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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万般皆是命

进化与扑腾 疯子胡语 2820 2024-11-14 19:33

  危机纪元的第一个月后,蜀域的天星城已经变成了触目惊心的废都,原本的通天大厦全部化为废墟,千百座房子变成了一堆瓦砾,桥梁和道路之上也是深沟巨壑纵横其间,许多人和动物被埋在瓦砾之下...

  孤月高悬,温柔的月光无力的抚慰着大地的伤痛,残垣断壁之上是呼啸而过的寒风,一只只灵活的机械兽在废墟与尸骸间寻找着、捕杀着幸存的生命...

  天星城外,群山重重似画,俊岭曲曲如屏。巨树翠柏点缀其间,潭水溪流簇锦其上,鸟兽安静的蛰伏在其中。群山峻岭之中有一个山洞,山洞里两个男人围坐火堆前,其中一人的身旁还有一个昏迷的小女孩。豆蔻年华的女孩在火堆旁沉沉昏迷着,如玉的肌肤好似能反射篝火的火光一般,娇俏的小脸上还有未消散的泪痕,配上昏迷时不安轻颤的动人眼眸,真是明星坠世因天妒,娇花落泥遭风嫉。

  篝火旁的两个男人也是一身的泥垢,两人的眼睛里都有说不出的疲乏,他两的年纪已经不能再被称为少年了,而因称为青年,其中一个年纪稍轻也离小姑娘稍远的青年手握长剑,还可以称作年轻的脸庞上被火光照印的忽明忽暗。

  年轻者缓缓开口:“你是什么都不会信的?”

  年纪稍长的青年一言不发,手握着匕首,匕首的刃口始终不离小女孩粉颈旁的寸余之地。

  年轻者又问道:“你也是怎么都要活下去的?”

  年长者没有说话,只是那双浮浮沉沉以多年的眼睛,在火光的倒影下亮着微光。

  年轻者望着他:“你真这么怕死?”

  年长者依旧不予理会。

  年轻者轻笑着:“你会不会觉得自己活的很委屈?一直就像一条示好站队的狗,一直弱的不行。你很怕那些强的,所以你就欺负那些弱的。”

  年长者的表情终于发生了变化。

  年轻者语气加重:“可你这样做又有什么用?知道你们为什么斗不过朱厂长吗?”他开始盯着对方的眼睛,年长者只是静静的闪避着那股眼神。

  年轻者损腔损调的说道:“你看过一个图片吗?橘子里面夹了一片可笑的大蒜,你知道什么意思吗?”

  山洞里还是年轻者那气死人不偿命的腔调:“意思很简单,就蒜你挤进去了,你也还是橘外人,你知不知道其实你就是那片可笑的大蒜?”

  年长者已经压抑不住内心的火气,嘴角微微抽动着,颤抖的开口道:“年轻人,我劝你不要太气盛。”

  年轻者玩味的反问道:“不气盛能叫年轻人吗?”

  年长者终于把手里的刀放下了,这是两人间的一场战斗,但不是用刀的战斗,他开始反击道:“那你呢?你是什么人?英雄吗?山洞里面的英雄?山洞里的英雄不是和橘子里的大蒜一样可笑?”

  年轻者的眼中有了一丝不易察觉的喜意,不过对方连珠炮一般的话语,很快就让他的这一丝喜意化为乌有。

  年长者盯上了对方的眼睛,因为他以不想再退让:“你懂什么?你活了几年?你这样的年轻人,我见多了,你们心比天高。”

  年长者又笑道:“可你们也命比纸薄。”

  双方互不相让的对视着,年轻者开口道:“至少我没有像小丑一样活着。”

  年长者点点头:“看样子你懂了一点东西,懂一点东西就以为懂了生活?生活是一件很痛苦的事,懂了点什么,你便有很多事情不能做,你不想吃草,又不耻于去吃肉,更不想抛头露面的扮小丑。你怎么活下去呢?”

