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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范闲

  又是七日。

  正如预测那般,在当天夜里正式完成了这项任务。

  奖励领取的刹那,筋肉轰鸣之声随之而起。

  声响微小,却极为凝实。

  “我不修真气,光靠这副身躯便能鏖战九品上,简直就是弱小版的五竹。”

  李沐云泡在浴桶之中,感受着蓬勃的力量萌生,不由得产生想去大宗师面前,去试试他们的成色。

  戒骄戒躁。

  不得膨胀。

  我还不够大宗师一只手打的。

  呼~~

  李沐云轻轻呼出一口闷气,随着关乎自己性命的念头萌生,心思瞬间就通达了起来。

  咚咚。

  “先生。”

  胡文凉敲了敲房门,在门外小声的说道:“林珙又派人来催了,要不要我去打发走?”

  “不用。”

  李沐云走出浴桶,从那抹烛光中依稀能看到他那强健的身躯,随手拿起屏风上的衣裳披在身上,宽大的衣裳瞬间将那副躯体隐去,显得较为瘦弱:“你告诉他,明日早晨我会去一趟。”

  “是。”

  门外的胡文凉低头称是。

  人影离去。

  依稀能听到他的嗓音:“回去禀报你的主子,我家先生明日.....”

  林珙。

  庆国宰相之子。

  能够耐着性子一直在府内等候李沐云的到来,只是时不时会派下人来医馆问候一声,一点也不浮躁也是稀奇事。

  问候是假。

  催促是真。

  不谈其他,林珙是真的爱护自己的妹妹。

  “林婉儿....”

  “范闲的妻子。”

  “离剧情开始还有十年时间吧。”

  李沐云披头散发的躺在躺椅上,提起酒壶就往嘴里倒,晶莹剔透的酒水划过一道抛物线落入口中。

  肺痨。

  《严氏济生方》云:“夫劳瘵一证,为人之大患,凡受此病者,传染不一,积年染,甚至灭门,可胜叹哉。”

  还好林婉儿是单独住在别院,没有与皇室中人有过多来往,不然很有可能传染给他人,当然那些武者体质强大,基本上免疫了这种慢性传染病,但是未曾学武的普通人就有感染的风险。

  别院无人有此症状,想来也是医者有言。

  儋州。

  月黑风高。

  范府。

  范府的范老太太作为当朝皇帝的乳娘,又有当朝户部尚书的儿子,可想而知范府在当地的影响力有如何强大,可就是如此生人勿进的地方,房顶上却有一道黑衣人飘然而至。

  厢房里。

  八岁的范闲突然睁开眼睛,眼里似乎藏着‘他终于来了’的神色,却又藏着一丝惧怕:“京都的正门夫人终于派人来灭口了吗?”

  范闲深深的吸了一口气,满脸淡然的盘坐在床上,恰好这时黑衣人鬼鬼祟祟的摸了进来:“你就是范闲呐!”

  “你终于来啦!”

  范闲稚嫩的面容满是笑容。

  “这孩子怎么回事?”

  “这孩子是不是脑子出了什么问题?”

  费介拧了拧眉头,似乎没有搞明白。

  按道理来说他应该从未见过我才对,而且现在正是半夜三更,突然一个黑衣人摸进他的卧室。

  他不怕吗?

  这孩子是如何笑的这么灿烂的?

  费介脑子过了无数思绪,却只能木讷的问:“我谁啊?”

  “你是我爹啊!”

  范闲依然笑的灿烂,好似自己真的是他爹一样,费介无语凝噎:“我......”

  “我不是你爹。”

  “你就是我爹,她给你准备的。”

  “给我准备的什么啊?”

  “竹叶茶。”

  “嗯.....”

  路途遥远,费介恰好有些口干,于是拿起水壶小饮了起来:“谁给我准备的啊?”

  “我娘!”

  范闲笑呵呵的。

  叶轻眉!?

  费介心里一惊,却还是慢悠悠的说道:“胡说八道,你出生那天你娘就死了。”

  “他一直在啊!”

  “她在哪啊?”

  费介眉头拧的更紧了,似乎觉得这小孩年纪小不会骗人,导致自己的心里包袱越来越沉重,似乎有一块早已不见的石头再次压向了他。

  “他就在那啊!”

  范闲悠悠一指费介身后。

  这话一出,费介瞬息变了脸色,朝着后方望去:“不可能,她不可能还活着。”

  哼!

  我就说不可能!

  这里哪来的人!

  费介眼神锐利的扫视着周围,没有发现任何人的踪迹,于是正准备回头教训这说谎的小子,却因为自己常年在尸山血海里摸爬滚打的本能反应,后脑勺发出疯狂的预警,心头也传来一股淡淡的危机感:“你小子!”

  嘭!

  转头的瞬间,费介眼前一黑,只见瓷枕急速罩住自己的视野,紧接着便是猛烈的撞击感:“坏了!我被偷袭了!”

  “我堂堂鉴查院三处主办,竟然会着了这小孩的道,真是羞愧。”

  费介思绪一转。

  撞击感却再次袭来,这次是思绪想转却也转不动了。

  “这还砸不死你!”

  范闲扔下手中的碎片,迈着小短腿朝着五竹叔的店铺跑去:“五竹叔,我杀人啦!”

  “他是自己人。”

  蒙着眼睛的青年人语气十分僵硬,仿若一个没有感情的机器。

  “啊?”

  范闲目瞪口呆。

  “五竹大人,多年不见,你风采依旧啊。”

  “你来做什么?”

  “范大人和院长,让我做范闲的师傅。”

  “.....”

  五竹与费介的再次碰面。

  一场闹剧。

  就此作罢。

  天明。

  “老夫人,这是范大人给您的亲笔信。”

  费介老老实实的递上范建的信,低头哈腰的样子极为恭敬。

  “嗯。”

  范老夫人闻言轻轻抬头,面色波澜不惊,完全没有在意眼前这人的身份,苍老的手掌缓缓接过信件,诧异的问道:“先生这头?”

  “啊?”

  费介低头瞥了一眼范闲,略带憨厚的解释:“路遇歹徒,遭人袭击了。”

  “袭击?”

  范老夫人眼眸微张,继续询问道:“歹徒可曾抓获?”

  话虽如此说。

  但那范老夫人的余光似乎若有所意的看向正在找蚂蚁的范闲:“有戒心,真是个好娃儿。”

  虽然剧里没有明言,只将儋州化作短短两集。

  但就是这两集。

  小范闲的聪明机智展现的淋漓尽致,颇有一股晃人眼眸的灵气。

  范老夫人的沉稳有序,天崩而不改色的神态,加上其语气强调到位、节奏缓急有度,仿佛就能看出这位老夫人不简单不平凡、风风雨雨的一生。

  光凭这点,就深深的将李沐云吸引住,从不开会员能白嫖就白嫖的他献出了自己的第一次。

  偌大的范府。

  皇帝的奶娘,户部尚书的娘。

  费介不可能不先去找范老夫人通报一声,或许偷偷摸摸的进去恰是老夫人的主意,就是为了试探一下自己孩子的警惕心,若是没有超越常人的心智,可无法在京都那浑浊的水里生存。

  红甲骑士.....

  哎....

  “不劳老夫人烦心。”

  费介转头看向范闲:“犯人已经被我抓获。”

  “那就好。”

  范老夫人缓缓点头:“教些什么,全凭先生做主。”

  “是。”

  费介低头行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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