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二叔再给张文东介绍这里的情况,典当铺四周都是活尸,它们一路跟到这里,是典当铺老板收留了他们三人。
不过楼下的活尸开始越来越多,典当铺的木门被挤坏了,活尸都冲到了二楼房间,是典当铺老板带领大家逃到三楼阳台,二楼通往阳台的楼梯口,安了一扇防盗门。
活尸一时半会上不来,三楼阳台这边的木门落了锁,我们还用一些短木板与小柜子撑着。
张文东观察楼下四周的活尸,目测也有七八十只了,店铺里房间里的声响估计也不少于几十只。
张文东估算着这里的活尸怎么也得过百了,估计数量一会还会继续增加,元二叔又受伤了,伤口的血腥味会吸引周围的活尸过来觅食。
堵在阳台木门口的出租车司机开了口,“张文东,你们可以带大伙撤离到对面的诊所吗?我感觉二楼楼梯口的防盗门快支撑不住了,刚才我听到有金属的断裂声,木门现在已经有明显的推力了。”
张文东看向阳台木门那里,高中教师与出租司机一直在努力堵着木门生怕活尸冲进三楼的阳台,而典当铺老板在一边坐着慢悠悠的吃着炸酱面。
身边的元二叔又被活尸伤了,张文东注意到他的伤口四周已经开始发黑了,随时会有尸变的可能。
张文东急着想让父母早点脱困,可看到典当铺老板在阳台的一角吃着早已发凉的炸酱面,一点也不着急也不过去帮忙,跟没事人一样。
张文东直接冲着典当铺老板身边喊道,“喂!说你呢!大家都在抵抗活尸的侵扰,你一个人自顾自的吃着饭,也不问下大伙需要帮助不!怎么会有你这样的人!”
元二叔拉了一下张文东小声对小声提醒着,“典当铺的老板叫黄九,是咱们马湾棚户区近些年的新街坊,是个孤僻的怪人,基本上不和街坊邻居说话,平时就在店铺里很少出门。
后来流言说这人身上有命案,大家基本上就不与他说话了,一直都在传黄九是逃犯在这里隐居躲仇家,直到后来有个退伍的街坊在大澡堂里遇到黄九洗澡,他没有纹身,但后背不是刀疤就是炝伤。
消息传到好事人的耳里,那人便偷偷去辖区派出所举报了黄九,第二天早上黄九就被警察带进所里问话。
不过当天下午,黄九就从派出所里出来了。好事的举报人也被警察教育了一番,本想看热闹的街坊一下没了兴趣。以后流传着一个流言,黄九在外肯定有人命,不过此人手眼通天,警察也没办法。”
张文东从元二叔话里得知眼前的典当铺老板不是一般人物,怪不得活尸都快冲到阳台了,还能安静的吃着炸酱面,喝着地上的扎啤。
张文东取出背后的铁撬棍,强撑着走到典当铺老板跟前,黄九一直在低头吃着炸酱面。
张文东用铁撬棍指着黄九,大声斥责着,“你快点过去扶竹木梯,大伙现在要撤离了。”
此时,张文东用铁撬棍在黄九的脑袋跟前乱晃,黄九慢慢放下手中的碗筷,喝了一口扎啤,没有看张文东一眼。
当黄九慢慢放下手中的扎啤,猛地用右手拨开铁撬棍,半起身子向前一个健步,贴身用左肩靠在张文东的胸口,右手顺势抓住铁撬棍,左肩与手肘同时向张文东胸口发力,一记顶心肘。
张文东胸口剧痛,身子一沉坐在地上,一时半会喘不上气,看着坐起身子的黄九,握着从他手中夺走的铁撬棍。
黄九朝张文东笑了笑,又坐回原来的位置,对张文东说道,“没礼貌的小子,我三十六岁快奔四的人,你应该叫我黄九哥或者九哥差不多。你手里家伙都拿不稳,还学别人当英雄。”
元二叔连忙挡在张文东的面前笑着与黄九赔礼道,“黄老弟,小孩子不懂事你别计较。他也是担心我们的安全。这里是你商铺,我们也感谢你的收留,老弟你这身手我们也看的见。你给大伙出个注意吧,楼下的活尸这会估计要开始冲击阳台的木门了,我们没多少时间了。”
