椰子岛第五天
雨过天晴,清晨的太阳准时地从海面上冉冉升起,冰冷的黑暗被完全驱逐,柔和的日光温暖地拥抱风雨过后瑟瑟发抖的万物众生。
鸟巢中相互抱团取暖的海鸟也飞上树顶的枝丫上“噗嗤噗嗤”地扇动着羽毛抖落粘在身上的小水珠,温暖的阳光烘干了海鸟身上冰冷的湿气,海鸟扇动温暖松软羽毛飞往大海开始新的一天。
阳光穿过重重叠叠的树叶照射在昏睡过去的宁靖脸庞上,明亮的阳光透过眼皮试图唤醒迷迷糊糊的宁靖,他的眼珠在眼皮不断转动似乎他在梦中做着什么,但他无论怎样也醒不来。
宁靖在深陷一个是梦也不是梦的梦里,这里黑暗冰冷空无一物,丝毫没有梦境的反复变化无常的特征,但是他又感觉自己在做梦,他想醒来但是他又觉得自己很累又想继续睡觉,就仿佛他的灵魂在雨夜中迷失了方向。
中午时分太阳高照,雨夜给万物造成的影响已经在太阳的烘烤下蒸发殆尽,除了一些幽深的角落和宁靖的心里。
宁靖悠悠苏醒,他终于摆脱了那一个绵绵不绝的黑暗冰冷梦境,身体的感知正逐步掌握,他半张着眼睛静静地观察着周围的世界,除了满地的狼藉外他这几天辛苦努力的一起已经如泡影一般在雨夜中破灭。
宁靖虽然雨夜已逝而他还晒着穿过枝叶的温暖阳光,但是他还觉得浑身冰冷不自在,他收了收有点松弛的衣服,他无意中触碰到自己的身体出乎意料的是从手上传来的不是冰冷的触觉而滚烫,他明白了他为什么雨夜已过却一直感觉深陷阴影之中,他受寒发烧了。
宁靖又点沮丧道:“屋漏偏逢连夜雨,突逢夜雨又高烧。”
宁靖顶着浑身酸疼的身体努力地扶树站起来,他明白越是艰难越要前进,坐以待毙死神就必会登门造访,绝路之上多走一步才可能突逢生机。
宁靖扶树来到树林边,他看看椰子小屋原址已经空无一物,沙滩上散落着乱七八糟的树枝树叶,他抬头仰望天空发现他昨晚晾晒的衣裤正挂在不远的树枝上并没有吹走。
宁靖来到分别从两个树的枝丫上扯下挂着衣裤,衣裤挂得不高他扶着树跳起来就扯到了,恰巧衣裤都挂在树林边可以被太阳照射到所以衣裤都已经晾晒干了。
宁靖慢慢地脱下了身上湿淋淋的救生衣、薄风衣和内裤换上了干燥温暖的衣裤,换下来的放在沙滩上晾晒,换上干衣裤的他也恢复了一些精神,他感慨道:“看来还不是太糟糕,第一步就换上了干衣裤。”
宁靖靠着树边思虑着自己目前的状况,身体发烧虽然的确是生病了,但是发烧也是一种身体的自我保护机制,高体温可以抑制身体中病原体的繁殖速度,而身体的免疫系统活性会显著增强。
也就是说现在他只需要给身体适当散热把体温控制在稍高于正常体温三十七摄氏度的范围内就可以了,这样体温稍高既可以增强免疫力又不至于太高温而伤害到身体。
具体做法也很简单,宁靖只需要时常用湿毛巾擦拭身体就可以了,让湿毛巾上的水分粘在身体表面上水分就会在身体表面上蒸发带走多余的热量。
宁靖回到树林营地中拿走摆在运动鞋上的两只袜子,然后他来到海边把袜子洗干净并浸湿,他带着湿袜子返回树林营地中并经常用湿袜子擦拭头部和身体,尤其是头部,保持好头部处于安全体温内尤其重要,否则脆弱的大脑很容易因高体温而受到伤害,如果发烧把大脑烧傻了那就哭都没眼泪了。
他在树阴下休息了一下,现在他不能过多地运动使身体产生过多的热量,所以做事情都要慢手慢脚的。
休息过后宁靖从地上捡来一个椰子并找来已经埋在落叶湿泥中的尖角石头,他费力地打开了椰子喝到了今天第一口水。他还把因为太硬咬得牙发酸而很多天没吃雪白椰子肉一小口一小口地咀嚼着。吃椰子肉一是因为现在没火烤食物身体也不支持钻木取火,二是因为发烧生病不适合进食烧烤食物。
用了一小时宁靖终于把一个椰子的椰子肉咀嚼吞咽完,他休息舒缓一下发软的牙齿后又捡起之前用来烹煮食物的椰子锅,里面盛了一些昨晚所下的雨水,宁靖把雨水都倒进最新的椰子锅中,旧的椰子锅没取出的椰子肉已经开始发霉。
由于雨水是从椰子锅中积累的,细菌会更加多宁靖就没有直接饮用了,他打算储蓄起来等有火的时候煮开水,他竟然开始对白开水有些期待了,曾几何时他绝对会想到自己会渴望喝一口淡淡的白开水,或许这几天他只喝椰汁已经让他厌倦了。
接下来他用闲余的时间把两个椰子锅里面发霉的椰子肉慢慢用小石头刮去,临近天黑他终于得到了两个刮去椰子肉的椰汁壳罐,木质的椰子壳不会容易发霉用来储蓄几天的水应该不成问题。
当然期间宁靖不断用湿袜子给自己擦拭一下,还去了几次海边补水。现在的宁靖虽然感觉到浑身发冷但是实际体温是高于正常的,所以他去海边时都是动作迅速的避免晒过多的太阳给身体吸收过多的热量。
宁靖拿着两个椰子壳罐来到海边冲洗一番,一个装上海水用于湿润他用来擦拭身体平衡体温的袜子,一个回到树林营地后他用来装之前装在椰子锅中的雨水。
天黑过后,月亮和繁星明亮地悬挂于夜空上,今晚夜空上几乎没有云了,估计今晚不会再下雨,宁靖高悬的心也稍微放松了一下。
宁靖摸黑又吃了一个椰子,一般人发烧生病时身体食欲不大,但是他比较特别越病就越想吃东西,即使不饿也会强行吃东西,因为他明白不吃食物补充身体能量,在没药品医疗下单靠身体扛是非常需要能量的。
这一夜宁靖迷迷糊糊地睡着,他也不敢睡死时常听着调好闹钟响起醒来给自己擦拭身体平衡体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