史密斯先生也给雀哥准备了饮料。
“路西法还真不是东西。”
“明明对她没有想法，却非要一而再又再而三地抢我风头。”
在多年前…
嗯，受害者原话。
那时候的雀哥还不是一只鸟。
“没想到你很早以前就是个偷窥狂。”
在雀哥的描述，经常可以听到有关于但他林的描述。
但要从那些角度看到还没成为女公爵的她，却只会得到一个显而易见的结论。
鸟儿经常在远处偷窥。
关系不亲密。
甚至所谓的情敌也只不过是失败者的过度脑补。
即使路西法从始至终都没有出现，雀哥听上去也只像是个会被抓走的那啥而已。
“我自己也很清楚，没有他，她也不一定会把注意力放到我身上。”
“但这不代表他就可以从我手中抢走她。”
用一句来自东方学者的话。
落花有意，流水无情。
而雀哥则是那守在花朵旁的一只鸟，明知道再怎么样都看不见，却依旧默默地守候着直到被摘走的那天。
然后对那不解风情的流水生气。
吗？
“后来我去挑战他。”
“嗯，明知道打不过都还是私底下约了一架。”
“那时候被揍到全身骨折。”
蠢得可爱。
和恶魔谈感情。
明知道什么都不会改变，还是傻傻地做着那无意义的坚持。
有点瞎。
总觉得自己很伟大，却连踏出第一步的勇气都没有。
“为什么不告诉她呢？”
“明明现在也只能够守候。”
恶魔并不是什么没有感情的生物。
会高兴，也会伤心。
愿意爱，也愿意恨。
只是面对人类时，那种对于食物自然而然所产生的高傲依旧是占据主导。
“我可以说什么？站在她面前，我还可以说什么？”
“我配不上你，但不希望你身边出现一个配得上你的恶魔吗？”
雀哥一口灌下那杯鲜红色的液体。
不是酒。
但他醉了。
那时候雀哥打输了。
后来就只能从鸟儿和宝石选一种形态。
“如果你选宝石的话，不就可以待在她的身边吗？”
本来应该要很感动的故事。
为了心中所爱，宁愿变成一只鸟都要默默守护。
“闭上你的嘴巴。”
“听故事就不要给自己加戏。”
那时候的路西法也说过同样的话。
要是选宝石，她的生日礼物就多一条项链了。
一想到自己错过待在那对大…
呸呸呸。
有时候刚好想到，也还是会后悔当初没有管好自己的鸟意。
也不知道为什么就成这样。
“那以后呢？”
“路西法不是走了吗？”
按照雀哥的说法，变成鸟更多只是一种口头协议。
不强制，也没有约束力。
甚至以路西法那种程度的傲慢，最后会不会认真监督也确实是很难说。
“不，他没有离开。”
“我知道。”
“还留在地狱的某个地方，寂静无声地观察着我们的一举一动。”
史密斯先生没觉得雀哥在说谎。
看起来胖子嘴里没说的秘密有点多。
路西法要是还依旧在这片土地上，自己的计划就必然不可能完美地走到最后。
谎言本身不需要被证明是准确无误的，但存在反证却会成为编造故事不可避免的逻辑漏洞。
至于正面对抗？
呵。
史密斯先生觉得自己能够撑过一秒都应该算是取得胜利。
反正雀哥的故事也只不过是个情场失败者的故事。
听了，也就算了。
“但她也不可能看上我。”
史密斯先生很有自知之明。
除了一个稍微有点帅的皮囊以外，自己在各方面甚至都比不上只能当鸟的雀哥。
又怎么谈得上会造成任何威胁？
“她当然不可能看上你这样的废物。”
“但留你在身边，她只会一次又一次地想起他。”
“而这只会带来痛苦和灾难，以及夜夜都会会想起的噩梦。”
路西法。
万千少女的梦。
只是身份和地位的差距，使得梦终究也就是一场梦而已。
史密斯先生没有评价雀哥的这段回忆。
“说多了，好像是亏了呢。”
谈到过去的事情，尤其是涉及到感情的话。
很容易失态。
“最后的一个问题，你知道胖子发生什么了吗？”
系尔那句话也被史密斯先生听见。
别西卜吃错东西的讯息。
虽然说他仅仅是顶尖，面对类似天上的那位依旧会有不可抵抗的无力感。
但考虑到能被他放进口里，却不应该会出现这种尴尬的情况。
即使是…也不可能让他张开嘴。
“他虽然很任性，但在食这个方面却不存在被骗的可能。”
“暴食者别西卜可不会连什么是有害的都无法分辨。”
“虽然不清楚，但只能说他是自愿的。”
胖子的身体，也和路西法有关吗？
这段时间的相处，史密斯先生也注意到两者之间过于亲密的关系。
不是但他林想的那样。
反正要让胖子主动把某种有害的东西吃进去，暂时的观测也只有路西法这样的领袖才会拥有那种独特的魅力。
又被骗了。
真不知道谁才是那个谋划者。
“那是真的很有趣。”
“居然被隐瞒得彻彻底底。”
史密斯先生的能力确实是在但他林的精神入侵后才完全觉醒。
但多年的拾荒经历却早已经让他锻炼出分辨谎言的本事。
不稍微有点演技，在底层之中也就只能死无全尸。
胖子很真诚。
他没有藏住自己的不屑。
与安杜马里的分享中也有这部分的影响。
胖子说不定就真的只把自己当成是好戏上演的必备品。
在路西法到某处策划着什么时，让这个无趣的地狱给他带来一点最起码的娱乐。
就此而已。
“嗯。”
“我有听到那段。”
“不错的构思。”
史密斯先生知道雀哥的意思。
虽然那些没有证据的支持，但确实很像是这连串事实的真相。
“我有办法摆脱玩偶的身份吗？”
想要活着。
也想要做到上位者。
但前提是跳出别西卜所设下的限制。
想要在被搭建好的舞台上出演自己的剧本，那种过于幸运的机会大概也不会轮到一个卑微的拾荒者来把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