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男生 历史军事 三国:我真不是水镜先生

第313章 月下兵戈

  从营墙上探头往下看去,即便是张郃这样的猛将,都觉得有些眩晕。

  “你觉得这地儿,敌军有没有可能上来?”张郃问跟在他身后的此地守将。

  在这里他并没有留太多的兵马,仅有百人。

  在这样的天险上,派兵驻守只是意思意思。

  而且他麾下兵马散的很开,一万留守本部大营,剩下的一万兵马由军司马统帅,散落在这山上那大大小小的烽燧之中,有的多,有的少,就像是织了一张网。

  在这样的排兵布阵下,他就算想在这里多派遣一些兵马,也没有。

  那名百将有些受宠若将,他没有想到将军竟然会向他提问。

  “回将军,绝无可能!”

  百将的声音铿锵有力,坚定像是钉在棺材上的钉子,钉下去几乎就不可能再拔上来。

  张郃忽然间感觉有些无味,他感觉自己这个问题问的实在是多余了。

  “不过,荆州军这几日一直有人在下面逡巡,似乎是想找个突破口。”百将又说道。

  将军好不容易出现一回,且还主动问了他的问题。

  这个难得的露脸机会,百将可不想错过。

  若能借此得到将军赏识,他也就从此平步青云了。

  这个账,傻子都能算的明白!

  张郃一只手抓在木墙上,沉吟道:“那他们找到了吗?”

  “自然是没有!就这悬崖峭壁,他们怎么可能找到机会。出现在下面的,是荆州的黑甲军,可能他们在后方找不到机会,就想在这里碰一碰勇气。虽然此地仅有卑职一人驻守,可除非他们长了翅膀,否则,绝对不可能上来。”百将语调高昂,说的无比的肯定。

  张郃手指敲打在木墙上,“要不然,你下去试试看?”

  百将愣住了……

  表情从惊喜到惊吓,仅仅用了一个眨眼的功夫。

  “将军恕罪,是卑职口无遮拦。”百将噗通一声跪了下来,用带着哭腔的声音喊道。

  他知道自己一旦下去,是绝无生路的。

  这么高的悬崖,可能就尸骨无存了。

  “恕你无罪,下去看看吧。”张郃说道,“这是军令!”

  百将一瞬间面如死灰,他死定了。

  可军令如山,他没有选择的余地。

  他的筋肉因为恐惧而抽搐着,喉咙间像是被塞进了一块石头,他的嘴巴在尽力的开合着,可就是说不出来话。

  “喏……喏!”许久,他使出了浑身解数,用满头大汗的代价,终于说出了这个字。

  他艰难的起身,站到了木墙的边缘,眼睛猛地一闭,纵身一跃。

  张郃举起来的手,停在了半空,脸颊微微抽搐。

  “蠢货!!”

  深吸一口气,他决定不跟这个蠢货计较,毕竟脑袋都已经摔没了。

  “再下去两个人,用绳索!”张郃喝道。

  这一次,他用极重的语气加上了绳索这两个字。

  不加,他很担心这群蠢货,会效仿。

  周围的将士齐刷刷松了一口气,谁也不想死。

  尤其是这样一种死法。

  很快将士们绑上了绳索,将两名将士送了下去。

  但这两名将士还是死了,脑袋和先前那名百将摔的一样的碎。

  即便是有绳索辅助,可爬到一半的时候,他们力竭了。

  更精准一点应该是,他们的双手经受不住绳索,抓不住了。

  张郃轻吐口气,但也终于放下心来。

  这个地方还是安全的。

  那么,就只有一个问题了。

  粮草!