黄九对元二说道,“这小子不懂事,看他初衷是为大家好,我也就不计较了。不过我这个人喜欢独来独往,不会照顾人,更别提保护人了。”
杜秋生在对面的楼顶大声对黄九喊到,“九哥,你先让大伙过来吧。我们在马湾河东面的河岸有个临时营地,希望九哥能带领我们脱困,九哥可以先去临时营地休息几日,以后的去留我们再慢慢讨论了。”
这时,元二叔的尸毒还是发作,人也开始咳嗽起来.....咳......咳.....咳......的无力的坐在地上,张文东下意识的朝元二叔那边后腿一步,这个动作让黄九发现了。
黄九观察张文东脸上的恐惧表情,开始觉得眼前的元二叔可能会发生什么可怕的事情,让张文东这个小子开始惧怕。
黄九把铁撬棍换了一位置。张文东身后的老中医江大伟让三名药店女营业员上前扶起元二叔,他打算过去给元二叔把脉。
一名女营业员对缓缓走来的老中医说了一句,“江老,元二叔他昏过去了。”
张文东的父母也要上前查看邻居元二的病情,元二是他们老两口的救命恩人。
这时的张文东急忙跑到父母身边说道,“人太多对元二叔不好,会影响病人呼吸了。”
张文东拼命地劝着父母不要过去。这时老中医江大伟也说道,“文东小子说的很对,昏过去的病人身边太多人不好。你们邻居元二是个壮小伙,有我老中医在这里,你们二老慌什么。”
当老中医江大伟慢悠悠的蹲下身子,双手拉起元二的左胳膊摆弄了一番,便开始对元二进行把脉,判断他的病情。
“咦!这脉象不对啊,正常人那里会有这种心率,元二的脉象忽快忽慢。”
这名五十多岁的江老回过头给张文东他们讲着元二的病情,张文东脸上一直溜着冷汗,手开始慢慢伸向背后背包,取出63cm的工兵铲。
老中医看着张文东紧张的样子笑着说,“文东小子,你紧张什么,信不过我吗?拿工兵铲做什么?”
老中医江大伟话音刚落,元二就睁开发白的眼仁咬向老中医江大伟的脖子,鲜血顿时喷向元二身边的三名女营业员,从脸上到上衣,全是老中医江大伟的鲜血。
三名女营业员坐在地上发着楞,惊吓的失了神。三名女人顿时成了血人,血红的小脸蛋上睁着一对眼珠子,发呆的眼神透着惊恐,淡绿色的制服已经染的深红。
黄九对张文东说道,“你刚才害怕的就是这个?你知道你元二叔会变成你们口中的活尸?”
张文东连忙点头回复道,“我和秋生哥见过被活尸咬伤或者抓伤的人,他们虽然没有死已经被活尸感染了,过一段时间就会变成活尸,和那群怪物一样。”
黄九走向元二身边,此时尸变的元二正在吃着老中医的血肉,胸腔已经被撕开了,用手努力拉扯着内脏往裂开的大嘴送着食物。
黄九朝元二跑去,动作干净利索,尸变的元二叔刚发觉有人靠近,它正要起身扑向跑来的黄九时,就被黄九刺过来的铁撬棍洞穿了脑袋,元二倒在地上不动了。
铁撬棍就插在元二的脑袋里,竖在空中的铁撬棍很是显眼,黄九没拔出元二脑袋里的铁撬棍。
他径直走到竹木梯旁边大声对这边的人说道,“快爬上竹木梯,去对面诊所的楼顶。张文东你和我垫后。让老人先过去。”
张文东先让父母先爬上竹木梯子,杜秋生与黄九在诊所与典当铺两边努力扶着竹木梯,保证梯子不会晃动,梯子上面的老人也可以顺利通过。
竹木梯子在空中上下轻微的浮动着,发出吱呀.....吱呀......的声响。
张文东的父亲顺利到达对面的诊所,对着竹木梯子上的老伴喊着,“刘海燕同志,我上个月偷拿你存款去买创业板的优质股票准备短线抛售,谁知道公司高层报出丑闻股票跌停了,这回估计是要长线投资了。”
“张杰森,你个糟老头子,看我不过去打死你!那是给你儿子以后娶媳妇买房的钱啊!!!你个天杀的老东西!”
