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头在萧江的体内洞天掏了许久,锅碗瓢盆什么的都掏了出来,可脸上的神色却并不好看。
“奇怪,怎么摸不到呢?”
光头纳闷地看着昏睡的萧江:“难道你小子把东XZ别的地方去了?你这就没意思了!兄弟!”
一边说着,他又掏了两手,把萧江昨晚换下还没洗的臭袜子掏了出来。
“咳咳咳咳......呕!”
一股异味飘入口鼻,光头猝不及防吸了一肚,当即被呛得干呕不止。反应过来以后,他像触电似的把袜子丢远,眼底满是嫌恶。
“不应该啊!”
“不应该啊!”
“卦象显示我今天必有所得!”
光头站在原地犹豫半晌,最后眼中闪过一抹决绝:“你小子身上一定有东西,逼楚爷放大招是吧?好!希望你身上的东西值得楚爷这一捞。”
光头闭上眼睛深呼吸,待气息平稳以后,他开口不停地念道:“你身上一定有我要的东西,一定有我要的东西,一定有我要的东西......”
过去半晌,他猛然睁开眼睛,狂热地大声喊道:“你身上一定有我要的东西!”
就这一刻,他身上的痞气荡然一空。取而代之地是无与伦比的虔诚,仿佛他真的发自内心地相信萧江身上有他想要的东西。
他再次伸出手。
这一次,强烈得刺眼的光辉从他的手套上发散开来,房间中的黑暗被完全驱散,哪怕是背光的角落也变得通透。强烈的光芒甚至渗进了墙壁之中,让整间屋子在深深的土壤下发光。
光头感觉自己摸到了一件既长且粗的坚硬之物,直觉告诉他这就是他要找的那样东西。
“给我......”
光头的脸颊上泛起病态的红晕,脖子上跳起粗粗的青筋,身体无法自制地颤抖。
他咆哮道:“出来!!!”
轰!
伴随一声巨响,房间中的光辉剧烈摇晃,一件东西飞出萧江的体内洞天。
“怎么是一枚玉简?”
光头攥着《灾厄纪元》玉简气喘吁吁地瘫坐在地上:“我还以为是什么宝物呢,没想到是一枚玉简,难道里面有一门无上仙法?”
他用手指肚轻轻摩挲玉简:“要真是无上仙法,也算不白捞这一手!”
他得意地勾起嘴角,正要将仙识探入玉简查看内容,玉简却兀地震了一下。
嗡!
光头惊恐地发现自己拿着玉简的手没了知觉。
“有毒?!”
他吓得连忙把玉简丢了出去,可玉简却没打算放过他。玉简腾空而起,电光火石间来到光头面前,携着摄人心魄的风雷之音拍了下去。
风雷贯耳,光头只感觉脑瓜子嗡嗡响,原本清醒的意识在这短短一刹那间被震得浑浑噩噩。
啪!
玉简在光头额前留下一道窄窄的红印,随后绕着光头盘旋了一圈,笔直地射进萧江的身体。
过了许久,光头才从恍惚中回过神。他呆呆地揉自己的额头,心跳速度越来越快。
疼吗?不疼。
可恰恰是因为不疼,他才感到心慌。
有灵性的宝物绝无善与之辈,而且就冲玉简发威时对他的精神震慑,拍下来的时候就算拍不死他也能拍他个半死。不该是不疼不痒。
除非......
光头脸色大变,他立即召出一面小巧的八卦铜镜,目光盯着镜子里自己的脸仔细观察,果然在额头处发现了异样。
平坦的额头上印着一枚复杂的符号。
光头喃喃道:“这是什么意思?”
话音未落,他的眼底钻出层层光影,这些光影里倒映着鲜血、残尸和他自己难以置信的苍白的脸。
光头把镜子放下,惊慌地大喊道:“这不可能!”
他已经明白了自己额头上符号的意思。
这是一道敕令......
杀!
勘破符号的意思之后,他能够感受到符号中散发的力量了。这股力量的穿透性极强,视墙壁和土壤如无物,召唤着极远处的未知存在。
他不知道这道敕令召唤的是何方神圣,但他已经看到了自己惨死的下场。他知道自己现在必须做点什么,不然方才所见就会成为不久后的现实。
“常在河边走,哪有不湿鞋啊!”
他长叹一口气,蹲到萧江身旁轻轻推他肩膀,一边推一边用哄婴儿般极其温柔的口吻说:“贵人,我的好贵人,您睡够了就醒醒,小的有事要求您呐!”
推了半天,萧江没有丝毫醒来的意思。
光头逐渐感到慌张,他懊恼地拍大腿:“我真是个傻哔,没事点迷魂香干什么,我给他脑后来一棍不一样的效果吗?我他妈有钱烧得慌啊!”
他头一次为自己的富裕感到愤怒,带着这股愤怒,他起身端来一盆水泼到萧江脸上。
(哗啦)
萧江的衣服湿透了,但神色毫无变化。
这也正常,迷魂香以前是用来抓灵兽的,中了招的灵兽被大卸八块都没有知觉,何况人呢?
在接下来的半个时辰里,光头试遍了他能想到的所有方法,但无一奏效,萧江睡得就像死了似的。
最后光头实在没办法了,他拿出一支晶莹剔透的小玉瓶,一脸肉疼地从里面倒出一枚朱红色的丹药。这粒丹药上流淌着火焰般的霞光,刚从瓶口出来,整个房间就弥漫起了令人血脉贲张的药香。
光头口干舌燥地说:“涅槃仙丹,楚爷就这一颗,本来是留着保命的......”
他瞟了一眼旁边的铜镜。
铜镜中的他和现实中的他差距极大。铜镜里,他的肤色苍白如纸,眼神空洞无光,身上的衣服也破破烂烂,半腰处还有一条越来越清晰的血痕。
“算了,这也算是保命了。”
光头叹了口气,伸手托起萧江的下巴,把涅槃仙丹塞进他嘴里。然而,塞到一半,他又把仙丹从萧江嘴里拿了出来。
“涅槃仙丹可是连天尊都求之不得的神药,解一个迷魂香而已,用不了一整颗,四分之一就够了。”光头从袖中抖出一柄古朴的玉刀,“唉,勤俭持家,省一点是一点。”
仙丹上还沾着萧江的口水,光头用袖子擦了擦,然后拿玉刀把丹药均匀地切成四份。他将其中三份塞回玉瓶,然后把剩下的那份弹进了萧江嘴里。
丹药入口,萧江的身体微微一震。
“贵人呐,算我求你了,你快醒醒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