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黎和安定言扛着齐坤的尸体回到了丞相府,丢到了齐坤的那些个妻妾眼前。
有几个和齐坤感情深厚的,哭喊得死去活来。
但是作为齐坤的女儿的齐萱萱却一脸冷漠,不觉得伤心。
“找一间空屋子,我要审一审这些人。”周黎吩咐手下的人找了一间空屋,然后首先审问了齐萱萱。
周黎安排的审讯室,给被审问的人也放了一个凳子。
“齐姑娘请坐。”
周黎让齐萱萱坐着,齐萱萱还有些茫然,她的记忆中审问罪犯一般都是大人高高在上,犯人跪在地上磕头来的。
“不敢坐?”周黎问道。
“这有什么不敢的?”齐萱萱坦然自若的坐下了。
周黎上下打量着齐萱萱,好一会儿没有说话,看得齐萱萱有些发毛了。
齐萱萱知道周黎是一个荒唐的登徒子,被这样一个人盯着看难免会不舒服,因为你根本不知道对方会在脑袋中歪歪什么恶心的东西。
“看什么看,有什么要问的就问。”齐萱萱冷声说道。
“不好意思,主要是齐姑娘长得漂亮,难免就看入迷了。”周黎倒是一个实诚人,看了就是看了,也不虚伪的去掩饰。
“荒王爷身边还缺美人吗,还以为王爷不会对我们这样的女人动心呢?”齐萱萱也顺着周黎的话跟周黎开着玩笑。
这样的情况下齐萱萱还能这样聊天说笑,不得不说她的心理是真的强大。
“美人看多少都不腻。”周黎说完,然后轻咳一声,立刻正经起来。
“你爹不是我们杀的。”周黎开始说正事,首先得解释一下齐坤的死亡原因。
“那就是杜秋杀的。”齐萱萱直言道。
“你怎么知道?”周黎继续问道。
“我爹请到府上的那些人都是江湖上的牛鬼蛇神,早就提醒过他不要和他们走得太近,以免遭到反噬,他不信。”齐萱萱表示齐坤死在杜秋的手里也在她到意料之中。
“原来是这样,我还以为是杜秋有意要杀了你爹灭口呢。”周黎一副恍然大悟的模样。
“灭口?”
“不至于,杜秋只是一个江湖人士,能有什么秘密不敢让陛下知道,如果真有也不会告诉我爹的。”
齐萱萱摇头解释,周黎接着问道。
“杜秋是怎么来到你们府上的,又怎么结识你爹的?”
齐萱萱想了一会,才说道:“不是很清楚,杜秋第一次来我家是以算命先生的身份来的,后来我问起我师父才知道,杜秋的真实身份是江湖中有名的魔头。”
“你爹平时和谁交往密切?”周黎换了一个问题,因为关于杜秋已经问不出什么有用的消息了。
“以前是朝堂上的那些大臣,我爹经常邀请他们吃饭……”
“自从那些大臣被你杀了之后,家里就冷静了一段时间。”
“再后来我爹就开始结交武林种的那些败类了。”
听齐萱萱的描述,齐坤在遭受那次打击之后,就只想着要周黎的性命了。
“你爹会让你参与他的事吗?”周黎继续问道。
“他经常让我陪他的那些朋友喝酒,也经常安排他的朋友到我的青楼玩乐。”齐萱萱回答道。
“只是陪喝酒?”周黎问道。
“我爹还不至于让我去陪他的朋友们睡。”齐萱萱很十分直白的解答了周黎的疑惑。
齐萱萱青楼老板什么人没见过,什么肮脏污秽的言语没有听到过。
在这方面她甚至比周黎还要懂得多,见得多,听得多。
“嗯。”周黎微微点头,沉吟片刻之后周黎继续问道:“当年林雪一案你们丞相府有参与吗?”
齐萱萱听到周黎再次问起当年林雪的惨案,心里咯噔了一下。
周黎怎么突然又提起这件事来,这么多年过去了,他还没有释怀吗?
“罪魁祸首周明不是已经死了吗?”齐萱萱反问道。
周黎摇了摇头站起身来,解释道:“没那么简单,如果没有隐情的话他怎么会死在路上?”
“难道不是你安排的吗?”齐萱萱反问道。
“不是。”周黎摇头否认,齐萱萱也陷入了沉思。
“那就不知道背后还有什么隐情了,我和我爹都没有对参与那件事。”齐萱萱否认道。
“周明可是跟你们关系很好的,他最听你们的话来着。”周黎说道。
“不是很明白,事情发生之后我爹还说过他。”齐萱萱回答道。
周黎不知道齐萱萱说的是实话还谎话,自己又没有证据,也没办法继续逼问。
后面周黎又问了几个问题,便让人将齐萱萱带下去看管起来。
走的时候齐萱萱问了一句“陛下会怎么处理我们?”
“可能会杀头,不过陛下仁义,也说不定会轻判。”周黎回答道。
周黎花了一天的时间审问了丞相府上上下下的所有人,列出了一个罪状,将那些帮助齐坤做过坏事的人都记录了下来,并且把那些杀过人的,拐卖过人口的,欺压百姓的都重点标注出来了。
该杀的杀,该流放的流放,该放的放。
晚上周黎把罪状和抄家的账目交到了周誉的龙书案上。
“陛下,齐坤府里的那些人该怎么处理?”周黎问道。
周誉想都没想脱口说出,“全都杀了呗。”
周黎听到周誉这么说心中便已然知晓,他以前的仁厚模样都是装出来的,他的骨子里也是嗜杀成性的,残暴不仁的,若非时局不利,他一定会成为一个暴君。
“都杀了啊早知道那么简单,微臣就不用列什么罪状了。”周黎微惊。
周誉闻言拿起罪状看了起来,看了完之后,放下,笑道:“没想到二哥也是一个仁义的人啊。”
“陛下是一个仁义明君,做臣下的自然也要向陛下学习。”周黎笑道。
周誉对于周黎的回答很满意,而且周黎的话也提醒了他,仁义就应该一直仁义,若是哪天不仁义了,名声就毁了,名声毁了心怀不轨的人就有机会了。
周黎走后,周誉又翻看了一遍账目,冷声说道:“这齐坤的财产都快赶上国库十年的收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