刚才张文东在典当铺楼顶看到母亲爬在竹木梯的中间时,动弹不得,一直揪着心。
看到母亲现在爬竹木梯的动作有如一名年轻人便松了一口气。然后就是对面诊所的一阵惨叫,“啊!儿啊!过来救我!”
张文东刚想笑,典当铺阳台的木门开始啪啪作响,二楼的防盗门攻破了。
堵在阳台木门口的高中教师喊道,“快来帮忙啊,木门要被活尸挤掉了。”
张文东拿着工兵铲快速跑到木门那边,帮着高中教师与出租车司机推着阳台的木门,活尸不停怕打撞击着木门。
啪.......的一声脆响,一只灰白色的胳膊突然从木门中间破门而出,开始在空中四处乱抓。
出租车司机看到突然出现的活尸手臂。刚才只差一点点,堵在木门中间的出租车司机就会被活尸手臂抓到。
惊吓过渡的出租车司机,先是坐下地上望着木门中间的灰色手臂,然后向后爬了几步起身朝黄九那边的竹木梯子逃去,大声的叫喊着,“快跑!活尸要进来了!”
三名女营业员还在发愣失神,没有从之前的惊吓中缓过来,双手撑着地面,望着黄九那边不知道在想什么。
这时,三名女营业员被跑过来的出租车司机撞到,踉跄的出租车踩到两名女营业员的纤细小手,十指连心的疼痛,顿时让两名失神的女营业员清醒过来。
两个女人也开始尖叫着跑向黄九那边,剩下一名女营业员估计是吓傻了,还坐在地上,呵呵......哈哈的傻笑起来。
黄九这边依然稳着竹木梯,对跑过来的三人说着,“别挤,一个一个来。”
出租车司机与两名女营业员推搡着黄九,都想第一个爬上竹木梯逃离这里。
黄九突然一记侧踢带风声,木门边的张文东只见那名出租车司机被踢中面门,整个身子横在半空中停了半刻,然后重重的摔在地上,鼻梁早已被打断,往外淌着鼻血,嘴里不知道呜呜着什么。
两名女营业员开始爬上竹木梯子,拼命的爬向对面的诊所。两名女营业员踩着竹木梯爬到了中间时,她们看到楼下的尸群在地面伸着双手嘶吼着。
两个女人顿时乱了心神,爬在竹木梯上的动作更大了,由于竹木梯子原本老旧的缘故,再加上相互作用产生了同时的向下的压力,大幅上下摇摆的竹木梯开始从中间断开。
断裂的竹木梯一分为二,分别向东、西侧的外墙上划去,两名女营业员也是各自撞到诊所与典当铺的外墙上。
典当铺外墙那边的女人震得脱力,双手虎口一松,从竹木梯滑落,身子在半空中打个旋转落入活尸群里,女人连发声呼救的机会都没有,就已经被楼下活尸车裂了。
吊在诊所外墙的女营业员,在半空中扒在断裂的竹木梯,双脚在墙面四处乱蹬,试图寻找可以垫脚的东西。
杜秋生在诊所上面费力的拉着半截竹木梯,对女营业员叫着,“你快点上来,别乱晃梯子,我快拉不住了。”
女营业员看到楼下的活尸群,以及刚才被分尸的同事,恐怖让她只想着快点爬上去,而杜秋生说的那些话一句也听不进去。
杜秋生身子努力向后倒退,想让楼顶边沿的石台顶着竹木梯,好分担一部分向下的重力。
啪......又是一声清响,那半截竹木梯又开始出现裂缝有要断裂的趋势。女人看到竹木梯开始变形下沉的时候,求生的女人开始急了眼,拼命蹬着诊所的外墙,努力向上爬着。
当女人快爬到诊所楼顶的时,竹木梯断了。女人在空中伸出双手看着一步之遥的楼顶,双眼一直盯着杜秋生,那种迫切求生的眼神让杜秋生感到无助。转眼之间又有一名女营业员死在活尸的口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