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我不杀伯仁伯仁却因我而死
小尹子一哭,可把赵默吓坏了。
他就一天没护着他,就挨欺负,还真的有点上头。
他一把拉起坐在地上的小尹子,将人拉进屋里,快速点燃烛火。
“我去!”看到小尹子哭的像灯泡一样的眼睛,他忍不住发出一声惊叹。
“这是怎么了?御膳房偷东西被抓挨打了?”赵默一脸关心的问道。
小尹子哭着摇头。
“那是谁欺负你了吗?那天找事的侍卫还是哪个不开眼的嬷嬷?”
“不是.”小尹子哭的泣不成声。
“那是怎么了嘛?你要急死我啊?”
今天发生的一堆事本来就让赵默烦躁,回来看到小尹子这样,他更烦躁。
此刻他恨不得把欺负小尹子的人问出来,然后去锤一顿,主子惹不起,下人还惹不起嘛!
小尹子一直在控制情绪,可始终平复不了,于是他大哭着说道:
“是刘公公.”
“刘公公?刘公公怎么了?说你了?打你了?不应该啊?他不是挺疼你的嘛?”赵默似乎瞬间六公主附体,一顿问题输出。
“不是,是刘公公,今日归西了!”
小尹子话落,更难言悲伤,哭的更大声了些。
“什么!”
赵默脑袋嗡的一下。
一瞬间。
他像被什么禁锢住一样,在原地动弹不得。
死了!
他身体微抖,看着小尹子,轻声问道:
“什么时候的事?怎么死的?”
小尹子用袖子擦了擦脸上的鼻涕和泪,哽咽着回道:
“具体时间我也不清楚,我回来的时候刚好从屋内抬出来。”
“是侍卫抬走的,说是突然染了恶疾。”
???
昨晚他刚跟刘公公见过面。
那身体硬朗的,怎么可能突然沾染恶疾。
这干净的皇宫,如何沾染恶疾。
分明是就是胡扯!
赵默知道,对于一直想在这里安稳过日子的小尹子,是不可能察觉出这些异常的。
再多问他也是无意义。
赵默安抚了他一会儿,等小尹子情绪稳定些,他便准备把小尹子送回房间。
两人刚出门,东宦所内就涌入一群侍卫。
宦所内的所有人听到动静,一时间所有人都来到了院子内。
带头的侍卫大喊一句:“小默子,接旨!”
所有人瞬间跪下。
只有赵默,站在原地,一直没有跪。
“默公公,陛下圣旨!”带头的侍卫统领还算客气。
小尹子在一旁轻轻拉了拉赵默的胳膊。
赵默这才回过神来,他穿过人群,走到最前面,跪下大声回道:
“奴才小默子听旨。”
“陛下御旨,听闻刘公公今日突然恶疾暴毙,很是悲痛,传令特此厚葬,其手下小默子之前救驾有功,今日又献良策,特封(),掌管东西宦所所有事宜。”
赵默心头一紧。
刘公公离奇暴毙,他刚回来就接到封赏。
这科学吗?
傻子都能看出来怎么回事吧!
教会徒弟饿死师父,多少有点恶心到他了!
“默公公。”那侍卫统领又轻声唤了一声。
“啊!”赵默迅速回了一声。
“陛下御旨,您.”那人给了赵默一个眼色。
“哦,奴才接旨,谢陛下恩赐。”
“都起来吧!”
那侍卫统领更是很殷勤的将赵默扶起。
“恭喜默公公高升,您这位置自先皇去世后便一直空着,如今您能平步青云,可见陛下多器重你。”
“多谢大人提点。”
赵默不傻,这话一个统领可不敢随便乱说,背后一定是有人特意让他说道。
接了旨,侍卫便快速离开。
赵默看了一眼周围其他的小太监,大家的眼神即便什么都不说,赵默也能感觉到敌意。
刘公公莫名其妙暴毙,他刚来没多久,瞬间登上比刘公公还高的位置。
如何服众?
他的目光最终落在小尹子身上。
小尹子的眼神并没有一丝替他高兴的喜悦,反而有种疑惑,甚至可以说是质疑。
就好像冥冥之中刘公公的死成了他平步青云的垫脚石一般。
他懒得解释,也没有什么好解释的。
他选择了沉默,接着大步返回了他的房间。
他突然想到了昨晚刘公公叫他去,交代的那个黑色盒子,还说他不在了再打开。
原本以为是句玩笑,现在看来这不就是早就算到自己会有这么一天了吗?
赵默将那个盒子找了出来,快速打开。
里面除了有一些金银珠宝外,还有几张纸折叠在一起,看样子像一封信。
他把这几张纸拿出来,快速打开看了一下。
“卧槽!”
赵默看完一脸懵逼。
他想过皇宫复杂,没想过如此复杂。
信里详细的写了朝堂之上的派系,和后宫这些公主背后的势力和性格,这对赵默来说无疑是一份大礼。
最主要的是在信里也有提到,刘公公是先皇的人,有一些不可说的秘密注定是要跟他一起被带走的。
他的死是必然的,只是在恰当的时候,出现了赵默。
刘公公在信里也表达了,他知道小凳子并没有说谎,也提到小凳子不应该嫉妒赵默引祸上身。
他希望赵默不管是站在哪一边,都要学会明哲保身,如果可以找个机会离开这个地方才是最终的出路。
“我不杀伯仁伯仁却因我而死。”他看完这封信后,有些忧伤的嘟囔了一句。
他快速找来一个铁盆,将这封信烧毁掉。
他在想自己未来的路要如何走下去。
原本穿越过来,他只想苟着过日子,在慢慢找回去的方法。
现在看来,逻辑变了。
得换种方式活着了,苟不了就得找突破口,好好活着。
否则回去的方法没找到,小命有可能就没了。
赵默突然理解了刘公公活着时,曾跟他说的那些话,他现在的身份不可能左右太多事情,要想改变一些事就要爬的足够高。
他一直坐在床边思考,突然屋内烛火熄灭,门瞬间被推开,又瞬间被关上。
他没有惊讶,也没有慌张,只是很平静的道了一句:
“你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