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亲爱得伊莎,
我很抱歉这么久了才给你写信,尽管我知道你也许看不到。
我在这个社区呆了好久了,人源不断丰富起来。我和伊德一直一起,我们遇到了很多人,罗茜,金,艾玛,黛莲娜,琳恩……琳恩很小,也就比小克大个几岁。大家都很团结,罗茜会教大家本事,伊德和我合作,我们在努力创造一个新的希望,但我在想,这些人,是否需要一个领袖。
分开得那段时间里,我一度嗜酒,我和伊德一起喝,喝着喝着我不想喝了,结果伊德喝高了。我才知道伊德,不光是伊德,所有人都在这个末世承担着痛苦,我们只能抛开他们,我们只能这样……
我消极了很久,我不知道去哪儿找你,我的希望被自己磨得快消失了。监狱那儿打仗时,我们听到一声惨叫,我到现在都能感觉它就在耳边撕裂地吼。那之后,我一度觉得,我该放放这可笑的希望了。我想着,说不定,我的伊莎已经没了,小克,也没了,但是我怎么还活着呢,我就十分痛苦。我思忖着,我该怎么办,我不觉得我的妻女活下来了。
我想着我们在外流亡的两年,时常吃不饱。我们还要教小克走路,教她说话。你有时候偷偷坐在我们露宿的房前哭,哭的很伤心,但是却使劲压着声音,我过去,坐到你身边,你呜咽着,难过地说不出话来,最后,你断断续续地吐字般费力地说,我们怎么办,小克怎么办,她不该活在这个世界。
我不敢说心里话,因为每个人都会害怕。但是我是个丈夫,是个父亲。有时候我不得不掩盖自己的情绪,我只能想方设法和你说,我们有希望,我们可以活下去。我从大衣口袋掏出那条项链,你看着它,破涕为笑。我说,你看看,亲爱的,只要项链还在,我们都是一起的。
但我总觉得,一个如此娇小又温柔的姑娘,怎么能带着一个三岁的小姑娘活下来,她连割伤了手指都会掉眼泪。
我绝望了,我恍惚了。在和伊德去一所工厂的时候,我们被尸群围住了。我甚至把刀擦干净,什么都准备好了。但是伊德把我拉了回来。我活下来了。
更庆幸的是,我们随后遇到了金,他告诉我,他见过你。我……
你可能无法想象我的心情,我的希望瞬间被燃起来。你们可以到监狱,那你们一定可以走下去。我们终究会相遇,告诉我,我没有错,对吗?
挚爱
沃斯顿·里格斯
1.
苍翠的叶子拥抱着阳光,反射着投到每一沿屋角,团成耀眼的光芒。
“不,你别这么拿。”罗茜上前纠正着弗兰克的手势,“拜托,这不是拿奶酪。”
“你会做奶酪吗?”弗兰克嘟着嘴,壮实的大身板像樽石墩。
“你学会了我就做。”罗茜扯了下自己的笑肌,给了他一个极为商业化的回复微笑。
“其实,弗兰克是我们队的主力,他只是,嗯,不太会说话。”艾玛解释道。
罗茜没有理会,开始放大声音,认认真真地开始讲解:“大家们,手腕一定要用力!这跟拿砍刀道理类似。我们远程进攻,就要瞄准。像弓箭,砍刀的使用,伊德会教你们。”
伊德正从旁边路过,他的头发又长的长了些,扎了个小辫,眼里不变的依旧是沧桑却深情。他笑了笑:“罗茜,可以抽空给我理个头发吗?”
“现在,大家看我的手势。”罗茜丝毫没有抬头看他的意思。
“罗茜?”
“弗兰克?认真点!”
“我很认真的,好吧!”那个壮汉不开心地撇下嘴。
伊德有些不满,他径直走上前:“罗茜·邓恩?”
