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群人费尽九牛二虎之力,这才拦下齐皇。
无奈之下,他双目愤恨地扔下钢刀,重重叹了一口气,狠狠下令,“从即日起,夺去萧文的亲王双俸,给朕打五十大板,禁闭宗人府,没有朕的命令,谁都不许看他,谁要是为他求情,下场就和他一样!”
“父皇!不要!”
萧文如遭雷劈,双眼布满血丝,一口鲜血喷涌而出,惊恐求饶道:“父皇,儿臣知错了,父皇,饶过儿臣一回……”
打板子,关禁闭,这些他都不怕,可夺去他的亲王双俸,无异于要了他半条性命啊!
众多皇子中,唯有他和萧武加封亲王,而这也是他插手朝政的法理依据!
要知道,寻常的普通王爷不仅毫无实权,还要受到朝廷官员的监督管理!
难道从此以后,那群跟在自己屁股后面摇尾巴的狗官们,也能对自己颐气指使了吗!
想到这,萧文一张大脸面如死灰,泣不成声。
但一旁的萧武却乐开了花,大脸放光,幸灾乐祸极了。
从此以后,萧文就算想和自己争,从身份上就矮了一大截啊!
“父皇!儿臣错了,求求您,再给儿臣一次机会!”
萧文痛苦地大声哀求,但齐皇却已经摇头离开,一群官员默不作声,也不搭理萧文,赶忙快步跟着齐皇离开。
任谁都看得出来,夺去亲王双俸,这二皇子是明摆着失宠了。
萧毅斜眼冷冷瞪了萧文一眼,冷哼道:“御林军,还愣着干什么,父皇刚刚的命令你们都没听见么?”
此话一出,萧文顿时浑身一颤,大脸愤恨的哆嗦着看向萧毅。
“萧毅,你他妈的落井下石……”
“啊!”
话还没说完,御林军便上前揪住萧文的一条大腿,将他翻了个面,按在地上,举起板子招呼起来。
碗口粗的实木板子重重落下,当即把萧文打的破开肉绽,痛不欲死。
回到金銮殿上,齐皇依旧气愤难消,阴沉着一张老脸,双手狠狠抓着龙椅。
台下百官噤声,低垂着脑袋,无一人敢出声。
“有事启奏,无事退朝!”
魏忠献尖细着嗓子,一挥拂尘道。
百官一片沉寂,但就在魏忠献宣布退朝之际,萧毅忽然出列。
“父皇,儿臣有事启禀!”
闻言,百官皆是神情一震,纷纷看向萧毅。
齐皇耷拉着眼皮扫了他一眼,“准奏。”
“启禀父皇,儿臣接到岳父传来的情报,陇西半年来苛捐杂税,横征暴敛,四处强抓壮丁,滥发徭役,已经置百姓与水火……”
“而这一切的始作俑者,都是当今三皇子,萧武!”
“儿臣恳请父皇,彻查陇西和三皇子萧武!”
轰隆!
萧毅突如其来的一番话,就像是扔出一颗重磅炸弹,将满朝文武都炸了个目瞪口呆。
萧武更是双眼瞪大,脑瓜子嗡嗡作响。
“父……父皇,大哥这是诬陷,一派胡言!儿臣冤枉!”
足足愣了十几秒钟,萧武才猛然反应过来,涨红了一张大脸,扯着嗓子大吼起来。
他怎么也没想到这畜生会突然对他发难,这明摆着是看着萧文倒台了,要来收拾他了啊!
“呵呵,三弟,你用不着先急着叫冤,到底是不是冤枉,先看看本宫手里的证据!”
说着,萧毅冷哼一声,从袖中掏出了陇西各州分发的印有萧武大印的催收文书,还有兵部签字画押的签收证明。
一连串的证据被摆出来,百官惊愕,纷纷目瞪口呆。
齐皇接过那一摞文件,暴躁的用力翻了几下,本就铁青的大脸顿时气的扭曲起来,胸口剧烈起伏。
“混账!”
齐皇双眼狠狠瞪着萧武,怒骂出声,吓得萧武脸色一白,扑通就跪了下来。
“老三,你要把朕气死不成!”
齐皇胡须颤抖,胸口一阵绞痛。
他两个儿子,前一个儿子和宫女赤身裸条地被挂在树上,丢尽了皇家颜面。
现在萧武又闹出横征暴敛这种丑闻……
齐皇一张大脸气的铁青,他想不明白,自己一向最中意的两个儿子,怎么就成了这副德行!
“老三,你说,这怎么回事!”
“父皇……冤枉……”
“儿臣的确是派人去征过军饷……可远没有太子所说那么多啊……”
萧武脸色焦急,叩头如捣蒜,苦逼的说道。
他是去征饷过,可那也只是照例半年一次的正常剥削啊,萧毅这畜生居然把所有的烂账都扣在他头上!
“呵呵,三弟,兵部一直是你掌管,如果不是你亲自下令,陇西怎么敢大肆扩军,强抓壮丁?”
“大肆扩军?”
萧武一脸懵逼,惊呼出声,随即立即用力摇头:“父皇,大哥,我冤枉!我从没要求陇西扩军!”
“前线的确是兵源紧张,可那是北晋前线,陇西只和一个小小的西夏接壤,儿臣怎么可能让他们扩军呢!”
萧武急不可耐的解释道。
听到这话,齐皇顿时眉头一皱,脸色刷的一下子阴寒下来。
“武儿,朕问你!陇西扩军的事,你难道不知情?”
“不……儿臣毫不知情!”
萧武拼命摇头,一脸郑重。
各地扩军,向来先要通报兵部准许,而萧武批准后,则会根据该地新扩军队的兵数截留对应的军饷,以此大肥腰包。
可这半年来,萧武此项收入并未增长……
军国大事自己可能记不清楚,可他腰里的钱袋子可是能记得清清楚楚啊!
“父皇,您大可查看兵部所有军册,儿臣绝未命令陇西扩军,更未收到石敬唐发来的任何相关请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