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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章 朱丽叶的南下

  植神纪元624年,沦陷区南部。或者说是已知地图边界。这有个叫冲马坡的地方,森林密布。

  遮天蔽日的森林中出现了一个亮点,像萤火虫一样隐隐约约的。但是在近乎绝对黑暗的森林中,这一点火星是多么耀眼。

  寂静的森林躁动了起来,像三百年前一样。

  这一点萤火原来是篝火,森林的一角是明亮的。也照亮了几个不属于自己的身影。

  大树姑且把他们当做客人。

  这些身影中的一个,老树像是在哪见过,但是记忆特别模糊,毕竟三百年前自己还是孩子。

  大树也在回忆着更老一辈留下的故事,老树比它们清楚,可是老树们很自私,问起来像要剥它们皮似的。

  反正自己要亲眼见到那些故事的发生了。

  “女王陛下,穿过这片森林。前面就是一片未知了。”

  “海神之恋告诉我,艾龙他们就是从这里走的,要轻松得多。”朱丽叶说着,然后将篝火熄灭,“这里曾经发生过历史。”

  “人类的?”

  “对。”

  朱丽叶读遍大陆史书后,发现一个模糊却不凡的点。

  三百年前,正是人尸大战最激裂的时候。这里发生了一场战役,是转折的开始。

  人类主力不敌金甲尸军团,大部被歼灭,金甲尸军团长驱直入,竟从无尽海岸一路杀到冲马坡。

  冲马坡的沦陷,势必让人类彻底失去挽回败局的资本。

  最后冲马坡在一对十的劣势下守住了,原因是第二位救世主牺牲自己以爆发圣劫。

  冲马坡全部守军,以及全部金甲尸军团同归于尽。远在百里之外,都能看到冲天的光柱。

  就这样,双方进入对峙状态。貌似第二次人尸大战以平手告结。

  可今朱丽叶感到奇怪的,是两边历史出现了修改。像是在隐瞒什么,两边都衰落了。

  原本是混沌秩序的僵尸帝国,衰败消失了。人类这边也进入衰世。

  帝国逢衰世,却无大才写残年。实在是蹊跷。

  回过神来,各部已到达了朱丽叶指定的伏击位置。他们要伏击的,是后面的追兵。都是前线吃瘪调回来的狂热信徒,完全不讲道理。

  杀气在古路见流转,古路有生气了,也有了死气。

  来的还不是一般的追兵,还是四方谷一线下来的。被人类最先进的部队在树林里调教得服服帖帖的。

  他们虽然吃的败仗比其它地方多,但能活着下来的都是精锐。朱丽叶除了是伏击加防守,实在没有什么优势。

  作为海族,士兵原来是只有鱼叉这类投掷武器和自带的一些武器。像是獠牙做的槊这类。

  不过他们上岸后学会了弓箭和一些热兵器。所以两边不只有被鱼叉钉在树上的的死法。

  就这样,大树们看着这血色的戏剧,感觉不舒服了,躁动不安着。

  “丫头,我知道你在这。”森林被清理出了一片空地,正中间站着一个鲨鱼样的人影。

  它身材好大,体格壮硕,一柄和他差不多高的宽大鱼翅巨剑是他最大的特征。

  “浮名,想不到你也。”朱丽叶抽出她流线型的长剑。

  “你长得越来越像你的母亲了,特别是气质上。”它深深地鞠了一躬。

  “你真的信仰海神?”

  “不。开始吧。”

  巨剑挥舞,出现阵阵暴风。势必将一切斩断。而暴风中出现了一股乱流,暴风的怪力被逐一瓦解。

  朱丽叶的剑总是用擦边的方法偏转砍击的方向。对方的怪力更大,抵消了剑技的得分。

  巨剑一挑,霎时尘土飞扬,地下的树根也被残破不全地带出。

  朱丽叶拉开了距离。

  “我的母后,她怎样了……”

  “我无能为力,她已经不能作为海族了。”

  “哪其它族人呢?”