“什么?”罗茜淡然地眉眼一抬。
“我问你问题,你回答我,这是最基本的礼貌。”
“我不是你的理发师。”她用手肘顶了下伊德的胸膛,“准备一下,等会就是你来教了。”
伊德被推了一把,有些不知所措,他看着罗茜,嘴巴微张。
“罗茜,我想跟你谈谈。”
“我们继续!”罗茜故意性地抬高了声音。
伊德看了她一样,转身走了。
“你们很配啊!”弗兰克做出认真的模样。
“弗兰克,你还是练砍刀吧。还有,你不会吃到奶酪了。”
马弗里克上前拍拍弗兰克的肩膀。艾玛偷笑了一下。黛莲娜和琳恩坐在一旁也笑出了声。
伊德来到沃斯顿的住处,敲了下门。
沃斯顿正在折信纸。
“怎么了伊德?”
2.
“我们要去哪里?”
艾玛始终走在金的身后。
“一个社区。”沃斯顿回应。
艾玛撇了撇嘴。
沃斯顿回头看眼艾玛,她的嘴角有些於肿。
沃斯顿在自己嘴角上绕个圈:“你没事吗?”
艾玛抬头看眼沃斯顿,四目相对。她瞬间避开:“没事,没事。”
沃斯顿点点头:“如果有事,可以告诉我。”他冲艾玛笑了一下,走到队伍后面:“琳恩?”
那个扎两只麻花辫的姑娘抬起头,手攥着连衣裙的衣角。她怯生生地看着沃斯顿。
沃斯顿牵住她的手,黛莲娜警惕地看着他。伊德和罗茜领着路。
“你还好吗,罗茜?”
罗茜不说话。
伊德看着她,她似乎还有些恍惚然。
“没事的,你做了不得不做的事情。”
“别讲了伊德。”
“你们这些人,老喜欢打断别人说话。”弗兰克端了下枪。
他们路过那辆红车,红车旁多了许多具无手无脚的行尸在地上蠕动。他们绕过了,径直走向社区。
3.
“我想和你说说琳恩。”伊德坐在一旁的椅子上。
“琳恩,我也想找她。”
“她,太弱小了。”
沃斯顿点点头,将信封放在桌上,画了多丁香花,放进抽屉。
“你画的丁香花挺好看。”伊德指了指信封。
沃斯顿冲他一笑:“说吧,你觉得该怎么解决。”
“她太善良了。她活不下去。”伊德叹口气,“我的意思是,我不希望她死。但是,我们在这有近半年了,她几乎不讲话,除了对她姐姐。”
“为什么不找她谈话。”沃斯顿也坐下来。
“我,我不善言辞。”伊德垂下头。
门突然被打开了。罗茜走了进来。她走的很快,以至于额前的长刘海以及后脑勺的马尾似乎带动着风。她看见伊德坐在那。她转过身。
“沃斯顿,我得和你谈谈。”
沃斯顿一挑眉:“我们在谈。”
她还是不看伊德:“不,我想谈的是,我们得有一个领袖。”
“领袖。”沃斯顿点点头。
“已经半年了,大家是生活的都很好。但是我们在外面经历过的,大家在外面经历过的,那些刚来的人,他们可能不明白。如果又有危险发生,我们该怎么办。我们需要一个人,足够的冷静,足够的有大局意识,知道领导去我们做什么,做对的事情。”
“罗茜说的对,沃斯顿。”
“闭嘴吧,我可没推荐你,理发公举。”罗茜瞪了眼伊德。
“你们两个……”
“没什么。”两人异口同声地说。
“这事先放一放,我们先谈谈琳恩。”
“站起来,伊德。”罗茜双手抱胸,看着伊德。
伊德缓缓地站起来:“你到底要干什么?我可不会因为你是个女孩子不跟你吵架。”
罗茜拉过凳子坐下:“你还想要理发的话,嗯你懂的。”她挑下眉。
“琳恩,她确实需要谈谈。但我觉得,更重要的是先选出这个领袖,沃斯顿。”
沃斯顿摇摇头。
“你先教他们,要不?”罗茜看向伊德。
伊德看着她,眼中有丝不满与忍耐。
“我问你问题,你回答我,这是基本礼貌。”
“行。”伊德拍下自己的大衣,生闷气般走了。
4.
