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萧毅赶到此处时,脚底的步伐瞬间戛然而止,抬头望去,眼前的景象令他顿时浑身一震。
只见萧文披头散发,鼻青脸肿,满脸血污,若不说他是二皇子,怕都没人能认出他这副鬼样子。
最滑稽的是他一丝不挂,两只手被反绑着挂在一棵高约八丈的大槐树上,身下那家伙在清晨的阳光下随风摇摆。
与他紧紧绑在一起的还有那名与他欢愉的宫女,整个人衣衫褴褛,哭哭啼啼,两个人倒是有一番捉奸示众的画面。
大冷天,萧文就这样被挂了整整一夜,早已被冻得瑟瑟发抖,嘴唇青紫,脸上一丝血色都没有。
当他看见萧毅的那一刻,眼底的愤恨与屈辱喷涌而出,咬牙切齿地扭曲身体。
“萧毅,你他妈带这么多人过来什么意思!”
众目睽睽之下,自己的脸都要丢尽了!
此事一旦传开,他萧文简直就是满朝文武最大的笑话啊!
跟随萧毅一同赶来的众官员也是目瞪口呆,一时间也不知说什么。
有的官员没控制住,忍俊不禁连忙转过身,噗嗤一声就笑出声来,沉默尴尬的氛围就此被打破。
“天啊,这……二皇子怎么成这样子了?哎,这都什么事啊。”
“简直不知礼数,和宫女淫欢作乐,漠视皇规,将皇家颜面置于何地。”
“陛下要是看见二皇子这番作态,不知道会震怒成什么样子。”
……
一时之间,众官员议论纷纷。
萧文眼睁睁看着众人对他指手画脚,评头论足,怒意喷薄而出,眼底的寒意闪动,声音陡然拔尖,嘶吼中带着一丝颤抖道:“说什么说,看什么看,信不信我让人把你们的眼珠子全部挖出来,手脚全部斩断!”
萧文歇斯底里地怒吼,青筋暴起,似乎用尽全身力气想要挣脱绳索。
可一番费尽九牛二虎之力的折腾下来,绳索反倒越锁越紧。
萧文刹那间就泄了气,颓废地垂眸喘息,眼皮都耷拉抬不起来。
就在这时,萧武从人群中缓缓走上前来,嘴角浮起一抹意味深长的笑,开口道:“二哥真是好兴致,大早上的就带着小宫女来荡秋千啊。”
听到这话,萧文肺都要气炸了,本就被吊了一夜,再加上被人围观,这会儿又来个萧武落井下石。
只见萧文抽了抽嘴角,恶狠狠的瞪了一眼萧武,暴跳如雷地咒骂道:“混账东西,你有什么资格嘲笑老子?”
“等我下去了,我定让你好看!”
听到这话,萧武噗嗤一声没忍住笑出了声,“二哥还是先下来再说吧。”
被萧武这一激,萧文气的只想吐血,刚准备继续破口大骂,只听到不远处传来了一声通报。
“皇上驾到。”
众人臣循声望去,来人正是齐皇的贴身太监总管魏忠献,后边跟着的正是齐皇的轿辇。
听到这个消息,萧文顿时犹如五雷轰顶,脑门直冒冷汗,整个人仿佛掉进了万年冰窟窿中。
齐皇缓缓走下轿辇,一抬头便看到萧文赤条条的吊在槐树上,顿时怒火中烧,堂堂皇子一丝不挂的吊在宫内的树上,这传出去简直就是奇耻大辱。
一道锋利的眼神看向萧文,肃杀冷冽地愤怒大骂,“逆子,看你做的什么荒唐事!你让整个皇家蒙羞,你该当何罪!”
“父皇,父皇,不是这样的,你听儿臣解释,儿臣是被人陷害诬陷的!”
萧文面色苍白如纸,脸上冒着层层虚汗,说话搅着舌头说道。
“哟,二哥,这人都和你摆在一块了,还说什么诬陷,你这怎么好意思的。我听得都觉得臊得慌。”
萧武冷哼一笑,在一旁添油加醋地说道,完全没有给萧文一点活路的感觉。
“闭嘴!这里有你什么说话的地,你我皆为手足,不帮我甚至想置我于死地,父皇,你看看我的好三弟,就是这么对他二哥的。”
萧文怒目而视,做出一副悲痛欲绝模样。
“你……”
二人目光对视,彼此目光中都充斥着愤恨,倒是萧毅在一旁一言不发,拼命憋着嘴角的笑意。
“够了,你们是嫌事情闹得不够大吗,身为皇子做出此等丑事你还有理了。”
齐皇恼羞成怒,极力克制心中的怒火说道,“来人,赶紧把这个逆子弄下来。”
几个御林军打算爬树松解绳索,可这棵槐树高大无比,树干表面也无比光滑,御林军尝试了三四次也没能爬上去。
“启禀陛下,这树好像有人故意泼了油,滑不可攀。”
御林军的一席话让萧毅刹那间就想到了郭解,想必这一系列操作就是他们所为。
齐皇也是一脸犯愁,看着仍旧被抓在上面的萧文,脸上都不知作何形容,“那现在怎么办?”
“陛下,我们就去拿梯子,然后把二皇子救下来。”
“那还愣着干什么,赶紧去啊!”齐皇摆了摆手,情绪激动地说道。
“慢着,父皇,儿臣有一法子,就不劳烦各位还去拿梯子了,以免浪费时间,毕竟二弟都挂在上面这么久了,才继续下去恐怕有生命危险。”萧毅一脸坏笑地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