讲完了整件事情后,何守正又回到了床上,躺了下来,看着屋顶,嘴里低声道:“你们若与我同行的话,万一被钟伏教的人给发现了,那对你们是很不利的。”
时亦此刻已经坐了起来,他看着何守正,脸色担忧道:“你杀了钟伏教那么多的人,他们一定不会善罢甘休的,会想尽一切办法找到你。”
“是的。”何守正语气肯定的道:“以钟伏教的情报能力,找到我那只是时间上的问题而已。”
“那可怎么办,有没有其他的什么办法?”齐子枫面露焦急的问道。
虽然他与何守正才刚刚相识,但他却感觉的出,这何守正是一个真汉子,他不希望这样的一条好汉最终落得个悲惨下场。
何守正坐起身,苦笑着说道:“躲避他们追杀的办法确实有一个。”
这时亦与齐子枫听了后,脸上都稍稍的有了点喜色。
可何守正的脸上却依旧还是苦笑着,似乎他心中的那个办法,让他难以接受。他说道:“目前躲避钟伏教追杀最好的办法,那就是离开大明朝,去往其他的国度。”
不过顿了一下后,就见他又摇头道:“但是我不会离开大明朝的,这里是生我养我的地方,就算是死,我也要死在我脚下的这片土地上。”
时亦与齐子枫相互看了一眼,他俩的眼中满是不解,既然有办法可以躲避追杀,那为什么又不愿去做呢?
于是这时亦便说道:“我说何大哥啊,反正咱们就是去避避风头而已,又不是不回来了。”
“就是啊。”齐子枫也附和道:“你先到别的国家躲一阵子,等风头过去了,再回来也不迟啊。”
但何守正却一脸不愿的说道:“两位兄弟的好意我心领了,我知道你们是为我好,但请你俩不要再劝我了,我是不会离开大明的,这里就是我的家。”
时亦见他不听劝,有些着急了,说道:“何大哥啊,保命要紧啊,咱不能逞一时的英雄啊。”
但何守正并没有听进去,他眼神坚定的看着时亦,说道:“我是不会离开的,我不想躲躲藏藏的过日子,我要堂堂正正的活在阳光下,他们要来尽管来便是,我奉陪到底。”
齐子枫闻言,欲要开口说些什么的时候,就听何守正再一次语气坚定道:“我意已决,你俩都不要再劝了。”
这每个人都有每个人的想法,这个是强求不得的。
见何守正已经毅然决然的下定了决心,这时亦与齐子枫也就不再劝了。
他们也不知道该怎么继续劝下去了。
屋内顿时变得鸦雀无声起来。
就这样,过了一会儿,就传来了何守正的轻鼾声。他已经睡着了。
时亦看着已经进入了梦乡中的何守正,轻声道:“一个逃亡的人,还能睡的如此安详,看来真的一点都不害怕。”
同时,他心里也在想,要是自己被钟伏教的人给追杀的话,自己能否睡的如此安详呢?
恐怕不能。他自知他的能耐与胆识远不能与何守正相比。
想到这里,时亦便摇了摇脑袋,不再继续想下去了,他下床吹灭了灯,然后就上床睡下了。
见时亦也躺下了,齐子枫便也就跟着躺下了。
一夜无事。
第二天,当时亦与齐子枫醒来的时候,便发现何守正已经不在了,只在茶几上留了一封信。
信的下面还有一本书。
时亦先打开了那封信,信的上面是这么说的:“时老弟,我走了,这一别有可能会是永别了,我的未来生死难料,为保我的家传武功不会断传,我想拜托老弟你一件事。”
“我所留给你的那本书,乃是我家世代相传的武功秘籍,传到我这已经是第七代了,不过这本是我新编的,是在原来旧书的基础上进行了完善与改进,此书分为一套刀法与一套掌法,希望你能好好的练习它,并且将它再传于你的后人。”
“拜托了。”
“我想你看到这里肯定会有疑问,你会问为什么我会将如此宝贵的祖传绝技放心的交给你,对不对?”
“其实也没有别的,只是出于对你的信任而已,我与你相识数年,深知你是一个善良正直的人,不是那种心术不正之徒,因此才敢放心的把它交给你。”
“好了,该说的话我都已经说完了,但愿我们还能再见吧。”
信的末尾,便是“兄长何守正”这五个字。
时亦将信叠好,放进了衣服里,然后又将那本武功秘籍给拿了起来,只见书的封面上写着四个字,“雄罡功法”。
他随手翻了翻,发现上面不仅画了图案,还配有心诀与口诀,不管是刀法还是掌法都是如此。
齐子枫对武功不感兴趣,时亦翻书的过程中,他连看都没看一眼,直接就去洗漱了。
看着手中的“雄罡功法”,再一想到段十三鹰送自己的那本没有名字的剑谱,这时亦直接就陷入了沉思当中,他隐隐的感觉,这都是上天安排好的。
看来这老天真的是眷顾自己,不希望他时亦就这样平庸的活一生。
如此一想,这时亦便暗自下定决心,发誓一定会好好的去学这些绝技。
同时,他还轻声的说道:“何大哥,待我学有所成之后,我就去找你,到时候我们一起对付钟伏教,你可一定要撑到那个时候啊。”
这时亦与何守正一样,也是独身一人,上无老,下无小,也没有娶妻生子,是个名副其实的“光棍”。
时亦并不是松江人,他只是在那里讨生活而已,他的老家在淮南,从小他就是个弃婴,是被一个独居老头给捡回家收养的。
那老头就是时亦的爷爷,他用家里的一只母羊的奶将时亦给喂活,用心的照料着小时亦。
而时亦之所以姓时,也是跟那老头的姓。
时亦的爷爷非常疼爱时亦,而在时亦心里,爷爷也是他唯一的亲人,爷孙俩就这样一直相依为命着。
可是,当时亦长到十四岁的那年,他又变成了孤身一人,因为他的爷爷死了,他唯一的亲人离开了他。
为他的爷爷守完孝后,他便独自去到了华亭县,在那里找到了捕快的职务,生活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