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不怕来个不好控制的,成为第二个解羽吗?”
“蛊门的水深得很,各个派系驳杂,长老也都是能人。既然出了解羽的事情,就不会再出,”云子笑笑,坐到我的身边,“但其实我们都知道,那些并不重要…因为蛊神的传承,其实是血脉相依。”
“你是说…”
她少见的皱起眉头:“其实具体的原理我们也知道的不是很清楚。但是,流入琉璃蛊心的血,必须是先蛊神一脉才会被吸收,旁人是不能的。”
“可你又说,蛊神并不是生死相继…”
“奇就奇在这里,也就是说这血脉传承,传承的又不是血缘…好像是…”
“转世,”我突然轻声说,“类似转世。”
云子赞许的看着我,突然靠在我的肩膀上:“你真的很聪明,我从一开始就发现了。“
“那不还是被你们骗了吗,”我苦笑,“至于温月,后来她再次出现的时候,你根本就知道他是谁。”
“她呀…”云子笑笑,妩媚动人,“她知道自己的身世之后,对老板非常警惕,我们不得已用蛊控制了她…”
“你们…要对她下手?”
“怎么,”云子一只手捧着我的脸,“瞧上她了?不想要我,想要她?”
“别闹了,说吧,你们想要我干什么。”
“好,那就先说正事,”云子一副意犹未尽的样子看着我,“我们花了好多年的功夫,几乎可以确定,刚才照片上那女人,就是白玉人像的转世。而白玉人像…就是首任蛊神。”
“什么?”
我惊骇地无以复加,首任蛊神…竟然是个草鬼婆?
“这么吃惊做什么,”云子哼了一声,“当初这尊人像,就是老板的祖上去华夏游历的时候从蛊神手中得到的,这才会东岛振兴了这里的蛊界。不过…你知道那照片上的男女是谁吗…”
“有话就说吧,别卖关子了。”
云子像个做恶作剧的孩子一般看着我,眼里具是柔情:“是你的父母。”
我盯着她,许久没有开口。
“你就是下一任蛊神…这下,你明白了吧?”
不…
这不对。
我的母亲…如果是什么蛊神转世,又为什么会那么轻易死在一群地痞无赖的手里,而我…又怎么会在解羽手下受尽屈辱的当了二十年蛊童…
这不对…
我喉咙发紧,猛地站起身,把茶壶里的水一饮而尽。
“一切都是机缘,”云子像是看出了我心中的想法,安慰的抚摸着我的脊背,“或许应该这样说,因为你要到来、因为你的造化,所以这是他们的命数。”
“不,”我双眼泛红、攥紧拳头,死死的盯着云子,“我不信。”
她好似看见了活鬼一般,不由自主的倒退了一步。
“陈星…”
往事涌上心头,我愣愣的看了一眼云子,大口喘着粗气:“叫我李梦河。”
“不管你是谁,蛊神都必定是你,”云子缓过神,从身后抱住我,“只能是你。”
“那你们的目的呢,”我一把推开她,“研究的这么明白,到底想要什么。”
“老板的意思…是和你们共享蛊术的秘密。”
我倒退几步,冷眼看着眼前柔情似水的女人:“要我泄密?”
“老板一再说了,他是华夏人,也没有那么大的野心,只是想在蛊术上继续精进罢了,真的没有图谋什么。”
我突然想到解羽发来的短信。
或许,他也什么都知道了。
“我要考虑考虑。”
“解羽这个人很危险,”云子表情严肃起来,“你不要想着去找他。你别忘了,他只是想利用你,那你当个工具而已。”
“呵,你们又何尝不是拿我当工具呢?”
“陈星…我对你的真心,”云子垂眸,眼眶微红,“你难道看不出来吗?是,我不否认一切都是老板的指派,可是在相处的过程中…”
“我要见温月。”
“什么?”
“我要见温月,”我冷冷的又重复了一遍,“我要见真的陈施苑。”
云子咬着唇,一副受了伤害的样子。
“怎么,这点诚意都没有吗?”
“好,”她终于点了头,“我去问过老板。”
说罢,云子转身出了门。
我独自在房间里,细细想着陈云中和云子刚才所说的一切。
东岛的部分应该是真的…白玉人像也是真的,这东西上汹涌的蛊气不像有假。那么,无法判断的有两件事,温月的身份和这些人找我合作的真实原因。
所以,我必须要见温月。
如果温月被下蛊威胁,那我就解了她的蛊…
只是,陈云中二人找我的目的却无法探寻。
还有陈云中的实力…
刚才照面时,磅礴的蛊气竟和解羽不相上下。原来,这个人一直都在扮猪吃老虎…此人心机如此深沉,怎么可能将自己的心事对我全部和盘托出?
就在我拼命理清头绪的时候,门外突然传来一个熟悉的声音:“你喊我。”
是温月…
我急忙打开房门,门口站着的果然是她。
仍旧是一身黑袍,仿佛融化在黑夜里。
“进来吧。”
我向她身后望了望,确定没人跟着,就把她让了进来。
“我该叫你什么呢,哑巴丫头、温月、还是…”
她突然抬眼看着我,嘴唇瓮动:“别信他们。”
“什么?”
“我说,”她立刻恢复正常,“时过境迁,咱们都变了。我既不是哑巴丫头,也不是温月…或许,也永远都成不了陈施苑。”
我知道她的意思。
收养她的老板死了,就不是哑巴丫头,人被陈家困在这里,又怎么能叫温月呢?而陈施苑…理应是外面早就抛头颅面过的云子。
“我早就说过,你心里是个善良的人,记得吗?”
“嗯…”
我看着她的眼睛,想起自己刚下山的日子。
“答应我,不管遇到什么事,都不要变坏,好吗?”
我不明就里的看着温月,心里忽然感到一丝不安…
突然,温月对着我露出一个决绝的微笑,然后掏出匕首,一下子插进了自己的胸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