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达尔左右看了看，像在寻人。

　　“别找了！”马柯用手指着自己的脑子，“它刚刚告诉我，可以把它介绍给你。”

　　马柯看着一脸懵的艾达尔，想逗她，便学着春阳声音说：“春阳说，艾达尔你好，我叫春阳，是植入马柯脑部的系统，希望我们以后能做朋友。”

　　“马柯。”艾达尔并不觉得好笑，反而有些紧张，“你不会在又吓我吧？”

　　马柯见没逗笑艾达尔，一脸无趣地，“没有，刚才听完你的讲述后，春阳说可以信赖艾达尔，可以告诉它的存在。”

　　“马柯，你难道跟爱丽丝和迈克的一样？”艾达尔有些惶恐不安。

　　应菁儿赶紧解释并安慰艾达尔：

　　“艾达尔，马柯跟迈克他们不一样。那些人给迈克植入芯片是为了给他一个记忆，甚至是假记忆。再一个目的，他们是为了控制迈克这类的克隆人，在他们需要时，就启动控制。”

　　应菁儿看了一眼马柯说：

　　“马柯应该不是克隆人，以我的观察来讲，完全是提高人体功能的一种辅助，或者说是人体功能的延伸。这和植入芯片的人的目的有着直接的关系。恶人自有恶人的做法，而戴立坤教授绝不会做那些肮脏的事。”

　　艾达尔松弛下来，“我就担心马柯也和迈克一样。”但还是又忐忑不安地对马柯说：“马柯，不管你是不是克隆人，你在我心中占据着极为重要的位置。”

　　马柯知道艾达尔不愿意自己是个克隆人，可自己也不敢肯定是不是克隆人。再说，是不是克隆人真有那么重要吗？重要的是能在当下感受到自己的存在就不错了。

　　而应菁儿不想以一个生化硕士所掌握的知识，去给艾达尔作什么说明。她早就认为，撇开理论不讲，以她对戴教授知识和人格的了解，很难想象戴教授会用将别人的记忆植入一个克隆人的大脑。

　　戴教授应该会选择一个志愿者加入他的计划，从马柯的表现来看，他应该是在人的基础，对人的骨骼肌肉等做了非常高级的基因重组，使得这样的人具有超越常人的能力。

　　加之芯片的辅助控制，这就是一个完美的超级战士。

　　应菁儿这样想过，并告诉过戴妮可，她认为马柯应该是戴教授借助天启强大的实力，私下研制的一种不受制任何组织和个人，独立的对付那些凶残的超级武器。

　　选择马柯这样的人，一定是戴伯伯千挑万选的，而这样的人选第一条原则就是做人，或者说符合戴伯伯对人的要求。

　　如果马柯真的是克隆人的话，那就很难解释马柯为艾达尔一家所做的事，也很难解释今天，马柯对马于顿的驳斥，以及他对有关生化技术和社会道德的简要生动灵活的概述。

　　这可不是靠芯片智慧就能做得出来的，只有人才能这样。

　　所以，她应菁儿认为：

　　从艾达尔的角度来看，她是一个与生化人生活很多年的人，一定知道生化人与真正人之间的不同。她之所以担心马柯是生化人，只是她失去太多。

　　她虽然内心一定能感受得到马柯不可能是生化人，但她却把对生化人迈克的感受投射到马柯身上而已。

　　应菁儿基于这样的认识，继续安慰艾达尔说，“我想马柯的记忆只是暂时丧失，它会恢复的，而且我都怀疑马柯都恢复了部分记忆，只是他不说而已。”

　　应菁儿本是安慰艾达尔的话，却弄得艾达尔紧张起来，故作双手环抱，却伸出靠向应菁儿一侧的手，拼命地摇晃着，让应菁儿不要再往下说了。

　　不料，马柯开口了，“我确实记起了一些事情，比如我父母的死。”

　　马柯只是想为应菁儿解围，没想却让应菁儿躺枪了。

　　应菁儿和艾达尔几乎同时要跟马柯解释什么，却又彼此谦让起来，谁也没说。

　　马柯见状赶紧伸出手快速摇晃着，“不用解释，也不用抱歉。行吗？”

　　看来他是被我们这两个女人给弄得没招了！艾达尔冲着应菁儿笑着。

　　应菁儿会意一笑。

　　然而，尽管艾达尔说出了迈克和爱丽丝的情况，她甚至认为火种保护计划的人杀掉了那些非克隆人的家庭成员，即是她所说的“母体”，但在马柯看来她似乎并不知道火种保护计划会拿那些克隆人来做什么？

　　如果火种保护计划的所谓“精神创伤现实抚平”完全是假象，是用来遮掩什么不可告人的目的，就是把克隆人作为研制生化武器的实验体？

　　可没有足够的证据来证明这一切啊！

　　马柯依然没有理清，看着艾达尔问，“艾达尔，迈克和爱丽丝有没有长时间的离开过你？”

　　艾达尔想了想说，“迈克跟我在一起工作，爱丽丝上克隆人托儿所。要说跟我不经常在一起的就是爱丽丝，迈克到没离开过我太久。”

　　马柯想了想又问，“爱丽丝在克隆人托儿所都接受了什么教育，你了解吗？”

　　艾达尔被马柯这样一问，顿时就紧张起来，嘴角蠕动着就是说不出话来。

　　看来她被那个合同吓得不轻！

　　应菁儿看出了艾达尔的隐忧，伸手拉住她的手说，“是不是合同里就有关于爱丽丝上克隆人托儿所的条款，不能对外说？”

　　艾达尔惶恐地点头。

　　马柯即道，“合同不过是那些混蛋用来掩盖他们真实目的的，欺骗性很强，什么也不跟你们承诺，他们想干什么就干什么，哪会跟你们商量。”

　　艾达尔立即恨恨道，“马柯，你说的不错，就是这样！”

　　马柯听到艾达尔这么一说便笑了起来，而应菁儿便嘿嘿一笑说，“艾达尔啊，既然知道了，还遵守那个合同干什么？”

　　艾达尔一怔，拍了拍自己的脑袋说，“他们把我的脑子给吓坏了。”而后一脸肃然，“我真蠢！”

　　马柯和应菁儿相视一笑默默地等着。

　　一会儿，艾达尔就开口了，“合同里确实有这么一条，家长只能听学校的所有安排，不得以任何理由采取任何方式打听或收集学校的教育信息。”

　　见马柯和应菁儿不说话又说，“所以，我从来不问爱丽丝在学校里都学了什么，但我知道爱丽丝很聪明，学会了很多我都不懂的知识。她甚至都知道我在想什么，挺让人害怕的。”

　　马柯和应菁儿都被她后面一句话给惊住了，便仔细地问起来是怎么回事。

　　在和艾达尔的你来我往的言语中，马柯和应菁儿并没有得出什么有价值的答案。

　　马柯认为迟早会搞清楚的这件事，没有必要在纠结这件事了，而艾达尔和应菁儿还在谈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