约翰，或者史密斯先生。
在遇到胖子以前，也仅仅是活着地狱底层的普通恶魔。
哦，底层是那种阶级上的划分，地狱实际上也只不过是广阔无边的一片大陆。
荒凉却又持续燃烧着。
拾荒者约翰。
连体面的名字都不配拥有。
被记住的那群恶魔，确实可以把生活过得很有趣。
但实际上，更多的都只能苦苦地挣扎着。
“只有成功的，才不会消逝在时间长河中。”
“你应该早就知道这点。”
“谁都有被遗忘的那一天，除非是像撒旦那种永恒的存在。”
无冕之王。
又或者应该说，没有任何的王冠能确实地展现出那个程度的荣耀。
地狱的绝对统治者。
“你说这话之前，不先把嘴边的血迹擦干净吗？”
说起来，在路西法被遭难之前，约翰就已经初步和那个胖子建立起接触。
虽然到现在也没搞清楚是稍微征途的细节。
不过那位真的一直都很任性。
长期都在为推动着地狱改变而努力。
但实话实说，当恶魔根本就没有那么酷。
除了少数那几个站在顶端的强者，大家都把更多的时间和精力放在觅食和社交上。
“不用在意那种小事。”
胖子的身体向来都有问题。
这也是他会被当成是瘟疫象征的一部分原因。
约翰倒是没有因为背后的事情而感到太大的兴趣。
活着已经够难。
“我可没有插手这件事情的理由。”
嗯。
那是个谎言。
即使渺小如约翰，也依旧会有自己的野心。
他也是会想要被记住。
他也是会想要成为众多恶魔中的特例。
他也是会想要拥有一个名字，即使那看上去或许更像是异类。
“你不应该说谎的。”
很明显吗？
也是。
没有恶魔能够抗拒取代路西法地位的那种诱惑。
或许没有能力，或许在最寂静的夜里也不敢做这样的美梦。
但约翰清楚，自己在听到那个提议时，无法压抑住的心动正在述说着真正的想法。。
“但说谎是我的一种本能。”
拾荒可不是什么和平的工作。
起码不应该有谁，会期待一群活在底层的恶魔可以守望相助。
虽然猎杀违反规则，但单纯的抢夺却没有被禁止。
竞争才是进步的原动力。
“但那也只是为了过上更好的生活。”
“大胆一点，别撒那种小谎言。”
“要么死，要么就让全世界都必须要记住你。”
别西卜翻开手上的那本书。
在图书馆里面，那本单独描写路西法事迹的传记。
也是地狱的大事记。
叛逆者，却也是新规则的制定者。
路西法的名声谈不上好。
支持者和反对者唯一的共识，就只有他确实是拥有着改变地狱的能力。
“但那几乎完全没有成功的可能性。”
约翰确实不聪明。
但他也看到过很多被欲望和冲动所支配的同伴。
会被那种简单的诱饵钓上，大概最后能够达到的成就也确实很有限。
“那么，你就安心地死去吧。”
突如其来的战斗？约翰可不记得那时候发生过这种事情。
别西卜那双诡异的复眼。
从瞳孔中心开始破碎，裂纹逐渐蔓延至整个眼球。
“你到底是谁？”
明明身为地狱顶尖猎手的胖子，最后还是以一种粗暴而直接的方式说服自己。
不是拳头。
那堆魂种几乎可以应付自己日常的生活。
只需要种植，然后等待收获。
进而摆脱拾荒者身份。
“放心，你也只不过是个废物而已。”
“很快就结束了。”
那种随时被吞噬的恐惧感，终于还是展露出自己那排锐利的獠牙。
和安杜马里有差异。
约翰很清楚胖子的能力。
也不只是一次看到那张大嘴可以带来怎么样致命的伤害。
心里连反抗的念头都没有产生。
毕竟…
这就只是个假货而已。
“地狱可没有杀戮，这可是你曾经说过的基本原则。”
“上方的那位依旧是在注视着我们的一举一动。”
“太多的内耗，或许会引来什么厄运。”
是事实吗？
随便了。
来自天空的凝视。
约翰甚至怀疑路西法正正是因为这种原因而踏上征途。
但真相本身，又有谁会在乎呢？
“被看穿了吗？”
“果然还是不太熟悉这躯体。”
也不到真的太意外。
很大很白。
而且不是胖子脸上那种病态的白。
难怪自己没办法集中注意力。
史密斯先生终于走出那座被建立起来的记忆囚笼。
“应该说真不亏是你吗？”
“掌控隐私与记忆的公爵。”
无时无刻窥视着秘密。
虽然这样说，就显得有点过于严肃。
毕竟雷蒙盖顿更多是以他们的疯狂而被地狱熟知。
而但他林更感兴趣的应该还是那种同性间不可明言的感情。
和安杜马里产生更大程度上的深入交流？
这种好事，就让胖子上去吧。
“果然会到图书馆的恶魔，在知识的掌握上也能够让我感到讶异。”
恶魔不是全知的。
他们更多只愿意在狩猎前做一些临时的准备。
图书馆可不是什么休闲的好去处。
大部分都更喜欢去享受一杯精致的饮料。
即使生理上并不需要。
“你们到底在里面做了什么？”
“他是我的。”
史密斯先生认为那种言论只會激起更大的好奇心。
“你应该更具体地说，我是你要狩猎的目标。”
可别用那种踩线的发言，让原先都已经开始感到无趣的但他林又产生兴趣。
“原来他们是以这种方式来理解整个世界。”
“还真是一件有趣的事情。”
“我会尽可能替今天所接触的一切保密。”
史密斯先生摸着头，内心深处的记忆被强行进行阅读还真是不太好受。
被什么东西直接塞进脑中以后，更多只會是带来一种快要窒息的负重感。
想要咳嗽，却又无法控制自己的喉咙。
还有被狠狠揍过的痛楚。
但他林只是轻轻地后退一步。
把空间留给原先应该是主角的两位。
“谢谢你的故事。”
“然后别再用那种雄性生物的低俗眼光看向我。”
“真的很恶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