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阳这回不灵了吧!
马柯在登机时已让春阳打开了视网膜屏,还让春阳提供这架飞机的资料,可春阳来来回回就显示一个“肥鸟中型机的座位图”和结构透视图。其他任何数据,它都提供不出来。
这不能怪春阳,被长期困在围墙里的人怎么可能会有这种飞机的详细数据呢?
再说,这样的飞机可不是星晟市人经常乘坐的,它几乎都被废弃了,收录这样的数据是没有什么用途的。
这样也不错,起码让我知道了这是一架叫“肥鸟”的中型飞机。按人的岁数来算,它算得上是一架爷爷辈的飞机了。
马柯一边想着,一边打量起客舱来。
艾达尔一家被安排在经济舱靠近头等舱的第一排11A、11B、11C三个位置,而马柯却被弄在最后一排30K,被30J和30L左右位置上的两个战术队员看着。
“哈罗你好!”
坐在23C位置,一个面色苍白、面部兴奋得有些扭曲、光秃的头顶周围长着几缕长发的小个子,手里攥着一个烟斗,跳到过道中端,前后左右看了看大家后喊道。
“作为一个灵魂附体的生化人,我具有超人类的思想,具有上帝一样的觉悟。我认为大家应该听听我的意见。”
“爱恩斯坦。”一个高个子的男人拍着旁边的空位,冲着这个叫爱恩斯坦的人说道,
“你最好坐下来,这是飞机,不是你的教室。你不是什么生化人。”
舱里的照明灯噼里啪啦的忽闪起来。
“看吧!”爱恩斯坦即刻把烟斗放在嘴里叭叭两下后,啧啧地,
“如此老化的线路,从科学的角度来讲并不会对飞行造成什么影响,但对此时的客人来说,无疑具有伤害性。我可从心理学的角度来分析给大家听。”
坐在头等舱的杰克李走了出来,腰上别着90L自动手枪,看着恩斯坦的表演。
爱恩斯坦一旁的高个子看到了杰克李后显得十分紧张,起身奋力地将恩斯坦拉在座位上,看着周围投来的惊异眼光,忙说,
“他不是什么生化人,他只是过度紧张。”
从杰克李身后走出来了张家信议员,迅速地来到爱恩斯坦面前,盯着爱恩斯坦的眼睛看着。
“哦,张家信博士,我们可都是博士,别让这些人笑话我们!”爱恩斯坦见到张家信后,又激动起来。
你这个蠢货,你不过是一个还在苟延残喘、没几人的破学校的博士,这种博士跟垃圾有什么区别。我可是议员,哪像你这个德行,要不是我,你怎么可能坐上飞机!
张家信愤愤地看着自称恩斯坦的良恒知后,朝已经站在杰克李身旁的一个女战术队员点头,示意她过来。
好漂亮,看样子不过二十岁!
马柯看着漂亮的女战术队员走到爱恩斯坦身边,很快就被这个漂亮的女战术队员的行为吓了一跳。
女战术队员手法娴熟地拔掉手中注射器的针套,根本不等爱恩斯坦反应过来,一针就扎在了他的脖子上。
当爱恩斯坦伸出手似乎要阻止她的行为时,她一手抓住爱恩斯坦的手掌,并迅速反压,使得他动弹不得。
她会擒拿术!马柯吃惊之下,确实感觉到了这个女孩漂亮外表下的暴力。
爱恩斯坦瞪着一双死鱼眼,但很快就闭上了。
忽然,有一个女人,四十来岁的样子,直愣愣地从座位上站了起来,一动不动,呆滞地看着前方。
她的座位在爱恩斯坦对面斜后25K的位置。
几乎所有分布在座舱各处的战术队员都向这个女人投来注视的眼光,右手都不约而同地放在腰间。
他们这是干啥,一个精神异常的女人,何至于让他们如此紧张?马柯不觉左右乜了身边的两位战术队员,他俩同样很紧张。
杰克李拔出90L自动手枪迅速朝那女人走去,可被张家信议员拉住。
看来经过这一路的折腾后,药效快失去作用了!
张家信将手伸进了兜里,摸了摸那玩意后,径直走到女人的前面一排最外面的座位,手扶着靠背,对居中的女人说,
“你可以慢慢坐下,没有什么,只是红色测试。”
张家信抬起手又缓缓地放下,“测试结束,你可以坐下来了。”
女人咧着嘴笑了笑,坐下来了。
我怀疑她可能连“红色系列”的测试她都过不了。在飞行在高空中这种陌生的环境中,他们肯定处于某种压力之下。
对这种处于特殊压力状态下的观察,应该可以获得一些有价值的东西。
张家信有目的地环视了机舱的几个位置上的人。
嗯,哪来的臭味,是谁啊?
张家信有些烦闷,他知道这种事情曾经发生过,可早已杜绝了。
今天到底有什么不对,不过就是上了飞机而已。上飞机之前,早就仔细地考虑过这种情况了。怎么还是发生了。
“谁大便了?飞机上不是有厕所吗?”有人大喊。
杰克李即刻用枪指着那个叫喊的人,那人赶紧收声,捂着鼻子。
终于找到你了!
张家信看到了位于马柯左侧前方26B位置的人,是他非常熟悉的电脑工程师梁好。他是个秃头,傻傻地笑着,裤裆全是屎尿。
大小便失禁!
唉,还是发生了。这个不可一世的傻乎乎的计算机天才,真是不可理喻。
张家信一扭头看了一眼战术队。几个战术队员只好忍着臭味,把梁好拉着进了卫生间。
给他冲洗冲洗,不过,太浪费资源了,水可是不可多得的资源,尤其是在飞机上。
张家信又次环视了那几个重要位置的人后,才透过厚厚的镜片,盯着马柯,若有所思:
为什么,他们就不能像马柯一样?他根本不需要那么低级的测试。
这不就是戴维斯要的士兵吗?
可是——
我绝对不相信戴立坤已经研究出了更高级的病毒,还能用于这个这个叫马柯的身上,让他成了不怕死、杀人不眨眼的士兵。
他只不过是一个活生生的人,就像这些战术队员一样,只不过受过专业训练而已。
戴立坤,你这个自以为是的骗子!我要证实,戴维斯的观点有多么的谬误。我不能一下超过导致危机的病毒,但是可以在这样的基础上进行进一步的探索研究。
最初导致危机的病毒样本怎么不能复制,复制就是用来模仿,模仿就是用来进步的。
我会复原元病毒研究的过程的,会在此基础上,进化病毒。它们一定是可控的。
张家信近乎疯狂地想着这些,又次透过厚厚的镜片看着马柯。
他想举手跟马柯打个招呼,也如同爱恩斯坦一样说声哈罗你好。但他没有那么做,只是在心里冷冷地说:
哈罗你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