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相国这话说的意味深长,萧毅微微皱起眉头。
别人的话叫话,但柳相国说的话不行,因为他就是一个纯纯的疯子。
“有什么事情直接说,我这个真的不喜欢和你浪费口舌。”
“明明就不是一个喜欢闲聊的人,还在这里装交际花,我甚至有点好奇,那天你和我喝酒的时候,是不是说真心话最多的时候?”萧毅抬头望着他,可以说是毫不客气。
因为他想清楚了,很有可能自己被这家伙算计了。
没错。
就是算计。
当初他为什么非要提出和自己喝酒这个要求?
当时他没有想明白,想着或许是对方看自己顺眼,但他现在想通了。
柳相国看明白他在齐皇心中的地位了,肯定是这家伙过后和齐皇以自己的利益中心说了什么,否则绝对是出不来了的。
事实上也的确如此。
柳相国确实和齐皇做了某种交换,也正是因为如此柳相国才会这么尽心尽力的办事。
否则以齐皇关了他整整十年的仇恨,绝对不可能在回到这个位置上帮助他做事情。
至于具体是什么事情,就只有他们两个当事人知道而已。
“太子殿下怎么能够这么想我,您看看这里被您打理的,换做是别人,别人能够将两万灾民安置到这样的程度,您会相信吗?”
他说到这里,声音一顿,根本就没有跟萧毅说话的时间,继续试探地问道:“太子殿下,就真的不能够让我看看老先生吗?”
萧毅愣了一下,瞬间反应过来。
这家伙依然还惦记着他那个‘师父’呢!
“也不是不可以,只不过现在不是时候。”萧毅冷笑了一声,满口胡说。
“我的老师不喜欢和人接触,整天神龙见首不见尾,等到下一次我看到他的时候,就同他说说。”
“说说我们这柳尚书的为人和做事风格,看看他会不会和您见面。”
这话说到前面的时候,柳相国还挺兴奋,看的出来是真想要见见这个神秘人。
可是听到萧毅后一句的时候,脸上的兴奋和笑容就减少了不少。
他可是一个明白人,一听萧毅就是在这里敷衍他,索性笑着点头。
“没问题,没问题,他老人家愿意什么时候见我,就什么时候见我。”
这话炸一听是随时到,但听语气就知道是在阴阳怪气了,两个人都有自己的心思,但都不吃对方那一套。
说实话,萧毅也有些庆幸。
庆幸一直和自己做对的是大国柱独孤信,而不是这个疯子一样的家伙。
“如果没有什么事情的话,我就要走了,还有很多的事等着我去办呢!”
萧毅缓缓开口,抬腿就准备离开,但下一秒就又被拦住了。
只见柳相国满脸堆满了笑意,示意他不要着急,随后语出惊人。
“我找到王公公的联系人了,虽然只有一个,但已经能够百分百确认了。”
“谁?!”
萧毅双眼爆发出一阵精光,他眼神无比的严肃。
“独孤信。”
“谁?”
萧毅愣住了。
“我说独孤信。”柳相国淡淡开口,一副理所当然的模样。
萧毅则是一整个大无语,翻了个白眼。
“这话不用你说,谁都知道独孤信和王公公联系。”
谁知道听了他讥讽的话,柳相国非但没有任何懊悔的表现,反而露出笑容。
“太子殿下,独孤信常年不再宫中,但官职明显是大于王公公的,更是有兵权。”
“他如果想要和王公公联合那简直就是再简单不过的事情了,所以他们两个一定有联系。”
萧毅没说话,因为他说的这些话都是没有营养的东西。
独孤信要是和王公公没有联系,也不会按兵不动,柳相国的调查结果只不过是让他们过程有区别而已。
他萧毅认为的是独孤信联系了石敬唐的余党随后得到了王公公这条线,而柳相国说的是他们一开是就联系。
有区别吗?
“有区别。”
他还没有继续想下去,柳相国直接开口了。
“太子有没有想过,独孤信常年不再宫中,宫中的人却始终站在他那边,想过为什么吗?”
“独孤信通过自己的亲信一直在宫中暗中操控,参与者还有二皇子,他们都是比王公公官职大的人,就像你府上的赵方一样,在借刀杀人。”
“独孤信的亲信已经全部被按住了,最大官职的人是谢明远。”
萧毅愣了一下,瞪大了眼睛。
谢明远始终都是独孤信那一派的人,这个大家都是心照不宣。
只是最近独孤信要反,他直接就改变了风向,再也没有展出来过。
所有人都觉得是他知道自己错了,但谁也没有想到他竟然和独孤信勾结了这么久!
不过仔细想了想也对,这不就是灯下黑吗?
谁都知道他是站在独孤信那边,但谁也没有怀疑他对于大齐的衷心。
到不是齐皇蠢,而是这谢明远确实始终没有做过任何出格的事情,甚至直到现在做什么事情都在尽心尽力。
“你知道谢明远为什么这段时间安静了吗?就是因为他们在预谋更大的事情,想要直接从内部端了的皇宫,毁了大齐!”柳相国淡淡开口,表情露出狰狞。
“这是独孤信的釜底抽薪,他把儿女都压给了大齐,所有的亲信都压给了大齐,在混淆视听。”
“他把宫中的水给搅浑,然后把仅剩下的残党聚集起来,做出最意想不到的操作。”
他缓缓开口,表情严肃。
“釜底抽薪,便是他大国柱独孤信的绝活,这我老早就有听说。”
“但我也知道,这独孤信就只会釜底抽薪,所以我比你更了解他。”
“太子殿下,你终究是算错了一步。”
他说着,缓缓扭动身体,示意萧毅跟着他。
“走吧,谢明远年事已高,不畏生死,我们谁也审问不出来更多。”
“所以我需要太子殿下您的帮助,帮助审问出其余的两个余党。”
“只要把这三个人都端了,大齐就可以安定,这是您最艰巨的任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