  ……

  藏在荆州军大营之后的营寨里,司马徽亲自监工,盯着民夫编梯子。

  足足长达五十米的软梯,用的是最坚固的绳索,最好的木头。

  黑甲军,个个都是司马徽的心头肉,死一个,他都会伤心的。

  故而在后勤保障上,他很下功夫。

  民夫仅有千人,还是运送粮草而来,被司马徽留下的。

  他们的差事只有一个,打造梯子。

  史阿抱着剑站在一旁,时不时仰头看一眼天象,像个老神棍一般似乎在推演天机。

  “你这一整天都站在我身边看天,看出什么了吗?”司马徽问道。

  往常神龙见首不见尾的剑客,今天破天荒的竟然一整天都跟在他身边。

  事出反常必有妖。

  司马徽其实猜到了史阿的目的,就是想显摆一下,然后告诉他,今天是个进攻的好天气,适宜爬悬崖。

  但明知如此,司马徽也没有说破。

  耿直的剑客,好不容易想要卖弄一回,得配合。

  “主公,今晚必定月明星稀,宜杀人!”史阿咧嘴,说道。

  他从早上开始,对天上随便出现的每一朵云彩,都怀疑巨大的仇视。

  好不容易当一次先锋大将,史阿这颗看似古井无波的心,其实早就跟半瓶水一样,晃荡的不行了。他左等右等,又盘算了一下民夫编梯子的进度,觉得今天应该能完成,也就意味着,可以进攻了。

  所以一大早,他就急不可耐的出现在司马徽身边,想好好怂恿一下,让他赶紧过把当先锋的瘾。

  司马徽仰头看了看天,“今天这天气确实是不错,望月无云,宜杀人。”

  “主公,那今天晚上动手?”史阿一脸难以抑制的兴奋。

  司马徽看着史阿,有些迷糊。

  除了上一回史阿说他想出海之外,司马徽还从来没有在史阿的脸上看到过这种,好像冰女恋爱了一般的……兴奋。

  所以,他这生人勿近的样子,其实只是假象?

  他的内心里,也住着一个战争狂徒。

  “你就这么想打仗?”司马徽笑问道。

  史阿讪讪,“我不是想打仗,就是没当过先锋大将,我想试一把。”

  司马徽恍然,原来仅仅只是觉得新鲜。

  “那就今晚吧,这得满足了你。”司马徽一副劳资很宠你的样子,语重心长的说道。

  其实,他早就决定今天动手了。

  这么一说,反倒是搞得史阿有些不好意思了,“主公,不能因为我草率决定,我就是觉得,今天这个天气挺好的。明天指不定会是个阴天,后天也很难说,可错过了这几天,晚上又根本看不见。”

  “嗯,你说的很有道理,就今天。”司马徽说道。

  其实他也是这么考虑的。

  今天天气干燥晴朗,连点风都没有。

  错过了今日,后面几天,说不定会遇上天公不作美。

  “得令!”史阿抱拳,迅速离去。

  司马徽:……

  他的这位护卫头子,他还真有些看不懂了。

  他这到底应该算是无欲无求呢,还是说,他一直没有找到自己的兴趣点?

  不不不,他一直好剑好酒。

  看来,他好像是在开发自己其他的兴趣点。

  ……

  也不枉史阿仇恨了整整一天的云朵,这个晚上,确实月明星稀。

  整个天地笼罩着一层朦胧胧的惨白,好像是进入了除了白天和黑夜之外的另外一个世界,灰色世界。

  周围的景象虽然看的不是特别清楚,但月下视物没有任何的问题,甚至司马徽觉得还有些太清晰了,不太好隐藏踪迹。

  一捆捆的杂草成堆码在营帐外。

  将士们正在卸甲。

  他们褪下了注重防御力,但有些沉重,行动起来也动静过大的甲胄,只着皮甲,将杂草理顺,捆在了身上。

  这是一个比较简单的伪装。

  在月色正亮之时,能起到的作用很勉强。

  但如果天色能再稍微朦胧一些,这个伪装就绝对有效果了。

  所以当大军都准备妥当了之后,司马徽依旧没有下令出发,而是坐在营帐外,等。

  黄忠走到司马徽的身边,低声说道:“主公,你要不然先休息一会儿?月色暗下去,恐怕还得几个时辰。”

  司马徽摇头,“不,等那朵乌云绕过来,就可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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