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胆!哪来的老贼,居然敢不加通报就进入太子妃寝宫,找打!”
刘伟忽然怒吼一声,上前朝着老头重重踹了两脚,李伯顿时发出一声声痛苦的惨叫。
刚刚这老奴才轻视太子的话他也在门外听了个一清二楚,心中正窝着火呢。
“刘伟,快住手!这是我娘家的管家!”
赵妍惊呼一声,刘伟这才收手。
紧接着,萧毅便负手走了进来,双眼阴沉地瞥了一眼地上的李伯,看到那片散落的银票时,顿时眉头一皱。
“啊,太子殿下,老奴李二见过太子殿下!”李伯捂着脑袋,慌忙将银票揽入怀中,跪地行礼。
“殿下……李伯是娘家派来看我的,妾身思家心切,这才忘了通报……请殿下恕罪……”
赵妍提起长裙,走到萧毅面前,缓缓跪下。
“无妨,爱妃快起来。”萧毅一脸温柔,伸手将她搀扶起来,一双大手紧紧握着赵妍的滑腻的葱白小手,双眼沉沉的望着这张绝美的面容。
“爱妃……你哭过了?”
看着赵妍那双微微发红的迷离大眼,萧毅心疼地问道。
被他这样一问,赵妍美目慌乱,躲闪着他的目光:“是……见到娘家人,妾身太激动了……”
“呵呵。”萧毅摇头苦笑,事情都到这个份上了,这丫头还不打算说实话!
想到这,萧毅立即换上了一张冷脸,扫过李伯那张慌乱的老脸,阴沉问道:“既是娘家来人看你,怎么还从你这里拿走这么多银子?”
“你这寝宫什么时候这么空落落了?连个花瓶都不见了?说这是冷宫也有人信吧?”
“殿下……是……妾身……”
被萧毅一连串的质问,赵妍顿时小脸涨红,眼神慌乱,不会撒谎的她一下子慌乱到了极点,语无伦次起来。
“行了!”萧毅不耐烦的一摆手,“刚刚你们的话,本宫已经听见了,说吧,赵家到底出什么事了?”
“是上次赋税的事情吗?”
赵妍闻言,微微一愣,她本以为萧毅已经把上次的事情给忘了,却没想到,萧毅依旧记得。
只是,陇西如今正在征收重税,充作军饷,强拉壮丁,充军固防。
军备税收,乃是当今皇上定下的调子,也是大齐首要的头等大事,萧毅如今虽然在皇上心中有所改观,但齐皇绝不会为了萧毅而在军国大事上松口……
萧毅一眼就看穿了这丫头心中所想,不禁微笑:“你只管说,本宫自然有办法!”
说着,他忽然又想起什么,看向李伯,霸气命令道:“李伯是吧,把妍儿给你的钱拿出来。”
闻言,李伯顿时色变,赵妍更是小脸一颤,焦急开口:“殿下,这些钱都是妾身的嫁妆,没有从东宫拿一分……没了这些银票,妾身的二弟可就要被抓去充军了啊……”
听着赵妍卑微的解释,李伯一张老脸羞得无地自容,娘家人找出嫁的姑娘打秋风,本就为人不屑,更何况是讲究门脸的赵家,这下子被太子当场抓包,赵家的脸可都是被他丢尽了啊。
“殿下……这真是妾身自己的钱……”
赵妍小脸委屈,一双美目眼看又要泛起了泪花,萧毅顿时心疼不已,连忙将她拥入怀里。
“爱妃,本宫不是这个意思。”
“正因为本宫知道这都是你的嫁妆钱,所以才不允许被人拿走!”
“赵家的事,本宫会亲自出面,彻底解决!我萧毅决不允许自己的女人,沦落被为难到要变卖嫁妆的地步!这他妈简直就是老子这个太子的耻辱!”
话音刚落,怀中的女人顿时娇躯猛地一颤,精致的脸蛋缓缓抬起,大眼惊愕地看着萧毅,美目一片迷离。
身旁的李伯更是老脸一片震惊,根本不敢相信这是那个昏庸懦弱的太子口中说出的话!
纠结再三,他终于咬牙将怀中银票掏出,砰的一声跪下:“殿下!求您救救赵家!”
“起来说话,以后赵家有事,直接找本宫,少来烦扰妍儿。”
萧毅声音冷冷的说道,搂着赵妍坐在一边,一旁的赵妍脸蛋羞红,小鹿乱撞,这还是她二十年来,第一次感受到被男人保护的滋味。
不管萧毅最终到底能不能帮赵家渡过难关,但这番敢于担当的男子气概,足以让她这个妻子欣慰。
李伯缓缓起身,擦了一把眼泪,开始了讲诉。
“三个月前,也就是太子刚开始推行新法的时候,陇西太守石敬唐忽然连发十几道太守令,命令各大世家要在三个月内,提前交纳一年的军饷和税收,而且还凭空多出来十几种苛捐杂税,各大世家虽然叫苦不已,但谁也不敢和朝廷法令对抗,只好咬牙凑齐了钱交了上去。”
“可还没过半个月,西夏忽然接连对陇西发起骚扰,边境冲突不断,太守又下令征收军粮。”
“此外,陇西这三个月一直在民间强拉壮丁,充入军队。世家大族如果不想让自己的子弟被送到西夏前线,就必须缴纳巨额的赎金才能免除兵役。”
说起这三个月的惨痛剥削,李伯双眼通红,狠狠咬紧了牙关。
但萧毅却越听越觉得蹊跷,眉头紧皱起来。
三个月内交上一年的税收和军饷,这已经是匪夷所思的事情,再者西夏虽然近些年崛起迅速,但却一直被接壤的北晋打压,大部分兵力都在北晋前线,怎么可能还有心思来骚扰大齐?
更何况,陇西是军事重镇,兵力充沛,西夏几次小规模骚扰,就吓得着急忙慌开始扩军?
这一切着实过于难以解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