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克·亚当斯正在山林中穿行，试图找到一处隐蔽的藏身之地。

　　廷根市依托着塔索克河建城，周围并没有太大的山脉，就算是这里的霍纳奇斯山脉支脉，也依旧没多少合适的潜修之地。

　　再次经过一处林场和几个猎人的补给点，林克按着指引进入深山。

　　算算时间，很快就要再次开启塔罗会了。

　　林克没再继续前进，走进一所猎人小屋里，布置了些安保措施。

　　塔罗会上，正义小姐的问候如约而至。

　　献祭日记环节，正义小姐献上一页，还差三页；倒吊人因为身处海上，没能得到日记；教皇照例提交了两页。

　　正版罗塞尔日记里，讲述了罗塞尔大帝对神之途径的思考，对工匠教会的吐槽，以及与密修会首领查拉图的会面。

　　当然，克莱恩对罗塞尔大帝送去了安息的祝福，以防未来被罗塞尔大帝揍一顿。

　　接下来，就是教皇的不知来源的“日记”了。

　　“也许，我可以把······”

　　什么鬼？开头就没结尾？

　　耐着性子，克莱恩继续看了下去。

　　“可乐还是像以前那样，蹦蹦跳跳的。萨摩耶都这么有活力吗？”

　　呃，原来上次出现的可乐是条狗吗？

　　不对，活跃在众生潜意识大海中的狗？难道这个可乐也是观众途径的？

　　“···引擎，然后手动拉下闸门，让储能液可以······最后，就是生物验······呼，总算是重启成功了。”

　　呃，重启的是你吧？

　　“为什么，未来会从那一刻开始彻底‘放飞自我’？按照我们目前的研究，应该没有什么‘重要’因素能够引发如此巨大的变动才对啊。”

　　？这是什么意思？

　　“根据之前的研究，我们对这个‘未来推演大阵’进行了模拟，但从目前来看，很成功。”

　　怎么感觉这应该在前面才对，顺序颠倒了吗？

　　克莱恩快速浏览了一遍，发现后面是日记主人和可乐这一人一狗在别人的梦境里撒欢的记录。

　　“让你们久等了。”

　　奥黛丽微笑着说道：“这是我们的荣幸。”

　　交易环节，奥黛丽想要获取序列八的魔药配方，却被倒吊人提醒，应该把心思放在消化“观众”魔药上。

　　听从劝告的奥黛丽想到了自家狗狗“苏茜”，想到了它的消化进度已经差不多与自己齐平了，不免有种怪异的紧迫感。

　　首座上悄咪咪开着灵视的克莱恩，看到了正义的心里变化。

　　紧迫、羞愧、奇怪、不好意思······正义小姐为什么会有这种变化？如果是被提醒注重当下，不应该有“紧迫”和“奇怪”这种情绪啊？

　　放到桌上的日记还没消散，克莱恩看到了那条名叫“可乐”的萨摩耶，在一位海洋科学家的梦境中，到深海和抹香鲸玩。

　　嘶，正义小姐不会也养了条观众狗吧，是萨摩耶吗？不过现在来看，恐怕是正义小姐的观众狗狗，已经在魔药消化进度上赶上她了吧。

　　克莱恩的思索并没有影响塔罗会的进程。

　　在正义和倒吊人的视角中，教皇正穿着一身“工装”在发光：

　　“正义小姐，我赞同倒吊人先生的看法。不过，如果你的消化进度够快的话，我可以先告诉你序列八读心者的主材料。”

　　果然，教皇先生不会让人失望！

　　奥黛丽矜持的笑着，希望能用400镑，从教皇这里交易到主材料的信息。

　　这个价格太贵了，已经可以买下完整的序列八配方了。所以林克决定负责一下售后。

　　“正义小姐，400镑已经足够买下完整的序列八魔药配方了。因此，我建议，这次先把主材料告诉你，下次聚会时再告诉你辅助材料，如何？”

　　奥黛丽当然会同意啊：“没问题，教皇先生。”

　　鉴于倒吊人先生也帮了奥黛丽很多，所以她表示，直接把主材料说出来就好。说不准，还能从倒吊人先生这里收获材料线索或材料本体呢。

　　“好吧，如您所愿。观众途径序列八，读心者的魔药主材料，是成年七彩蜥龙的完整脑垂体，以及10毫升法尔斯曼兔的脊髓液。”

　　对于教皇身后的神秘学知识，倒吊人并不嫉妒，但非常羡慕。

　　同时，作为自认为的塔罗会智慧担当，他看出来教皇先生足足9点的智慧与保底100点以上的知识，还有正义小姐的小心思。

　　于是，他开口表示：“我有七彩蜥龙的线索，但要获取到材料，至少也需要两周时间。毕竟，海上其实没有那么多的自由。”