又是那扇古旧的门。
罗茜叹了口气,把包往里面一扔,翻了过去。
“啊!”她惊叫了一声。
伊德和沃斯顿一惊,瞬间翻了过去。
她只是扭伤了。
伊德上前想要把她搀起来,罗茜推开他的手:“我很好。”
伊德还是一使劲把她牵起来,把枪支往她怀里一扔:“你再发脾气试试看?脚扭了安分点。”
沃斯顿严肃地看了他们一眼,打开大门。
人陆陆续续地进来。沃斯顿看着琳恩走进来,又看了看四周,关上了大门。
“我们得先清理这地方。”沃斯顿打开枪支袋子,“金,你们应付的过来吗?”
“应该吧。我们之前住在伍德百里,一个自称总督的人统治着我们,那是一个小镇,几近是天堂。只是后来事情变了,我们先到了监狱,又到了这里。”
“总督?”
金点点头。
“我和你们一起。”沃斯顿分配好枪,“伊德,罗茜,还有那位,对,弗兰克,你们三个一起去那边看看。妇女和儿童,你们在这里等待,有什么状况,艾玛,你开枪,我们尽快赶回。”
众人点点头。
“走吧。”沃斯顿挥了下手。
5.
“你还好吗罗茜?”伊德追上罗茜的步伐。
“你不用管。”罗茜一跳一跳地往前。
“有没有人说过,你的眼睛超级好看?”那个壮汉凑上来牵住罗茜。
伊德上前推开胖子,瞪着他:“你不许碰她。”
“什么,你喜欢她?”
“喜欢她,不喜欢她,重要吗?”伊德瞟他一眼,罗茜还在往前跳。
“我们是一家人,这足够说明一切。”他凑近胖子,盯了他一眼,移开了。
前方有陆续的几只行尸。
罗茜掏出镖,前面几只陆续倒地。那个壮汉看傻了。
“这他妈是什么东西?”他自言自语着,丝毫不察觉身后的行尸。
“你后面,蠢货。”伊德掏出弓。
罗茜退了几步,这边的行尸莫名的多,其中一只胸口还插着一把刀。
罗茜走上前,那只胸口插刀的行尸扑了上来,罗茜想要按住她,结果刀却陷进了手臂。她痛的大叫一声,伊德和弗兰克赶忙对付完自己身边的行尸。
罗茜将行尸猛地推开,刀划过手臂带出一排鲜血。罗茜捂着手臂,瞬间掏出枪将其击倒。
伊德也已举起了枪。
“为什么不开枪。”罗茜愤懑地看着他。
“你要学会独立,如果以后没有我,你要怎么办?”
“去死吧伊德。”罗茜笑了一下,转身就走。
那个胖子殷勤地走上前。
6.
“你们有在外面生存过吗?”
“没有。我们几乎都在镇里。”
“你们知道怎么消灭行尸吗?”
“用枪,打脑袋。”
沃斯顿点点头。
“子弹要省点用,不到万不得已,我们最好都用近战武器。”他的身上还沾满着刚才的尸血,手中是那把刀,裤腿上是那把蟒蛇左轮。
他们路过一间房子,最前面的尸体被盖上了地毯,房间里有许多两个个黑人小时候的照片,地上有本相框,血滴在画上已经凝固了。旁边有具小的黑人尸体,再旁边,一具尸体侧趴在椅子上。
“走吧,有人来过,但是走了。”
他们来到一片绿地,里面全是横七竖八的半身尸体,没有手。
沃斯顿看着一具具尸体,不断地蠕动,苍白浑浊的眼睛,咬的咔咔响的整个儿暴露的下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