  “赢过了我,你就有机会挽救他们。”

  朱丽叶声音噎住了,眼睛不为人知地黯淡了一会,蓝色的眼睛中第二次出现了复杂的眼色。

  “我自己选择的归宿,来吧。”

  朱丽叶知道,浮名已经尽了朋友的责任。

  他不愿看到信仰的没落,即使他知道自己成为了魔的工具。

  巨剑不利,亦能斩断一切来敌。钢刃柔烈,亦也不惧。

  “女王陛下,口子已开,赶紧起身。”

  “你们先走,我想一个人待一会儿。”朱丽叶用大衣擦拭着佩剑上的血迹。

  海族传令兵接到命令后就起身了。

  “哎等等,你信仰海神还是大海?”

  “曾经,我信仰海神,后来我信仰大海。”

  “现在呢?”

  “这两都不可信,我选择信仰自己。陛下还年轻,哪个地方太黑了。”

  朱丽叶又是一顿。

  “陛下,记得保护好自己。”

  “你们就不肯告诉我?你们到底隐瞒了什么?”

  “陛下,真的太黑了。一定要保护好自己。”

  到了黄昏,太阳光照入了这片森林。我还没起身,呆呆地看着黄昏。

  “真是衰世啊。浮名,我有点羡慕你了。”

  我伸出手,想要把太阳抓住。

  “人类说的末世也要来到我身边了吗?这是他们说的回光返照吗?”

  浮名,你告诉我啊。你怎么就不告诉我,自己从黑暗中逃脱了啊?你当初怎么不和我和艾辛姗一起走?

  “别哭了,咱们感觉跟上他们吧。”向日葵终于憋出了一句话,“这些需要我们自己探索。”

  “小葵,哪你知道他们说的黑是什么吗?”

  “我本以为知道,但发现它们才是真的黑。”向日葵看着黄昏的太阳,肥大的叶子盘在了一起,“我是植神诞生那一刻就在的了,开始的哪三百年,是我生存最艰难的时侯。你瞧,我的这里有一道疤,我差点就被折断一命呜呼了。”

  “看来强者都有苦痛的往事啊。我们走吧。”

  寻着留下的新老记号,朱丽叶很快就赶上了大部队。

  “陛下,您终于来了。前面是沙漠,甚是凶险。”

  “所以你们就在这里待了两天吹风?”

  朱丽叶二话不说,就朝着沙漠里走。后面的部曲也只能跟上。

  走着走着,朱丽叶就被绊倒了。拨开沙子一看,竟是干燥的鱼干。而且一路上或多或少地散步着鱼干。

  但愿不是自己人变的,朱丽叶想着。

  幸好有向日葵,她能通过扎根到深处吸取水分来产出水,至少可以让他们维持在渴死的边缘。

  他们在三伏之前成功穿过了沙漠。来到了一片炎热的草原。

  “赶紧找河床挖水!”

  度过了最难的阶段,接下来就轻松了很多。他们走了将近四千千米了。

  一路上还发现了一些杂乱摆放的石块,朱丽叶认为这些是遗迹一类的东西,返渝由于赶路匆忙,没有太多时间探索。

  到了年底,他们找到了一条大河。

  朱丽叶在给向日葵举办了个隆重的告别仪式后,第二天就一跃入水。

  她的双脚化为了强健的鱼尾,愉快地感受着水流抚摸肌肤的感觉。一路上风尘仆仆的感觉瞬间烟消云散。

  紧接着,大大小小的白点出现在水面上,在浪花荡漾开后,就是浑浊的一片。

  部曲们变回了原形,成群结队地四处游动着。

  阳光照进水里变得很是柔和,河底五颜六色地反射着,不知道是什么。也许是金沙,也许是珠宝,但都无所谓了。

  他们顺流而下,很快就进入了一片未知的海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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