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继续聊了一会儿,天光已放亮。我们来到楼下,已经能够看清四周了。大街上除了各种报废的交通工具和凌乱不堪的垃圾外什么也没有。
“一直往前走,看到那个铜牛雕像后右拐!”莱克小声地说着看着他所指的方向。
我点点头往他说的方向看去,就在这时,忽然听到头顶有响动。
“躲开!”我大叫一声,拉上莱克向前猛跑了几步,身后“啪啦”一声巨响,一张木制桌子落在地上摔了个粉碎。我抬手“啪”的一枪,但是子弹落空了。头顶上的家伙直接从楼上跳了下来,“嘭”的一声落在了桌子的碎片上。
此人穿着一件满身血污的夹克,袖子上戴着巴勃莱恩的袖章。他双眼发黑、呼吸急促,鼻子和口中流出大量的粘液,喉咙里发出呜呜的怪叫。
这就是狂暴者没错了!看到这里,我举枪点射过去两发子弹射在他的胸口。他“嗷嗷”两声倒了下去,身子抖了几抖就不动了。
“又来了两个!”莱克喊了一声举起弓弩向身后街口狂奔过来的两个狂暴者射了过去。
箭矢射入了一个狂暴者的大腿,但他仿佛感受不到疼痛,“呜哇”大叫一声冲了过来。我立刻举枪扫射,两个狂暴者在空中翻了个圈一头栽倒在地。
也许是受到枪声惊扰,远处响起很多狂暴者此起彼伏的叫声,我四下看了看,拉着莱克钻进了旁边的一条巷子里。
离巷子口不远靠墙的地方有个大大的垃圾箱,我打开箱盖先抱起莱克放了进去,接着自己跳进去拉上了盖子。透过锈烂的小洞,我看到一群狂暴者冲了过来。
一个狂暴者看到躺在地上同伴的尸体,蹲下身一把扯下尸体的脊柱贪婪地吮吸起来,“吧唧吧唧”的声音让人直起鸡皮疙瘩。
看到这一幕,我又想起了先人的回忆录。料想现在他们已经饿了一天多了,如果超过三天不进食他们就会死去,就算不饿死也会自相残杀只到最后一个。
想到这里我继续观察,看到十多个狂暴者开始哄抢尸体,相互间不时推攘一下发出威胁的叫声。那个最先吸食完脊髓的家伙忽然扭头向巷子里看了几眼,慢慢站起身走了过来。
他好像在专注着什么事务,不时地定睛看看垃圾箱,然后用鼻子使劲地嗅一嗅。我看到他慢慢地走来,紧张地握紧了步枪。
很快,他晃晃悠悠来到了垃圾箱旁,我示意莱克往里挤一挤,接过他的弓弩也向里靠了靠。
“哐当”一声,垃圾箱一边的门被掀开,我举起弓弩准备射击。
狂暴者在垃圾箱外“哦哦”叫了两声,好像有点兴奋。他“咚”的一下跳进了垃圾箱,弯腰的时候头部正好对准了弓弩。
好机会!我扣动扳机,“噗”的一声,箭矢射穿了他的头颅。
此地不宜久留,我蹭的一下推起垃圾箱的盖子,迅速翻了出去。这时,蹲在马路上的狂暴者听到动静都扭头看来。
我一把提起莱克叫到:“跟我跑!”
说完,我转身朝巷子里跑,没跑几步,前方巷子的拐角处迎面跑来了三个狂暴者。我抬起步枪一阵点射,他们应声倒地。我们跳过尸体向右拐进了一条窄巷,我对莱克说:“这里有没有相对安全的,可以藏身的地方?”
