恒源大厦，灵调局。
画皮鬼的事情已经过去了三天，但齐东来桌面上的结案报告却只写了个开头。
等鬼域消失，他赶到现场的时候，场面一地狼藉，吴散重伤昏迷，他所带的四个弟子全部阵亡，那专门用来关押厉鬼的银色盒子也被随意地丢在一边。
因为鬼域的原因，实验室里的监控也被破坏，根本无法了解当时的情况。
唯一的切入点，就只有昏迷不醒的吴散。
恰在这时，白素快步走进办公室。
“齐组长，吴散醒了。”
齐东来坐在人体工学椅上的身躯猛地一震，连忙起身：“备车！”
……
东兰医院，某高档病房。
“老吴，你感觉怎么样了？”
齐东来风风火火地走进病房，他以前从没这样喊过。
一方面，青玄派的人都为人高傲，他以前多次想拉青玄派入灵调局，但都遭到了拒绝，说是加入官方组织的条条框框太多，如果有灵异事件需要帮忙，只需找他报价就行。
另一方面，他也确实不怎么喜欢这人，是那种只看面相就不喜欢的，无关其他。
躺在病床上的吴散睁开眼睛，满脸的阴沉。
“你是第三个过来的，他们刚走不久。”吴散看了齐东来一眼，随后闭上眼睛，把之前说过的信息又重复了一遍，“驭鬼者，女的，穿裙子，长相没看清。”
“前面还有两个是谁？”
躺在床上的吴散又睁开眼睛，阴阳怪气地道：“怪不得说你们三组是最烂的组呢，你用屁股想想都知道是你其他两个组长同事。”
闻言，齐东来脸色一沉。
灵调局虽说是官方组织，但同级各组之间也存在竞争。
现在，东兰市登记在案的驭鬼者仅有两个男性，而且是一组和二组的顶梁柱，只有他齐东来所带领的三组还没有驭鬼者坐镇。
这也让他所在的辖区内，一旦发生限制或限制级以上的灵异事件，他不得不去向上级申请资金来请非灵调局的修行者，或者申请从一组或者二组调人来帮忙。
而画皮鬼事件，另外两组都忙得不可开交，实在是抽不出人力过来，这才有了齐东来请青玄派的修行者帮忙的这事。
“行了，没别的事就滚吧。”
看着闭上眼睛的吴散，齐东来叹了口气，离开病房。
“齐组长，吴散怎么说？”
“驭鬼者，穿裙子，女的，长相没看清。”他把吴散说的话也重复了一边，“一组二组的已经盯上她了。”
白素愣了愣，这还是她第一次听说东兰市还有女性驭鬼者。
“先走吧，回去开个会，尽可能地再搜寻点这位女性驭鬼者的消息。”齐东来说着，口袋里的手机响了，他朝白素做了个手势，快步走到医院的楼梯间。
“东来啊，听说你的辖区里出现了一位新的驭鬼者？”领导爽朗的笑声穿过听筒传入齐东来的耳朵。
他心底暗骂了几句一组和二组的组长，然后点点头：“是有这回事，总长您听谁说的？”
“还能有谁？振威和莉莉咯。”总长的心情很是不错，像是在喝什么东西，“是在你辖区里出现的，总不能再让他俩抢走了吧？”
“我是最晚知道这个消息的。”齐东来说，“这都过了三天了，恐怕一组二组的人已经开始有动作了，总长您知道些什么消息吗？”
电话那头的总长慢悠悠地喝了口东西，大概率是红酒，随后缓缓地道：“东来啊，你是我带出来的，从情感层面上，我希望是你能招募到这位驭鬼者，但你们三都是我的下属，我没办法。”
“……”齐东来无言，随后点点头，“我会尽力去找。”
“去吧，等什么时候招募到了，什么时候来我这喝茶。”
言下之意很明显了，招募不到这位女性驭鬼者，就不要去见他了。
挂断电话，齐东来烦躁地掏出烟盒，抽出一根烟叼在嘴里。
说的倒简单。
驭鬼者使用的是厉鬼力量，她若是不想让人找到，除非出动驭鬼者大佬，不然找到她的概率微乎其微。
他们三组没有驭鬼者，想通过正常的调查途径查到她更是难上加难，一组二组有着先天优势，从客观角度上来说，招募到这位驭鬼者的概率肯定是要比他们三组要高的。
这就有意思了。
就好比大学生刚毕业，某公司对实习生要求两年工作经验。
你就是因为没有工作经验才要去当实习生，但又要求你要两年工作经验才能去他们公司当实习生，陷入一个无限循环。
而他们三组，想找到那名驭鬼者，就必须要有一名驭鬼者大佬带，但三组又没有驭鬼者坐镇。
“驭鬼者，穿裙子，女的，长相没看清……”齐东来嘴里不断念叨着这句话，终是重重叹了口气，走出楼梯间。
……
东兰大学，超市。
画皮鬼的风波似乎并没有影响到什么，具体的情况学校里的学生普遍都不知道。
知道内情的那两个同学估计是得到了学校什么好处，也没到处散播。
齐树百无聊赖地坐在几箱叠在一起的矿泉水箱子上，看着超市里来来往往的学生。
大学生活真好啊。
早上七点起床洗漱，去吃个早饭，然后慢悠悠地晃到教室开始一天的课程。
下午三点以后大多都没课，可以去篮球场打球，或者参加社团活动丰富生活内容。
他现在非常好奇大学里有没有捉鬼特长生，他真的有点羡慕这样子的生活了。
把时间消磨到晚上八点半，超市里就没有多少学生了，齐树走到清洁间，刚准备拿出拖把拖地，就看见个熟悉的人。
是白秘书。
她风风火火地在货架上拿了瓶矿泉水，快步走到收银台结账。
齐树连忙走上前去，趁着她刚走出超市喊住了她。
“白姐姐！”
白素回过头来，见是齐树，眸子中闪过一丝讶然：“齐先生？你怎么会在这里？”
齐树举了举手里的拖把，道：“在这上班，都四天了，这不等着白姐姐你带我去办身份卡嘛？”
闻言，白素点点头：“能办了之后我会联系你的。”
她刚准备离开，忽然意识到，齐树都来这工作四天了？
也就是说，给她租完房子他下午就来这里工作了。
当天的下午，学校封校，好几辆治安车停在了学校里面，而齐树又是捉鬼人，说不定他能知道些什么。
“齐先生，你礼拜二下午就来工作了？”
“对啊，齐组长只给我付了三个月房租，灵调局的任务又太不稳定，我也不知道房租用完的这一段时间，能不能接到灵调局的任务，只能先找个工作咯。”齐树撑着拖把，滔滔不绝地说着。
“那你……有没有去过西面那边的一个实验楼？”白素看着齐树的眼睛问。
闻言，齐树瞳孔一缩，这细微的表情变化在白素眼里一览无余。
果然！
“没，没有去过。”齐树眼神飘忽不定，支支吾吾地说，像是一个被抓到做坏事的小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