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一进门,就看见王朗房内一片狼藉,侍卫正冲着王朗拳打脚踢,萧文顿时惊住了,急忙大吼。
“太子,你怎敢对太傅不敬,是要造反吗?”
“造反?”
萧毅仿佛听到了什么笑话,不屑地看过去:“要造反的是这个老匹夫。”
“你!”
“你竟然血口喷人!就因为太傅先前弹劾过你不认真读书,你就滥用私权,肆意报复,就不怕父皇动怒吗?”
萧文满脸阴翳地死咬着萧毅,今天绝对不能让他带走王朗。
王朗可是他身后的一员元老,虽无实权,但却在文官之中极有威信,又手握科举重权,无数新科学子都拿捏在他手上,不能就这样折在太子手里!
想到这里,萧文立即脸色阴沉地便朝身后一挥手,顿时带来的官兵瞬间将萧毅等人围了起来,大有萧毅不放人便硬抢的架势。
萧毅身后的侍卫也不是吃素的,纷纷将兵器亮了出来。
两方对峙,谁也不让谁。
萧毅眼神漠然的看着,冷声警告道:“王朗身为太傅,滥用私权随意贩卖官职,竟然指使考官将当今状元的文章和朱权掉包,视官场如儿戏!”
一连串的罪名从萧毅的口中冒出来,萧文心中一慌,脸上也有点不自然。
“这样的罪臣,二弟你确定要袒护到底吗,可别最后惹上一身腥!”
萧毅上前一步,俯身盯着萧文道。
闻言,萧文顿时脸色一颤,眼神躲闪。
如此大的事情,怎么就被太子这个废物发现了!
真是该死!
萧文牙关紧咬,扭头恶狠狠地瞪了王朗一眼。
王朗是他的人,在朝中已经不是秘密,买卖功名本就是他受意王朗做的,这么多年了没有漏过一点风声!
这可是笔不小的买卖,不仅可以大量敛财,安插进去的官员也意味着扩大势力。
若是王朗真的被抓走,依照萧毅的性子,肯定会顺藤摸瓜查到自己身上,到时候牵连甚广,肯定会坏了他这么多年在朝堂上的谋划。
不行,王朗不能有事。
萧文当即下定决心和太子死磕到底!
王朗渐渐回过神来,看清前方的萧文,顿时老泪纵横地哭诉起来:“二皇子,你终于来了,晚了老夫就要被他们折辱致死了!”
“二皇子一定要给老夫做主啊,太子殿下不知道从哪里拿了张供词,就诬告本官买卖功名,科举舞弊,还纵容手下的人殴打朝廷命官……”
“老夫……老夫受此奇耻大辱,有何面目再见同僚,老夫干脆一死了之……”
王朗哭的声嘶力竭,哭着哭着还来劲了,就要用头撞墙,吓得一群同僚急忙拦住。
“太子!”
见状,萧文立马厉声指责道:“太傅乃是本皇子的老师,你竟然敢私自动手!”
“律法有令,刑不上士大夫,你竟然粗鄙至此!把太傅逼得竟要自杀!”
“自杀?”
“那也得等本宫调查清楚一切后,到时候他愿意怎么死怎么死。”
“你!”萧文顿时被噎住了。
萧毅不屑一笑,十分不屑道:“就凭他犯下的罪过,抄家灭族都是轻的。”
“带走!”
“我看谁敢!”
萧文第一个冲出来,拦在萧毅面前,不让人走。
气氛瞬间紧张起来,眼见两方人马就要火拼起来。
就在这时,身后传来一道尖锐的高喝:“陛下驾到!”
随着声音响起,只见魏忠献在前面带路,不一会儿,视线中便出现了一道明黄色的身影。
齐皇满脸怒意地走上前来,堵在门口的官兵顿时朝两方散开。
“混账东西,你们在这里做什么!”
看了国子监里面满目疮痍,齐皇顿时怒火中烧,大骂出声。
接到宫人来报,说太子和二皇子在国子监闹起来了,他还不太相信。
一进门看着他们两当时的模样,就差没把国子监给掀了!
“父皇你来的正好,太子滥用私权,指使官兵殴打太傅!”
萧文反应极快,上来就告状。
齐皇眼神一凛,看向人群中那道挺拔的声音:“太子,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萧毅收敛气势,来到齐皇面前,行了一个礼,将手上的供词呈了上去。
“启禀陛下,王朗科举舞弊,霍乱朝堂,这是受害人徐严和郭解的供词。”
待齐皇看过之后又将手中另一份递过去:“这是朱彪父子的供词,对调换徐严试卷一事供认不讳,其中扮演了重要角色的便是咱们这位鼎鼎有名的太傅。”
见太子这边人证物证具在,萧文瞬间慌了,狗急跳墙道:“纯属诬蔑!”
“郭解等人是出了名的悍匪,作恶多端,太子作为一国储君竟然听信谗言,诬陷忠良,难不成是和郭解等人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
必须要将火引到萧毅身上,不然若是父皇介入,后果不堪设想!
王朗顿时领会到萧毅的意思,扯着张破嗓子就开始喊冤:“陛下明鉴,太子二话不说就扣了这么大一顶帽子在本官头上,实在是让老臣心寒呐!”
“没错,王老平日尽忠职守,怎会参与科举舞弊,一定是有人想栽赃陷害!”
“是啊皇上,郭解那种粗鄙武夫,怎么能相信他的话!”
国子监众人也没有闲着,纷纷帮腔,王朗收钱吃肉,他们也没少跟着喝汤,老头子要是进去了,他们的好日子也到头了。
双方各执一词,齐皇不知道谁说的是真话。
但国子监科举舞弊一事,让他心中怒火中烧,事关朝廷选才,绝不可马虎。
无论是真是假,都必须调查清楚!
齐皇嘴角抽搐,狠狠咬牙,当即下令彻查!
“来人!提审徐严和朱家父子!”
说完,又高声问道:“御林军可在?”
“陛下,在!”跟着前来的御林军统领瞬间站了出来。
“立马带兵封锁整个国子监和阅卷现场,将此次科考所有试卷调出来,给朕查!一丝一毫都不能放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