　　奥黛丽听他的父亲和二哥说过，自然不会对倒吊人有什么负面看法。她对倒吊人表示感谢，并会为这份材料付出一个合适的价格。

　　别人帮你是情分，不帮你是本分。更别提奥黛丽此举本就有些小心思，倒吊人要是情商不高，没什么表示也很正常。

　　奥黛丽又问，使用扮演法，大概多久才能完全消化。

　　对于这个问题，倒吊人表示，应该不用三年，而愚者先生说，低序列在半年甚至一个月内就可以消化掉魔药。

　　“尊敬的愚者先生，博学的教皇先生。我想问，为什么教会没有普及这种安全的掌控魔药的方法。以及，为这份答案，我需要付出什么代价？”

　　愚者和教皇互相对视了一眼，像是达成了某种默契。

　　愚者先生敲了敲桌，嗓音低沉的说道：

　　“我好像忘了给你们普及一个常识，非凡特性三大定律。”

　　“其一，非凡特性不灭定律。非凡特性不会毁灭，不会减少，只会从一个载体转移向另一个载体。”

　　“其二，非凡特性守恒定律。非凡特性，存在一种神秘学上的总量恒定。具体表现为：当某条途径，高序列非凡者增多时，低序列非凡者的数量会减少，反之亦然。”

　　“其三：非凡特性聚合定律。同途径的非凡存在，高序列会间歇性的、无意识的吸引低中序列的非凡存在来到它的附近，且有彼此聚合的倾向。高序列可以察觉到这种吸引。”

　　“同时，相邻途径之间，也存在聚合定律与守恒定律。”

　　倒吊人和奥黛丽没有为这份尝试付出代价，但愚者先生表示，这种明明有机会，但就是不能下场赚钱的感受太难受了。

　　教皇先生再次展现出不凡的神秘学底蕴：

　　“因为普及扮演法对教会与真神不利。”

　　“三大定律揭示出一条前提：同途径，或相邻途径之间，非凡特性存在神秘学上的联系。”

　　“而这，就表示着低序列与高序列之间其实是互相影响的。只不过平时由于数量与位格的原因，表现不完全罢了。”

　　“还记得我上次说过的吗？生命对非凡特性的控制，本质上是用自身‘最初’的部分去操控特性这个‘最初的能力’。”

　　“而扮演法，会让自身‘最初’的部分更活跃，并在析出特性后，残留一部分自己的精神在特性上。”

　　“这也是我最开始，说可以通过特性，在低序列实现具有可行性的‘永生’的根本原因与理论支持。”

　　“我们每个人都有最初，这就意味着，一份特性被服食的次数越多，其中的‘最初’也就越多。

　　这些人中，使用扮演法的人越多，特性中其他人的精神也就越驳杂，失控概率也更高。”

　　“倒吊人先生，你还记得教会是怎么教你们‘掌控’魔药的吗？”

　　倒吊人下意识的回答道：“用自己的意志，对抗魔药中的疯狂与呓语。”

　　他好像明白了些什么，打了个寒颤。

　　教皇打了个响指：

　　“没错，用自己的意志，对抗、消磨特性中的意志。”

　　“这样一来，在你的主观控制下，你‘最初’的部分，会消磨掉其他人的意识，并在你析出特性后，不会残留过多的‘最初’与你的意识。”

　　“这些意识都是污染，都会累积在这条途径之中，并由高位存在，例如真神，来承担大部分。”

　　“那么，如果所有人都使用扮演法，那么真神面临的情况会更加恶劣。现在的真实造物主，说不准都会比祂们好。”

　　“同时，对教会而言，扮演法的普及，意味着教会得准备足够的魔药材料。低序列还好说，但中序列和高序列呢？”

　　“难不成，要让高位存在主动交出特性，给后来者让路吗？这是不可能的。不然黑夜教会就不会有因斯·赞格威尔的叛逃了。”

　　确认了想法的倒吊人深吸一口气，他准备再次向正义小姐借钱了。

　　而“塔罗债主”正义小姐，则是惊讶于非凡途径中的黑暗：这是吃人呐！

　　一时间，她都不知道要不要使用扮演法，要不要继续晋升序列了。

　　直到被倒吊人先生的借钱请求叫回神来。

　　“那么，博学的教皇先生，请问，什么是相邻途径？难道非凡途径还可以更换吗？”

　　愚者先生很想开口，但他没有足够的理由。

　　只见教皇点了点头，欣慰的讲解道：

　　“没错，有些途径，在更高的层面上有着联系，这些相邻途径可以在高序列时转换途径。

　　虽然具体原因还不是你们能知道的，但只说一下相邻途径还是没问题的。”

　　“现存的二十二条途径中，占卜家、偷盗者、学徒是相邻途径；歌颂者、秘祈人、阅读者、观众、水手是相邻途径；耕种者、药师是相邻途径；猎人、刺客是相邻途径。

　　不眠者、战士、收尸人是一组，律师、仲裁人是一组，罪犯、囚犯是一组，窥秘人、通识者是一组。

　　至于怪物途径，没有相邻途径。”

　　两人为这份知识再次付出了200镑。

　　“真是赚钱呐！什么时候我也能下场啊？要不要冒个险，把2-049给弄到灰雾上来？不对，不行不行。”

　　没有交易需求后，会议丝滑的进入日常信息交流环节。

　　倒吊人率先开口：

　　“最近，我奉命追踪一艘船。据说上面是要去真实造物主‘圣所’朝拜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