“有!过了前面的十字路口,有一个汽车修理店!”莱克说。
“走!”我话音刚落,就听“嗷嗷”几声,身后几个狂暴者追了过来。
我说:“你先跑带路!我跟上!”说完,我转身抬枪一阵扫射,只到把弹匣内的子弹全部打空。
后面的狂暴者见同伴倒下,有的扑到尸体上开始拉扯脊柱,有的则继续向我奔来,看来他们还是喜欢新鲜的脊髓汁。
我转身跟着莱克狂奔,从腰上的弹匣袋里掏出仅剩的一个弹匣装入了突击步枪上。
等赶上莱克,身后狂暴者的叫声也越来越近,我甚至能闻到他们身上独特的臭腥味。没有办法,只能背水一战!想到这里,我一个急转身蹲在地上向近在咫尺的狂暴者扣动了扳机。
“哒哒哒……”枪声在空旷的巷子里回荡,当弹匣内的三十发子弹全部射空,我的面前躺下了十几具狂暴者的尸体。我紧张地看了看周围,见再也没有见狂暴者跟来,这才吐出了憋在胸中许久的空气。
我站起身,一眼瞅见尸体堆中的一个狂暴者穿着一件战术背心。我心头一动过去搜了一下,发现弹匣袋里有一个AK74突击步枪改进型的弹匣。我拿出来一看还是满弹弹匣,于是装进了包里,卸下了我手中这把步枪的狙击镜后丢弃了步枪。
现在弹尽粮绝,我从包里拿出户外锹对莱克说:“走!原路返回!我们得骑上机械坐骑!不然光靠一双肉脚根本跑不过这些怪物!”
“好!我会保护你的!”莱克说着认真地检查了一下手中的弓弩。
“靠你了!”我笑着跟他握了握手,一起原路返回。
好在这一路没有碰到任何狂暴者,我们顺利地来到了我之前停放机械坐骑的那条巷子。
我跨上坐骑对莱克说:“坐我后面,搂紧我的腰!”
莱克很兴奋,看样子他是第一次乘坐机械坐骑。
“先生!你真厉害!”莱克说。
“我跟你爸爸比谁厉害啊?”我问。
他停了几秒说:“都厉害!”
“呵呵!”我笑了两声发动了机械坐骑:“坐好了!你给我指路!”
我熟练的操控机械坐骑退出窄巷,踏着狂暴者的尸体向前面生满绿色锈斑的铜牛雕像冲去。
很快,我们经过了雕像,往右拐刚抵达一个街角的路口,一声狂暴者的尖叫声传来。
我心头一惊,顺着叫声的方向迅速看去,一个狂暴者向我们迎面扔过来了一个东西!
我赶紧一个急刹,和莱克从机械坐骑上滚了下去,只听“啪啦”一声,一把消防斧旋转着掠过机械坐骑,砍在旁边的墙壁上。
“小心!”身后的莱克大叫一声,我感到一股带着臭味的风拂面而来。
我顾不得多想,赶忙打了个前滚翻,狂暴者一下子扑了个空。
“嚯!”狂暴者大叫一声跳到消防斧跟前一把扯下斧头向我砍来。
对方速度太快力道太猛,我来不及闪躲,蹭的一下坐起身抬起户外锹往上格挡。
“铛”的一声,我的双臂顿时一麻,斧头压着户外锹向我的裆部砸来。我双腿赶忙分开,斧头“哐”的一身砸在了我大腿之间的水泥地上冒出了火星。
我的背后惊出一身冷汗,生怕狂暴者把斧头往上一撩,这样我脑袋就会被劈成两半。狂暴者好像猜到了我的心思,猛地向上挥起了斧头。我脑袋嗡的一声,本能地往后仰身,能躲一点是一点。
就在这危机关头,“呜”的一声,狂暴者一声惨叫,斧头贴着我的鼻尖飞了上去。原来是莱克射出一支箭矢钉在了狂暴者的后背。
我趁机一骨碌爬起身,跳起身来举起户外锹劈在狂暴者的脖子上。与此同时,那把向上飞起来的斧头“哐当”一声落在地上把一块地砖砸成了两半。
“呃……”狂暴者哀叫一声踉踉跄跄地站起身,双手握住嵌在脖子上的户外锹拔了出来,一股紫黑色的血浆顿时喷涌而出。
他瞪着我往前走了两步,一个趔趄跪倒在地。我赶紧捡起斧头“喀嚓”一声剁进了他的脑袋。
我大口地喘了几下站起身,对惊魂未定的莱克说:“我们走!”
我们拐过街角,看到前方二三十米远的路边停着一辆敞篷越野车和一辆大货车,旁边的那栋楼应该就是巴勃莱恩的武装者未变成狂暴者之前所呆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