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收集了一下坦克上的工具和物资,讨论一阵后决定登岛。
老祁告诉我,舰岛其实就是由许多船组成的一个船团。他们的提督花了很长时间从世界各地收集船只并用无数根粗的很夸张的铁链一艘一艘头尾左右相连绑在一起形成了一个由船构成的岛屿,刚才看到舷号岛破-01的船,就是组成舰岛头部区域的万吨级破冰船之一。中部是几艘航母,四周围绕着各种驱逐舰和巡洋舰,在岛的四个角落甚至还各有一艘难以置信的船存在。靠后的部分由好几艘巨型货轮组成,另外还有一些护卫舰,没有和岛屿绑在一起,而是在周围负责各种巡逻通勤工作。
花姐端着一台锚钩抛投器,对着破冰船头方向射了出去,半晌才隐约听到金属碰撞声,他紧了紧绳子,全副武装第一个爬了上去,身影渐渐消失在雾中。
我们几人在地面抬头张望,十几分钟过去了,上面一点动静都没有,祁基地长拿出对讲机呼叫了几次,只收到了一些完全听不清楚的杂音,似乎也不是花姐说话的声音。我有点沉不住气了自告奋勇爬上去看看,抓着绳子一咬牙就窜上去三四米,谁知一抬头一个黑色的小东西掉了下来差点砸在我脸上,“啪”一声陷进了沙子里,那是花姐的对讲机。我们正大眼瞪小眼地看着从天而降的对讲机,忽然我手上绳子一松,结结实实地摔在了沙滩上。
游正阳捡起断掉的绳子看了眼,说:“不是被刀具切割的,是被扯断或者咬断的。”
我的天,花姐什么毛病上去了不赶紧接我们还要咬断绳子?
真天白了我一眼说请稍微动一下脑子,这种军用特制高强度尼龙绳,给我一副鲨鱼牙都咬不断,怕是花姐又遭遇什么东西了,得赶紧上去接应。
游正阳说刚才跳车后看到被碾压的坦克在船底部刮出了一道大口子,把两根船肋骨都撞断了,可以通过那里进入船体。
当我们看到他说的口子时,一旁的景象深深地让人感到难过,血水从被压扁的坦克里渗了出来,在沙滩上染红了一大片,不停地被海浪卷回海里。游正阳站在2、3号车的旁边,将一把剑插进了沙里,一把剑的剑尖横搭在另一把的剑柄上,口中念叨着一些我听不太清楚的语言,这大概就是他所谓的超度。
进入船体后,黑暗中几只狼眼手电筒同时亮了起来,海浪的拍打着空荡荡的船体,有节奏地发出沉闷而空洞的声音,我们分散后各自寻找通往上层的通道,很快就在角落处发现了。
通道只有一条向上延伸的梯子,大家互相看了几眼后游正阳第一个爬了上去,我跟在他下面。半路上这货突然一声不吭停了下来,我脑袋直接顶在他鞋底上,一头的沙子,刚想开口骂人,却看到他往下做了个禁声的手势。
原来已经到了通道的尽头,他头顶就是可以向上掀开的铁盖子,盖子的另一边,传来了沉重的咚咚声,节奏不一。“有好几个。”我看到他嘴角浮起一丝笑意,轻轻地推开了头顶的盖子,几秒钟后,一颗长着空洞大眼的脑袋伸进了通道里,游正阳闪电般地侧身一踩,一脚稳稳地踏住通道的墙壁,腾出双手后反手抽出黑色短剑轻轻一挥,这颗脑袋就告别了它的身体掉了下去,下面随即传来了真天受到惊吓轻呼的声音。
游正阳手中短剑一转,单手抓住扶手猛地跳出通道,等我爬上去的时候,几个点头人已经横七竖八地躺在了地上。
我们检查了一下这几个点头人,他们穿着统一的服装,看来是分配在这艘船上的工作人员,老祁神色凝重地说这样的事情以前从来没有发生过,舰岛上没有出现过点头人,而且这看起来分明就是他们自己人。
“看来舰岛的人也没能逃出这个诅咒。”老祁轻轻地叹了口气,示意我们继续探索前进。通道的尽头是一扇半掩着的舱门,进入后又是一个黑乎乎的通道,几番周折向上,在我们推开另一扇舱门的时候,一缕温暖的阳光照射在了身上。
雨停了,低矮的云层快速巻动着,云层背后是宛如蓝宝石般深邃的天空,弥足珍贵的阳光洒满了眼前的世界,让人忍不住伸手去触碰。
我眯着眼睛,真想就地躺在脚下厚实的甲板上,享受这片刻的温暖和宁静,真天拿刀柄捅了我一下,努了努嘴让我看旁边。原来我们所处的位置离花姐射出的锚钩没有多远,并没有看到花姐的身影,一行人又登上破冰船的舰桥。这时舰岛的全貌才展现在了我们面前,破冰船的后排是几艘夹板空荡荡的航空母舰,位于整个岛屿的中间,周围是由驱逐舰和巡洋舰构成规整的包围,远处的角落似乎还看到了大型舰炮的身影,更远处的尾部竟然有几艘货轮被彻了个底朝天。由于前排舰船在沙滩上用脸刹车,导致整个岛屿一大堆船七零八落地撞在了一块,十分狼狈。即使如此,整个岛屿的规模和格局的整齐也极为让人惊叹,甚至有种在哪见过的熟悉感。
可偌大的一个舰队集合体,在可视范围内一个会动的东西都没有。
确认完舰桥的安全后,老祁决定留下联络周围其他舰船和“刺猬”,我们分成了两组分头向岛的不同方向探索。说实话我宁愿跟着真天或者城哥,看着眼前这个晃晃悠悠的裸男,心里总觉的哪里没底。游正阳神经兮兮的走几步笑一会,还会很自觉的站在门口微笑着等我开门,我们连续搜索了几艘船,依然没有发现活物,连点头人影都没一个。
雾又渐渐围绕在了周围,这家伙的笑声愈发让人觉得不舒服,突然间,笑声停下来了。
我看他做了一个停的动作,下意识地打开了枪的安全锁。
雾气一阵流动,游正阳扭过头看着雾中的什么,在我还没看清楚是啥玩意前,“咣”的一声,他被几根横扫过来的东西结结实实地击中了脸,当即就飞了出去!随后传来了落水的声音,我冲上前往下看,只看到他竖起大拇指往下沉,心里一紧这才反应过来,我的个亲娘啊,刚才的飞来横扫是军舰炮台的炮管!
是谁在舰桥操作炮台袭击我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