼神坚定。

　　“好吧，师兄你有什么想法？”路明非叹了口气，看来他不光没有起到把师兄拖出深渊的想法，反而让他陷得更深了。

　　“冥想术可以缓解暴血的副作用，人类在精神紧张的时候会分泌大量肾上腺素。”

　　“啊？他们之间有什么关系么？”路明非没反应过来。

　　“龙类在这种情况下，同样会分泌类似的激素。”

　　“所以混血种不光会分泌肾上腺素，还有和龙牌激素差不多的玩意？”他瞬间明白了。

　　路明非接着问：“这就是暴血的原理吗？听上去还怪科学的，龙牌肾上腺素有没有名字？”

　　楚子航摇头：“暴血是禁术，秘党在先前的研究中付出了血的代价，也因此将其封存。”

　　“什么代价？”

　　“有不少优秀的混血种参与暴血实验，在实验过程中血统力量确实得到了大幅度的强化，但几乎所有人多堕落成了死侍。”

　　“这么说师兄你没堕落，是不是天赋异禀了？”

　　楚子航没接茬，而是说：“暴血使混血种控制未知激素的分泌，短时间内获得无与伦比的力量。而冥想术可以抚平躁动的情绪。”

　　这倒是没错，冥想术的效果强得像贤者时间，路明非点头。

　　“暴血是个一次性的‘ON’键，什么时候停止只能交给命运，而你的冥想术……它是‘OFF’。”

　　“听起来好厉害的样子，师兄是要试试吗？”

　　回应路明非的是楚子航骤然亮了几个度的黄金瞳。

　　随着眼瞳光芒璀璨，他的气质随之发生了变化，暴虐、残忍、疯狂在眸子里交替出现。

　　甚至裸露在外的皮肤上浮现出黑红色的鳞片。

　　像火龙。

　　“师弟……”楚子航缓缓开口，声线低沉，却突然带上一种龙类才有的威严。

　　“好炫酷！”路明非好奇又兴奋地戳了戳师兄手背上的鳞片，“还挺结实。”

　　“师兄，你现在可以喷火吗？”

　　“不能，但是我的言灵·君焰会增强，但是控制力会削减。”

　　似乎是用了冥想术的缘故，楚子航眼里的暴虐削减，重新变得冷静。

　　“那还怪吓人的。”路明非吐了吐舌头。

　　那晚的高架桥上他见过，楚子航原本只能稍微控制一下那火焰爆炸的方向而已，控制力削减……不会把自己也炸了吧？

　　而且威力还增加了。

　　并且言灵·君焰可是序列89的高危言灵……以后屠龙的时候一定要离师兄远一点，他暗下决心。

　　“师兄，那我们现在做什么？”

　　一个人和一个长着龙鳞的小龙人，在大厅里杵了好一会，路明非才问。

　　“等暴血结束。”

　　“为什么不试着主动停下呢？”路明非盯着黄金色的竖瞳问。

　　“我不会。”

　　“呃……这就尬住了啊……”路明非琢磨半天，猛地抬起眸子，“要不我给师兄示范下？”

　　暴血的资料他早就看过，有冥想术的基础，施展起来再轻松不过。

　　楚子航还没点头，路明非先闭上眼。

　　回忆涌起，作恶的委托人、明明无辜却被委托人坑害变成妖灵的人、努力像像个人类一样生活的异种、还有披着人皮比怪物还要邪恶的畜生……

　　做了十一年的猎魔人，他早就以为自己看惯了这些，回忆起来心中依旧不太平静。

　　不够，还不够！

　　有个声音在脑海里咆哮。

　　突然，画面变了。

　　深红色的空间，巨大的水银池，中央的十字架，十字架上钉着个人影。

　　某不科学的基督？

　　路明非往前走，水银在他面前分开，直到站在十字架之前，看到那张脸。

　　他肯定自己绝没有见过十字架上的少年，可就是有种莫名其妙的熟悉，烦躁和愤怒像擂鼓一般充斥胸腔。

　　那少年抬头微笑：“哥哥。”

　　“不，你不是我弟弟，你不是胖子，你也不是那个魔鬼一样的小孩！”他捂着脑袋咆哮。

　　少年胸口的长枪陀螺，露出心脏位置狰狞的孔洞，不管不顾地挣脱钉穿手掌的长钉。

　　他缓缓走到抱头倒地的路明非面前蹲下，轻轻抱住他：“哥哥，你不也是世界的孩子么？”

　　“需要力量……你可以来找我的，我才是……你的封神之路！”

　　少年的声音突然提高，像恼火，又像兴奋，猛地把路明非推进水银。

　　他再睁眼，少年不见了，只有熟悉的大厅，还有楚子航。

　　此时的楚子航讶异无比，几乎是路明非闭眼的瞬间，他的身上就生出鳞片。

　　苏茜也掌握了暴血，可他们第一次尝试的时候都废了很大力气，绝不像路明非这么轻松。

　　而且……他的鳞片是金色。

　　不同于任何一位四大君主，不同于白王和黑王，可至高无上的威严，就算开了暴血的楚子航也只能勉力抵挡而已。

　　他到底是哪位龙王的血裔？

　　“哈哈，师兄，我的是金色传说诶！”

　　脱口而出的烂话让刚刚立起来的威严碎了一地。

　　楚子航突然有种念头，这世上学会暴血而没有堕落的人至少两位数，而就算包括自己在内的所有人都堕落成死侍……

　　路明非也能顶着完全不像人的外表说烂话。

　　“好像确实变厉害了一点……”路明非上下打量自己，握了握覆盖满金鳞的拳头，或者说爪子。

　　言灵就算了……还是不试了。

　　他有种预感，现在只要自己猛地攥拳，空气中的元素就会被握紧，然后狮心会就没了。

　　“师兄，有没有觉得我们很像假面骑士？”路明非不知道从哪里找了块镜子，小心翼翼地碰在手里怕碎了，打量着自己。

　　“我没看过特摄片。”楚子航无语。

　　“无所谓，现在是我们一起解除变身的时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