  年轻者沉默着,年长者接着问道:“你看过自己的眼睛吗?”

  年长者调开了眼睛,循循善诱的问道:“你知道自己的眼睛里面是什么吗?

  年长者吼道:“我告诉你是什么,是野心,幼稚的野心,你说我觉得自己很委屈。”

  年轻者笑着问道:“难道你不觉得委屈吗?”

  年长者立刻反问道:“你为什么不先看看你自己呢?你又不觉得委屈吗?不委屈你会有这么多的脏气、怨气吗?”

  年长者望向了年轻者的眼睛,这是他第一次主动望向对方的眼睛:“年轻人我告诉你,别竖太高的理想,那叫给自己挖坑。”

  年轻者的眼睛望着篝火,眼神中很迷茫:“有理想有错吗?”

  年长者摇摇头:“我不知道,我只知道理想不能当饭吃。”

  如果年轻者还注视着年长者的眼睛,他就会发现对方的眼神也是一样迷茫的。

  ……

  ……

  蜀域一间电子厂的网吧中,几个小青年正坐在电脑前打着网络游戏,小青年中的两人一边打游戏一边闲聊着,他两分别叫王朝军和柳玉鹏,王朝军是个年轻的帅小伙,柳玉鹏是一个表情木讷的年轻人,这种木讷只是他的一种自保方式。

  柳玉鹏敲击着键盘,顺口问道:“老来找你的小姑凉呢?”

  王朝军盯着电脑,有口无心的敷衍道:“不知道。”

  ……

  王朝军和柳玉鹏正在回宿舍的路上闲聊着。

  柳玉鹏问道:“小姑凉挺喜欢你的,为什么不试试呢?”

  王朝军淡淡的反问道:“没钱谈什么爱?”

  接下来的一路里两个年轻人相顾无言,或许他们都有太多的话想说,反而就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了,只是临分别前王朝军对着准备回宿舍的柳玉鹏鬼使神差的说了一句:“哥。俺是一个穷鬼啊!”

  柳玉鹏也笑着说道:“俺也一样。”

  王朝军笑了笑缓缓离去,看着他落寞的背影,柳玉鹏有些愣神,但还是机械的刷卡回到宿舍楼。

  世间可有鬼,当然有,有酒鬼、色鬼、小气鬼、胆小鬼,但最可怕的还要数穷鬼。

  假如一个人到了那穷苦的田地,受尽无限凄凉,耐尽无端懊恼,晚来摸一摸米瓮,苦无隔宿之炊,早起看一看厨前,愧无半星烟火,妻子饥寒,一身冻馁,就是那粥饭尚且艰难,那讨馀钱沽酒!更有一种可恨处,亲朋白眼,面目寒酸,便是凌云志气,分外消磨,怎能够与人争气!正是:

  一朝马死黄金尽,亲者如同陌路人。

  到得那有钱时节,挥金买笑,一掷巨万。思饮酒真个琼浆玉液,不数那琥珀杯流;要斗气钱可通神,果然是颐指气使。趋炎的压脊挨肩,附势的吮痈舐痔,真所谓得势叠肩而来,失势掉臂而去。古今炎冷恶态,莫有甚于此者。这两等人,岂不是受那财的利害处!(选自金瓶梅)

  回到寝室后,柳玉鹏感觉王朝军的话确实挺好笑,室友今天都不在宿舍里,这里只剩下他一个人了,今晚他应该能睡个好觉了,躺在床上他却睡不着了,他压下了心里的所思所想,默默感受着四周的一切,忽然他感受到了一股波动,他开始试图了解这股波动,这股波动给他的第一感觉是包容。

  包容世界,包容万物,包容一切……

  这股波动给他的第二感觉是神秘。

  为了探索这股波动的神秘之处,柳玉鹏的意识随着这股包容的波动畅游过了一些神秘的地方,看见了一些神秘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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