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明白点,”我皱起眉头,“不要打哑谜。”
“我们也是道听途说,”小刘连忙说,“不过那事儿传的确实挺邪乎。
原来,这条街叫花宝路,就挨着店铺所在的风水街。
早些年,花宝路由于地势低洼,导致经常积水,所以地价非常便宜。久而久之,聚集在这里的都是些三教九流的人物,各种暗门子生意也就应运而生。
也就是四五年前,突然有一个自称是花姐的女人来到花宝路开了个高端会所,从那开始花宝路大大小小的皮肉生意几乎都归了花姐。
“没人知道花姐是什么来历,”小刘神秘地说,“据说是和上面有点关连,不过,花姐的会所还真不一般,不仅修的富丽堂皇的、姑娘也一个比一个漂亮,那小身段…“
“说说吃人的事儿。“
“对、对,”小刘不好意思的挠挠头,“后来也不知道什么时候传出的信儿,说是一个开出租的兄弟鬼迷心窍,非得进花姐的会所玩一圈,那地方消费可高着呢。他偷偷拿了老婆治病的钱,结果进了会所之后却失踪了。“
“失踪了?”
“没错,本来开出租的嘛,夜里一宿不回家也不叫稀奇,可是这哥们儿进会所前可是跟开出租的老伙计们吹过牛的,说出来之后一定讲讲里面的姑娘有多销魂。结果,就有等着听故事的其他司机报了警,说这个人不仅一夜没出来,第二天下午都不见人影。“
“会不会是从别的门出来拉客去了?“
“车还停在门口儿呢,而且据说,半夜里他老婆收到了一条奇怪的微信。微信上是一张照片,图片是这个出租车司机的头顶,上面竟然长出几棵草。“
“那可就神了,”我听得入了迷,“头顶…总不能是他自己拍的吧?”
“关键就在这儿了,她老婆还怀着孕呢,第二天起得早,看见照片之后就想啊,拍照的人是谁呢?结果照片下面还有一句话,大概啥意思就是,别等我,回不去了。“
我沉默了,这会和蛊女有关系吗?
可是蛊女喜洁,应该不会做这种生意。
“然后呢,警察怎么说?”
“这不是明摆着的吗,”小刘笑笑,“人都没出来,肯定还在会所里呢。花姐倒是也没拦着,大大方方的把警察放进去,结果,就在一个失足女的房间里发现了那个男的。”
“他死了?”
“比死还惨呢,”另一个手下插了句话,“那人被扒光了埋在一个大缸里,头上长出了几株怪花,看样子,是把种子种进脑子里了。”
种子…
我立刻想到蛊女说的彼岸曼陀罗。
温老板,会不会是一样的下场呢?
“你说那人还活着?”
“也就快死了,警察发现这个人还有一口气,就把他从土里刨出来,结果一出来就死了。而且他身上,全都是牙齿咬过的痕迹,惨不忍睹简直。”
“是啊,”小刘也附和着,“太惨了。那之后我们这些人就都不敢去会所了,生怕被吃了。不过那地方生意还是好得很,花姐真是手眼通天。”
“就去花宝路。”
我心中大喜,这分明就是蛊女的手段!
而且,能种在人身体里的种子,应该就只有彼岸曼陀罗。
小刘他们还有点不情愿,不过也不想违抗我的意思,只好改道直奔花宝路。
大约只开了十来分钟,我们就停在了一个装修颇为雅致的会所入口。
“花楼。”
“就是这儿了,陈先生。”
这和我想的完全不一样,根本不是那种金碧辉煌的土豪会所,更像是个聊天品茗的茶楼,而且花楼门口站着的也不是保安,竟然是清一色的漂亮姑娘。
她们绝不风尘,一个个好像仙子一样,热情而不谄媚,温柔又不低俗。
怪不得,人人都想来这里走一趟。
就在这时,我突然接到了陈施苑的信息。
“花草蛊已解,种子已入温老板心肺,速速解救。”
我简单回了个“好”,就立刻带着小刘二人走了过去。
可是这时我才开始犯难,应该怎么去找那草鬼婆呢,总不能挨个房间去搜吧。
还是…直接找花姐?
就在我纠结的时候,一个迎宾的漂亮姑娘突然讶异的喊了一声:“呀,这是哪儿来的小蛇,翠绿翠绿的,好可爱哟。”
我定睛一看,鼻子差点气歪。
就在另一个漂亮姑娘手中,阿童正摇头摆尾的卖着萌,惹得众女孩纷纷围观,还时不时的摸摸它的头。
真是异性相吸,蛇都不例外…
我无奈地把阿童接过来,告诉她们这是我的宠物。
不过,阿童的出现也让我确认了一点,草鬼婆就在这地方。
那群妹子因为阿童的关系对我态度好了许多,拉着我问我是不是第一次来。
说实话…
如果不是还有个马上变成花肥的温老板等着,我真愿意好好在这神仙地方呆上一天。那出租车司机的感受我理解了,千言万语化成一句话…
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
“哟,小哥怎么称呼,”把玩阿童的那姑娘笑着问我,“还害羞呢。”
我扭头打量了她一下,突然发现有些不对劲的地方。
这姑娘身上有蛊…
此蛊味道奇特,有着一种独特的栀子香气,恰好被她们身上的香水所掩盖,寻常人绝对察觉不到。
可是,阿童为什么不提醒我呢?
难道真是重色轻友?
不对,我仔细思忖了一下,应该是这些花草蛊的某些配方可以迷惑阿童。
刚才它在那姑娘身上扭动,也根本不是什么卖萌…而是已经迷糊了!
这些女人,至少在我眼前的这个,根本就已经知道阿童是蛊虫。
她们在演戏。
可我却没有时间了。
再等下去,温老板随时可能会死。
我冷冷笑了笑:“我今天是来找人的,姑娘能否指路?”
她们一起笑了:“来我们这儿,都是找人的,找花儿也行…玉兰、百合、玫瑰…都是最漂亮的…”
“曼陀罗有吗,”我盯着她们,“彼岸曼陀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