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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 意外

中埊药方 彼安东家 2288 2024-11-14 15:00

  虎皮那边我搭不上手,疯子吐着烟圈儿一副“疯犬勿近”的神色,我也懒得找不痛快,便自顾去看那碑楼背面的刻纹。

  那棵赤杨树通体散发光亮,也不知是个什么原理,月影般的光水似的渗进每一寸角落,这里的一切都清晰无比。手电光打在碑楼的石砖上,反出一片片晃眼的白光,所以我干脆关了手电,顺手把它插在腰间。

  这碑楼石砌台基十米左右,楼身高约十七八米,楼体上方八面均为仿木斗拱砖雕。之前我也见过类似结构的碑楼,是在山西绛县的一个村里,那个碑楼是清代道光年间修建的,为民间功德碑楼。当时和姥姥去山西山里收甘草,听村民提起就顺道去参观了一下,那碑楼也是十几米高,楼身有六间,正面五碑室,楼体上面也是雕梁画栋龙形椽飞。

  其实中原故地并不少见古寨碑楼,石雕建筑,这里是华夏文化的发源地和老家根底,别说一座碑楼,就是十万墓葬群也是挖的出来的。可是诡异的是,面前这碑楼上,没有撰文没对联,从上到下都是凌乱花杂的刻纹图案。根据虎皮之前那个观音柳的故事,这煤矿怎么也得在晚清靠后了,可这上面的“碑文”我一条儿也看不懂,简直就是鬼画符。不知怎么,那一瞬间我忽然想到了白马,白马颈部的那个古环上也是纷杂神秘的图案,如果让他来看,也不知道能不能读懂些什么。

  想到这儿,我心里飘过一缕悲凉,这个家伙不言不语,现在也不知道是死是活。

  忽然,我听到头顶传来一阵声响,仰头一看,清人都已经攀上了碑楼顶部,他一只脚踏着飞檐上的灵兽脑袋,将手里的攀爬爪“倏”地一下抡出去,箭似的直直冲着那赤杨树的一根粗枝而去,绳索在上面“嗖嗖”缠了四五圈儿,攀爬爪和枝干表面的银白色晶状固体碰撞竟发出酥脆的砂石声。

  “你当心点儿!”我仰着头对他喊,那树外层不知道包裹了什么物质,我隐隐有点儿担心。

  清人低下眼微微一笑,紧接着两臂攀住绳索将自己的身体送了上去,他两腿自然下垂,仅靠手臂的力量就迅速爬了上去,猴子似的。

  在他将手搭上那莹白色树枝的一瞬间,我下意识地深呼吸了一下,紧接着他又将后背的䒌屋子(留在碑楼下的那个)取下来,骑在树枝上,冲我们做了个鬼脸儿。

  他带上去的是沙刀和小钢钎,从后腰抽出来,“噌”得凌光一闪。清人要做的,就是撬开这赤杨树的结晶层,然后斩下最顶端的枝条尖牙部分,这活儿说起来简单,其实对悬岩子的经验技法都有着超乎寻常的要求,所以虎皮能让清人来探这个囊袋子,我还是很惊讶的。除了疯子解释的原因之外,清人跟着虎皮的时间里一定是由内而外发生了天翻地覆的变化。

  虎皮也看着上面,他的左手摸向裤袋,眉间又闪过一丝犹豫,又伸出手,只挠了挠头皮。再看一旁将一只手手搭在膝盖上肆无忌惮抽烟的疯子,我偷偷乐了一下,正好被疯子看到,也笑,“我说你个小朋友,暗恋你疯爷爷也得笑得矜持点儿啊。来,疯爷教你抽烟。”

  “你他妈收收你那疯劲儿……”虎皮扭过头骂他。

  我走到疯子身边儿,站着看这个家伙——

  “我说,你这烟哪来的?这么折腾都没湿?”

  “嘿你也不看看你疯爷是干啥的,爷跟你们不一样,”边说边用嘴角挂着烟,掂了掂衣角,“爷这身儿,甭说这泪珠大点儿水,就是太平洋里爷爷游它三百个来回那也是干条条来去无牵挂!”我心说三百圈儿你倒也不怕把自己泡发了。

  这时,我们头顶上忽然有动静。只听得碑楼上方一声短促的呻吟,一个人就掉了下来!白光一闪,清人竟然跌下赤杨树枝,“咚”地撞在了碑楼的飞檐上,翻滚半圈直接被撞飞了出去,直直坠落下来。

  “清人!”

  谁都没有反应过来,清人就在我眼前急坠,他好像失去了意识,微闭着眼,脸色失血似的苍白。我下意识猛地扭头望向那冰冷坚硬的石质基台……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碑楼上空白影一晃,又一个人一闪即落,在半空中凌然翻身,箭一般的飞扑而下,速度竟然比清人还快。

  那人一只手便在半空抓住了清人的胳膊,我怀疑自己眼花了,这两人竟然在半空中停住了半秒,紧接着便一同下坠。

  “白马!”那一瞬间我看清了那人的脸,忍不住惊呼了一声,他没死!竟然还先我们一步来到了这里?他刚才是从哪出现的?为什么我们来到这里这么长时间他都没有出现和大家汇合?

  还没等我脑子转过来弯儿,上面传来令人不安的碎裂崩垮声响,那赤杨树外层的晶体迸裂一个大洞,又一个黑影伴随着扑簌簌落下的晶状物外壳残片扑了下来,我连是什么东西还没看清,就被疯子一脚踢开,我原来站立的地方哗啦啦散落一地“银粉”。

  仅刹那间,白马接住清人翻身落地,那紧跟着掉下来的东西浑身漆黑,我甩出手电,“噗”一声恰好就砸在那东西身上,它猛地被击中,在空中陡然偏离了坠落方向,就听得一声刺耳的嚎叫,那东西落在了基台后面的沟渠里。

  我赶紧跑过去,只见白马正撑着清人的头,查看他的情况。清人身上沾满了银白色的粉屑,脸已经失去了血色,但嘴唇却隐隐发紫。

  “中毒?”我看向白马,他的头发和眉毛上也粘着银白色晶状粉屑。他点了点头,又仰起头去看山洞上空那个枝杈裂洞,神色依旧平静,但眸子深得抹不开光线。

  虎皮忙取出包里的什么药,被白马伸手制止了,他环顾了一下四周,目光落在那中间的碑楼上。

  白马伸手指了指碑楼,架起清人,几个人朝碑楼走去。

  “咚!”没走几步,基台几乎一震,背后寒意四起,我感觉脖子机械得僵住了,扭不过头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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