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拿匕首的男孩叫刘强,高二年级体育特长生,灾变发生的时候和爸爸妈妈一起在体育馆打球。
热身运动的时候,妈妈和身边的好多人都病毒感染而昏迷抽搐,大家赶忙拨打急救电话,但是一直占线,想来应该是城市里大面积病毒爆发急救电话根本打不进去。
一些有医护常识的人试图为病患进行急救,刘强看见有个老人抽搐半天之后没有了知觉,一名男人用胸廓按压甚至人工呼吸帮老人做心肺复苏,没想到真的有效果,老人睁开眼睛,甚至挣扎着要坐起来,男人去扶的时候,一下子就被老人咬去了一只耳朵,边上有人去帮忙又被老人按倒后直接咬在大动脉上,鲜血喷溅的到处都是。
越来越多的“病患”停止抽搐后都挣扎的站起来,体育馆四处都是惨呼声,越来越多的人被咬。刘强的妈妈也摇摇晃晃站了起来,妈妈的眼眶里没有瞳孔,眼白里面也充斥着血红色,特别骇人,爸爸一脚踹倒“妈妈”后,拽着刘强就跑出了体育馆。
出来之后才发现外面的情况更加可怕,大街上汽车撞成一片。几辆警车在街道上排成一排,警察持枪拿着扩音器向人群警告,但是染病的人丝毫不听,向警察发起进攻,警察开始还击。
一开始只是向人群的腿部射击,但效果不大,直到带队的警官发出击杀命令,才将感染后的“人”爆头后彻底击杀,但有的警察已经被咬了,反过头来攻击自己身边的战友,导致整条防守线彻底溃散。
刘强和爸爸一路躲避行尸准备回家,并在一户被行尸袭击的商店里找到一些食物和护身的匕首。
路过银行时,爸爸发现银行里据守的人员有枪,就上前同对方交涉,想用食物交换两人进入银行接受保护,不想胡须男早以道德沦丧,直接击杀他的父亲,杀人越货。刘强借着他们开门的功夫向步行街方向逃窜,估计是怕遇上行尸,银行里的人并没有追出来。
后来的情况,丁辉基本了解,刘强不甘心父亲枉死,躲在银行旁边想伺机报仇,不想自己个倒霉蛋撞到人家的枪口上,后来又落到刘强的手上……
听到这里,丁辉“咳~咳”两声,试图掩饰自己的难堪,“王哥,你呢?你又是怎么会到这里来的?”
“前天早上起床后时间还早,媳妇和娃娃都还没有起,我就想着给她俩炸个油条吃,你知道家里面炸油条要用啥东西不?好多人都不知道,油条精对人身体不好,要用泡打粉和小苏打……”王杰开始讲起自己两天的经历。
“咳~咳”丁辉赶紧打岔,陪着笑脸:“王哥,咱还是捡重点的说,您这么说下去天就该黑了…,等等,你刚才说的是前天早上?我昏迷了多长时间了?今天是几号?”丁辉一下跳了起来。
“你说的是第一次昏迷还是第二次?”刘强木讷的回道。
“咳~咳”丁辉瞬间脸红脖子粗,“第一次,就是在大榕树下那次!”
“两天两夜,中间断断续续醒过两次,嘴里还一直喊着什么鱼来着,想吃鱼咱也给你整不下啊,楼上的烧烤店倒是有,可是员工宿舍在里面,估计不下10个行尸,只能撬了隔壁食材店的门,拿了点馒头和鸡腿炖汤喝。”
“从进了商场以后你一直在发烧,多亏你的背包里有一盒退烧药,每隔四小时给你拧碎后冲服一次,一直到昨天晚上才退烧,”王杰接过话头继续道,“哦,对了,今天已经是16号了,昨天晚上的这次昏迷也就五个来小时,跟你说要不是我怕误伤,再用三分力你可就开了瓢了!”
自己竟然昏迷了两天两夜,而且在梦里一直喊王子瑜的名字,丁辉只能再次打岔:“王哥,你继续说你的事情……”
“吃完饭我就赶快上班么,咱们张总你也知道,迟到得扣工资哩么,”王杰这才转开话题说起自己的经历。
“等了半天公交都没等上,好不容易截到一辆出租车就往公司赶,出租车司机闲聊时候,听说早上拉了个客人犯了羊角风,送到医院车费都没收上还被挠了一把,只喊真晦气,还让我看胳膊上的挠痕,我看见几条血印子周围一片黑青,还有几条黑线线向大臂上方蔓延,想着应该是个人体质的问题,就没当回事。”
“出租车拐往立交桥的时候,我才发现堵车了,好多车撞到一起,根本就动不了。司机想掉头绕道,但我俩价格谈不拢,”说到这里,王杰脸色有些窘迫,对于他铁公鸡的作风,丁辉一点也没觉得意外。
“最后,我要下车,他不让怕罚款,我俩吵了起来,谁知道他就抽起来了而且却抽越厉害,我赶紧掐他人中,好像管点用,半天不见动静,我正准备试一下他的鼻息,谁知道怂家伙一睁眼就咧着嘴想咬我手指头,我赶紧抽回手,得亏俩人中间隔个护栏,要不你王哥也跟楼下那些家伙一样在那里发呆哩!”说到这里,王杰似乎仍心有余悸。
缓了口气继续说道:“下了车,我就往立交桥下面跑,回头一看,后面也有好多人跟着跑,前面的几个有的捂着脖子,有的捂着个脸浑身都是血,你是没看见那个惨呦!”
“下了桥,本来想进地下通道过马路来着,一看好些个人都往入口跑过去,我害怕再有那些个活死人,哦对,是行尸,就直接穿马路跨栏杆往公司方向窜了。”
“为什么你不回家,而要往公司方向跑呢?”丁辉有些不理解,“你家的方向似乎和公司正好相反吧?”
“恩,方向其实差不多…,主要是公司还有个东西需要往回拿…”王杰有些结巴。
“手表么…,我和你嫂子结婚时候买的手表还在公司,平常不舍得带,下班就锁在抽屉里,那表可花了我一万八哩,想着拿上就回家,谁知道被行尸给堵到商场里面出不去了。”
丁辉彻底凌乱了,为了块表命都不要了,这是一种什么精神……
后面大致就是,当时商场里面也就几个理货员,当时押钞车过去的时候,一起追着向银行方向跑了,自己没跟上被人家锁在银行外面,他就退回商场把门反锁在里面呆下来,等有人救援或安全了再拿上手表回家找媳妇和儿子。
但因为怕一楼不安全,就藏在二楼家纺区,家纺区正对银行大厅出口位置,所以外面发生的一切都被他看在眼里,行尸群往银行方向去了之后,他这才下楼和刘强合力把丁辉抬上二楼。
“你们怕我感染,为什么自己还要隔离开来住?把我打晕就算了干吗要塞住我的嘴?”丁辉不解的问道。
“分开住是我要求的,因为现在谁都不清楚病毒突发原因,还是分开住比较安全。”刘强接过话茬。
“而且你刚才待的家纺区,是我要求让你住进去的,因为家纺区门是向里开的,行尸只会顶门而不会拉门,所以把你放在那里最安全,至于绑起你是怕你尸变后暴起伤人,堵住嘴是因为人类在昏迷的时候,会下意识的吞舌而造成呼吸停滞,塞住嘴可以减轻症状。”丁辉不由的看向刘强,看来之前有些小看这个男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