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你们研究的根本不是什么血统稳定剂，原来是长生不死药？”路明非惊了。

　　“灵感！灵感！都说了是灵感，你听不懂人话么？

　　长生不老药本质上也只是提升混血种的血统浓度，无限逼近纯血龙类，进而获得更悠长的生命而已。”

　　娲主实在不想翻白眼了，有气无力地解释。

　　“不是说有临界血限的存在，血统超过界限的混血种都会堕落成死侍么？为什么还要研究这种危险的东西？”

　　路明非敏锐的发现了问题所在。

　　“至今混血种还没有手段精确测量出体内龙类基因的比例，只能通过觉醒的言灵和黄金瞳的亮度进行笼统的推断。

　　同一对父母剩下的孩子，其中一个是强大的A级，另一个却普普通通甚至点亮黄金瞳都很勉强，他们的基因会有很大差距么？”

　　“呃……至少体内人类的基因大都相同？”路明非回答。

　　“Bravo！”娲主拍手，“你说对了，龙类的基因与人类完全不同，它们杂乱无序，却出奇地稳定。

　　但是和人类基因混合在一起的时候，有些基因片段会组合出更强大的形状，其力量甚至超过一些纯血龙类，并且还会保持人类意识的清醒和稳定。

　　有的组合却极其危险，随时都有着堕落成死侍的可能。

　　至于临界血限究竟是多少，或者什么基因段更加危险，混血种世界从来没有定论。”

　　“这也是龙类形态如此多变的原因？”路明非似乎明白了龙类为什么在历史中以各种各样的形象出现。

　　比如海洋与水之王——被伏羲和女娲杀死的那一次，它就是一条九头大蛇，也被当时的人们取了九婴的名字。

　　“只是之一，有的言灵也会对肉体发生作用。”娲主竖起两根手指，“青铜御座、不朽、王之侍……以及你面对过的鬼胜，都是肉体改造方向的言灵。”

　　“研究血统稳定剂的意义，就是引导龙类基因朝混血种有利的方向进化。

　　点不亮黄金瞳的人可以不借助催眠自主睁眼，没有言灵的混血种可以觉醒言灵，言灵微弱的混血种可以让言灵进化……

　　拥有强大言灵的混血种，甚至可以觉醒第二个、第三个言灵；时刻徘徊在堕落边缘的危险混血种，也可以有正常的生活。”

　　虽然潜意识告诉他娲主是在画饼，但路明非还是被狠狠地惊讶了一下：

　　“我靠，这么牛逼？这样的话龙王就是复活了，也只能洗干净脖子等死了吧？”

　　“别低估人类和混血种之间的仇恨，也别轻视任何一个龙王，哪怕是龙王里最弱小的耶梦加得，也可以随便将咱们俩个杀死。

　　和杀两只毫无反抗能力的小白兔没有什么差别。”

　　在这栋属于周家的酒店里，血统最高的就是娲主，另一个自然是路明非。

　　娲主的话丝毫没有夸大，再强大的混血种，在龙王面前，也不过是个孱弱的孩子。

　　“可伏羲甚至能和龙王肉搏啊！”路明非争辩。

　　“你要不想想为啥人家名列三皇，而你还要在卡塞尔学院读书学习四年，才能踏上屠龙战场？”娲主没好气地翻了个白眼。

　　人比人得死，货比货得扔。路明非虽然自信，可还没有自傲到足以和太古时代的人皇伏羲比肩的地步。

　　“好吧……如果我喝了血统稳定剂，是不是还能觉醒一个言灵，烛龙、归墟什么的？”

　　“药剂并没有完成，这次会议的目的也是进一步交流各方的研究进展。卡塞尔学院还算配合，所罗门圣殿会似乎有些小心思。”

　　路明非捏着下巴：“这个所罗门圣殿会到底是何方神圣？”

　　好些人在他面前提起过这个名字了，可除了名字以外没有别的信息。

　　他也去学院的图书馆查阅不少资料，可书上却说“只是一个继承了所罗门王遗产的混血种组织而已。”

　　字里行间全是对他们的轻视。

　　可完全不被秘党放在眼里的所罗门圣殿会，怎么可能有资格和中国第一流的屠龙世家周家，以及卡塞尔学院平等合作呢？

　　更何况听娲主的话，周家方面似乎对这个不太配合的盟友有点头疼。

　　“一群自大的疯子，一直声称继承了所罗门王的遗产，拥有驾驭纯血龙类的方法，和一套行之有效地培育血统优秀的混血种的方法论。”

　　娲主说着眉眼里浮现出一丝厌恶，旋即又被隐藏起来：“到底能不能驾驭纯血龙类暂且不论，他们培育出的混血种后代确实血统优秀，并且在血统研究方面有很深厚的积累。

　　圣殿会这一代的天启四骑士，据说个个都是S级。

　　这次来参加会议的代表，就是四骑士之一的白骑士莱昂纳多。”

　　“听起来很厉害的样子。”路明非撇嘴。

　　“你先别管那么多，刚刚咱们得炼金术讲到哪里来着？上完理论课就要去实践了啊少年！”

　　娲主起身坐在沙发另一侧，鼓励地拍了拍他的肩。

　　“精神。”

　　“精神，指的是炼金术师的精神，也指第五个元素，纯粹的‘精神’。”

　　她特意在第二个词上加了重音。

　　路明非还是第一次听到这种言论：“真是唯心又唯物的说法，听起来好像我的思想也能转化成实际存在的物质。”

　　“就算你可以凭空操纵元素造物也不行，纯粹的精神元素只存在于龙类的骨骸。”

　　“卡塞尔出人，圣殿会提供技术，而周家在其中不可忽视的作用则是提供龙骸。”娲主微微叹了口气。

　　“刚刚还说你们的炼金术很厉害来着，原来是王婆卖瓜自卖自夸啊！”路明非恍然大悟，“而且为什么是卡塞尔学院出人？”

　　没记错的话，这次实习任务只有他和楚师兄，难道他们俩是被送来做小白兔的？

　　“我警告你们啊，要是拿我和楚师兄做人体实验，我可是会咬人的！”他突然双手抱胸往后缩了缩。

　　“有些实验的部分非血统极高的混血种不可为之，而我因为某些限制并不能进入实验室。S级的你和超A级的楚子航是最好的人选。”

　　“那个劳什子圣殿会的白骑士，不也是S级？”

　　“他是人造的混血种。”

　　“我也是妈妈生的啊！”路明非理直气壮。

　　娲主突然有种左右开弓抽这厮十几个嘴巴，然后凌空一脚把他从大厦顶楼踢下去的冲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