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中午，一声哨响后16904再次将小雨甩在地上说：“1374次。下午上课在二楼左边第三个教室，你到时候坐在我旁边。”
说完后16904就头也不回的离开，小雨躺在地上，大口喘着气，他被16904打的鼻青脸肿的，四肢觉得十分沉重，就这样慢慢昏昏沉沉的睡了过去。
又是一声尖锐的哨响，小雨睁开眼睛，费了很大的劲才从地上爬起来，这时候训练场就剩他一个人了，就连被挂在高台上的人也都不在了。
小雨一点力气也没有了，就自暴自弃的慢慢往二楼走去。
二楼整个一层都是教室，走廊里能直接看到教室里面，走到16904说的教室。敲了两下门，小雨拧开了门把手推开门。
“对不起，我迟到了。”
讲台上站着的是一个带着墨镜的士兵，剪着利索的短发，眼角还有一道蔓延到鼻子上的伤疤，看着小雨露出痞笑：“你叫什么？”
“小雨。”
坐在座位上的16904听到小雨的回答皱起了眉头，而教室里的其他学生全都一副看好戏的架势。
“你再说一遍大点声我没听见。”说着士兵还向小雨面前走了两步。
“我叫小……”“啪！”
小雨捂着嘴后退了两步然后坐到地上，士兵挥了挥手中的教鞭说：“你可想好了，你叫什么？”
缓缓把手拿开，小雨用手支撑着身体站起来说：“我……我叫，小……”“啪！”
“再说一遍你叫什么？”
“小雨！”“啪！”
“很好，17694，”士兵点了点头“迟到，顶撞教官，你站到外面去，不用听课了。”
小雨刚走出去门就被教官‘砰’的关上，小雨背靠墙站着，嘴火辣辣的疼，眼泪也不停的往下掉，双手紧紧的拽着裤边。
走廊里还有巡逻的教官，他们有惩罚犯错误的人的权力，于是每经过一个教官，小雨身上就会挨一下教鞭的抽打，或是电击棒。
小雨一站就是一整个下午，哨声响过后，教官走出来，又用教鞭在嘴上用力的拍打了几下然后离开，然后教室里才有学生走出来。小雨看着墙壁慢慢滑坐在地上，有些学从他的身边走过时还发出嗤笑声。
16904走到小雨旁边，伸手拽着他的袖子把他从地上拉起来往食堂拖去，走到食堂门口，小雨却停下脚步。
“我不吃。”
16904也没说话，松开他后就走进了食堂。小雨走到一边墙角靠着抱腿坐下。
等到16904走出来，小雨才站起来跟在他后面，两人一前一后走到了专属训练室，训练室墙壁上都是大大小小的柜子。
“一会无论多疼，都不能哭，他问你话，就要如实回答。”16904说道。
小雨沉默着点点头，站在一边。
不多时隼就一脚踹开门走了进来，脸色铁青：“我听说今天有人胆子很大，下午没有上课？”
小雨沉默着不说话，隼继续道：“今天我们来学什么好？让我想想看……17694你今天输给16904多少次？”
小雨依旧不说话，隼抬脚将他直接踹到了墙边，厉声问道：“几次？”
“不……不知道……”小雨捂着肚子坐在地上说道。
“不知道？”隼冷笑着走到小雨面前，向旁边摊开右手，16904立刻从旁边墙壁上取出一根细鞭放在上面，隼握住细鞭，扬起来重重的抽在小雨身上。
接连着几道鞭子落在小雨身上，将小雨打的缩成一团。小雨记得16904对他说的话，紧咬着下唇，偶尔传来几声闷哼，眼泪一直在眼眶打转，但也没掉下来。
挨了几十道鞭子，隼的力度把握得很好，根本没有小雨想象的皮开肉绽的样子，但确实很疼，隼收回细鞭，满意的点点头：
“17694，你今天输了1734次，给我记住了。”
小雨扶着墙站起来点了点头。
“正好16904的上个课程结束了，今天学习格斗，明天再输的像今天一样惨，你就滚去地字号。”
