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一个宁静的夜晚,也是言若雪回归之后的第二个月圆之夜,原先经历的一切似乎都成了未解之迷,再无法寻得一丝踪迹。
外貌、气质、智商的突然改变,也只是在校园内引起了一阵迅速平复的小骚乱,归根结底还是因为他悄悄隐藏了不少实力。
正所谓人怕出名猪怕壮,他向来不是个追求名利的人,也不想牵扯太多的麻烦。关于自己身上所发生的一切,能低调还是尽量低调些好。
呼~
言若雪轻轻叹了口气,已经躺在床上一个多小时了,可还是精神亢奋地无法入眠,就好像是自己刚睡够十二个小时,现在又要继续躺下睡一样。
大概是在今天上午吧,一股莫名的焦虑感忽然袭来,原本以为只是正常的生理问题,但眼下这股焦炉越发严重,似乎有什么不可避免的危险事情要发生。
没错,是担忧而不是烦躁,有点类似于——人体的第六感?
这是个环境还算不错的四人宿舍,空调风扇一应俱全,关键学校是真舍得开。
也不知这个世界怎么了,从年初开始,世界各地的意外死亡人数急剧上升,不到半年时间,几乎所有国家都已经达到往年三年的水准。
为此联合国还共同成立了调查组织,而经过漫长的努力与超级庞大的数据分析,所得出的结论仅仅只是——这些事件的死者确实完全死于意外……
忽然间,言若雪的全身仿佛都被抽空了力气,突如其来的疲惫感没有给他任何反抗的机会,直接将他送入甜美的梦想之中。
才怪!
这是一段记忆,此时此刻言若雪正如同幽灵般飘在半空中,映入眼前的是他失去意识后的那段画面:
只见那狼人逐渐缩小成人形,他的本体居然是个长着长卷金发的白人,淡蓝色的瞳孔配上不算太长的络腮胡,显得还算有些男人味。——其实在他看来肤色毛发相同的外国人都是一个样,或许是懒得区分一些细节吧……
总之,那个长相还行但是身子全果的家伙,此刻脸上正带着一丝极其猥琐的笑容,将地上几乎已经凉凉的女版自己搂入怀中。
男人的身上有着好几道贯穿伤口,换做常人起码已经没了半条命,但对他来说却似乎并没有什么大不了的。
怀中女子脸色惨白,凌乱的头发与破碎的衣物浸满了鲜血。她的右手正紧紧握着那把从天使雕像之中落下的短刀,其心脏的跳动已经十分微弱,放在当时的情况应该是必死无疑的。
男子深情吻了怀中女子,随即露出自己修长的獠牙,与吸血鬼如出一辙地刺穿了她的肌肤,女子体内为数不多的鲜血再次顺着伤口溢出。
过了会儿,金发男子缓缓拔出自己的牙齿,将昏迷不醒的女子小心安放在地上,在先前化作飞灰的吸血鬼尸体附近细细摸索起来。
噗通!
强劲有力的心跳声在言若雪耳边突然响起,回头一看,躺在地上的自己全身各个部位青筋暴露,正面露痛苦地无意识挣扎着。
而一旁咬了自己的男子,正翻弄着许多如同黑炭般的残渣,竟从中找出一块如同陶瓷般的面具出来。
“第二幅面具,藏在她的躯体里?这特么谁能想得到啊?!”
残渣之中不仅有面具,先前的那座雕像也完好无损。
只见男子望了地上的女子片刻,似乎有些不舍地将面具安上雕像。
两幅真正的面具齐聚,周围的环境忽然一变,二人来到一片无比荒凉的野外,除了随处可见的坟冢,便是浓郁无比的黑雾。
一座堪比二层楼高的黑色古式大门由虚化实,坐落在言若雪身前,一旁还装饰着许多生锈的粗大铁链,也不知究竟通向何方。
男子动作轻慢地抱起已经熟睡的言若雪,轻轻抹去密布在她额头上的一层细汗,将她缓缓送入漆黑一片的门内。
随着言若雪的进入,那扇门再次化作一片虚影,直至完全消失。金发男子回到原来的古堡之中,望着皎洁的圆月再次化身巨狼,随后彻底没入漆黑的山林……
随着故事的结束,言若雪再次得到了身体的掌控,只是此刻她正身处于同样的荒芜之地,眼前也呈现出与刚刚完全相同的大门。
开还是不开?
咯吱!
好吧,空洞的大门自己打开。紧接着,言若雪感受到门内传来一阵恐怖的吸力,也不矫情,纵身一跃飞入无尽的黑暗之中……
当她再次睁开双眼,已经来到了一节车厢内,拿起手中的号牌一看,正是自己的包厢。
说是包厢,其实也不过是个带着木质滑门的迷你房间罢了,总共也就巴掌大点的地方,拥有一张小桌与可容两个人的椅子。
好在窗外的风景十分新奇,暂时倒也不会觉得太困。此刻,她正坐在一辆不知通往何处的火车上。
望着白皙细腻的小手,言若雪连忙低头往自己胸口一看,见自己正穿着件偏女式的衣服,而原本应该平坦无比的地方虽然正藏在单薄的衣服之下,但还是有那么一丝微微的鼓起。
她的左手轻轻握住右边,证实了自己先前的所见与所想,随后无奈地叹了口气。
“哎!这也太小了,女生一样的小手都抓不到几两肉……”
结合了上次的记忆来看,显然这是进入第二次冒险了,就是不知道需要达成什么样的条件才能通关。
现在大概初入夏季,自己的身体已经穿上了短袖,还有一条不怎么长的裙子,肩膀上挂着个挺可爱的粉红挎包。
打开包内的梳妆镜一看,自己的样貌与第一次古堡村庄相比几乎没什么变化,还是一样的俏丽动人。
右侧玻璃窗户的窗帘上,一个修长朴素的绳结正随着火车的行驶缓缓摆动,倒映在言若雪的镜面之中。
“诶?这玩意儿还真……长啊!而且好像在哪里见过。”
另一节相同的车厢内,一位年纪沧桑的老法官也同样盯着相同的挂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