“知道了。”
课程结束后，小雨依旧被16904打的爬不起来，慢慢回到房间，16904已经躺在了床上，小雨脱下衣服，身上密密麻麻的青紫红肿，轻轻摸了摸自己嘴，也是肿的，下嘴唇也被咬破了。
在没有任何遮挡的喷头下用锈黄色的凉水冲过身体后穿上衣服，额头上的上已经又结了血痂，没有镜子小雨也看不到伤势，放下头发帘遮住伤口，在床边躺下。
躺下很快迷迷糊糊的就睡着了，也不知过了多久，小雨被人摇醒，睁开眼，16904就坐在他的床边。
小雨坐起身看着他，16904打开放在腿上的铁盒。“把额头露出来。”
铁盒里放的都是药品，16904拿出里面的瓶子，将卫生纸团成一团，拧开瓶盖往上面倒了一些摁在小雨的伤口上。
“嘶……”
“忍着点，给你消毒。”
“在这你必须学会忍痛，这里可不会有人心疼你，所有人你的竞争对手，你每一天的成绩必须比前一天好不然只会挨打。”
“我们是一个负责人，你要是表现得差劲我也不好过，不然我绝对我不会管你。”
将纸团丢进铁盒里，16904又拿出打湿的毛巾摁在小雨的嘴上：“自己摁着。”
把铁盒放在桌子上，拿起旁边的书放在小雨另一只手里；“你今天没听课，明天狄教官肯定会提问，回答不上你还会挨罚，我只讲一遍，听不听？”
“嗯……”
16904把书打开，开始给小雨讲课，小雨忽然觉得眼睛酸涩，忍了一晚上的眼泪终于流了下来，小雨就一边擦眼泪一边听课。
……
两年的时间，小雨已经适应了这里的生活，发现小雨在射击上颇具天分，隼就有意识的将小雨往狙击手的方向培养。16904有时候会被隼带着外出，几天不回来，回来的时候16904会带一些日用品，还会给小雨带一些小玩具或者吃的。也经常弄一身伤，但从来没有听见16904喊过疼。
“你到底是去干什么？”小雨帮16904后背上狰狞的伤口上药。
“赏金任务，赚来的钱一部分得交给隼，剩下一小部分可以自由支配，除了日用品，我也没什么要买的，以后你外出做任务的时候也就可以挣钱了。”
“外面好玩吗？”
“挺好玩的，各种吃的，玩的，不过我这次去的是一片原始森林，森林深处有一片瀑布，我在瀑布边住了一晚上，瀑布底特别清澈，水是甜的，还有许多鱼，睡觉前我抓了两只烤着吃，味道很香，比这里的菜叶不知道好多少倍。”
“什么时候我也可以去看看？我也想去。”
“快了吧，应该再有半年，你也可以接任务了。”
“那你带我去。”
绷带绑好后，16904坐起身，将衣服穿好：“恐怕不行，同一个任务不能有两人出自同一个负责人。”
“这样啊……”小雨有些失落。
16904伸手弹了一下小雨的额头，说：“跟我讲讲看，这两天有什么好玩的事，我记得又到来新人的时候了吧，不是应该分给我们们？怎么没看到？”
“就来了五个，”小雨收好铁盒“有个很漂亮的孩子，头发，眼睛，都是白的，连眉毛也是，留着短发，看着好像还不到五岁。”
“这么小？跟不上吧。”
“嗯，来了三天，天天最后一名。不过没怎么挨罚，分给海燕了。”
“海燕？那难怪，他最喜欢漂亮的小孩了，更何况白发白瞳这么少见的。”
海燕的怪癖人尽皆知，至于海燕对那些孩子们做什么，所有人都心知肚明，但在这里被分给了那个负责人，那么那个负责人就拥有支配权，无论生死。
在这里的这么多年，小雨见过在训练中倒下的人不计其数，更何况是在其他不为人知的时候悄无声息就消失的人，死去的孩子很多，练姓名都不曾拥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