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玉春侧过身来,看向冯晓宇睡觉的位置。
帐篷很大,两人的铺位还有一些距离。
帐篷周围封的严严实实,所以里面很黑,根本看不见人。
但上官玉春能听到冯晓宇均匀的呼吸声。
很明显冯晓宇已经睡熟了。
于是上官玉春对着冯晓宇所在的方向暗自寻思:“晓宇你这个笨蛋,这么久了,就一点都没看出人家本来是个女子吗?”
她早就和父亲说好了,一旦镍郡解围,就跟冯晓宇挑明关系。
谁想到会突生变故。
如果现在和冯晓宇挑明关系,那除了行军路上和这些亲兵杂役相处起来各种不方便外,更是万万不能和冯晓宇同住一个帐篷了。
相比较起来,还是这样更好些,更自在些。
上官玉春继续寻思着:“假如他知道了,而且还能这样住着,他这个时候会不会过来搂抱人家,轻薄人家呢?”
上官玉春忽然觉得浑身发热,她抬手摸了一下自己的脸颊,感觉有点发烫,放下手时,又不自然的滑到了冯晓宇曾经触碰过的地方,于是又想:“他那时候怎就不继续解开人家穿的夹衣呢,要是解开的话,说不定就发现人家的女儿身了。如果知道人家是女人身,这会说不定就会依偎在一起睡。不知道和他依偎在一起又会是一种怎样的感觉?”
上官玉春胡思乱想了一整夜,等要迷迷糊糊快睡着的时候,远处传来了村庄里的鸡鸣声。
冯晓宇却心无旁贷扎扎实实睡了一夜。
天亮之后,一众人等收起帐篷,收拾行囊,继续行军。
不几日到了曹国都城上京。
在离上京十多里时,一对人马斜刺里从官道旁冲出。
带头一人骑着高头大马,身材魁梧,面色碳黑,手持一对乌黑大锤,挡住了上官文雄一行的去路。
官道上的行人纷纷躲避,唯恐不及。以为有人要在光天化日之下实施抢劫。
上官文雄策马徐徐走到近前,看到带头之人正是手下败将、被曹国撤职的前锋耶律松,于是举手施礼,高声说道:“原来是耶律将军,不知将军拦住本将一行,意欲何为啊?”
耶律松狠声说道:“上官文雄,你们杀了我兄弟,就想一走了之吗?!”
上官文雄沉声说道:“耶律松,本将奉贵国君命,前去扫北,你无理取闹挡我去路,就不怕贵国陛下怪罪吗?”
耶律松哈哈大笑,说道:“在曹国,我耶律家想做点什么事情,还没人敢指指点点,把杀我兄弟的凶手交出来,大爷我自会放你们过去。”
上官文雄说道:“两军交战,难免互有死伤,你这样胡搅蛮缠,私下寻仇,就莫怪本将无礼了。”
上官文雄了解这耶律松威猛有余,沉稳不足,是个莽夫。
他知道现在曹国正是需要他的时候,就算杀了这个耶律松,曹国也不会把他怎么样。
冯晓宇和上官玉春跟在上官文雄的后面,把耶律松的话听的清清楚楚。
同时上官玉春低声告诉冯晓宇,这耶律松正是被他杀掉的那个耶律树的哥哥。
听到上官文雄如此一说,冯晓宇立刻走近上官文雄,低声说道:“将军,我去会会他。”
上官文雄知道冯晓宇的枪法比他只强不差,如果不教训一下这个莽夫,任其胡搅蛮缠,恐怕还真不容易轻易脱身,就低声说道:“教训一下就是,最好不要杀了他,免得徒增事端。”
冯晓宇说一声“尊令。”然后拍马向前,对着耶律松大喊一声:“小爷在此,孙子,有本事就过来。”
耶律松看到一个年轻的小将跑了过来,立刻怒吼:“黄毛小儿,大爷先来教训了你再说。”
说完拍马来攻。
枪长锤短。
冯晓宇后发先至,一招灵蛇出洞,朝耶律松当胸刺去。
耶律松不认识冯晓宇,更不认识冯晓宇手中的长枪。
他见长枪当胸刺来,心中一喜,把双锤交错,腰身稍弓,一招金刚抱拳,迎着铁枪就架了上去。
耶律松双锤战长枪,这招使用过无数次,从未失过手。
常人遇到这招,如果抽枪换招不及时,“啪”的一声,长枪就要被磕飞。
耶律松再顺手一锤砸向对方,一招毙命。
这是耶律松遇到长枪的正常招式和思维。
但冯晓宇不是常人。
耶律松双锤重量80斤,冯晓宇青龙枪120斤。
就比如两辆迎头相撞的汽车,在车速相同的情况下,车体重量轻的那一辆总是受伤最重。
冯晓宇并不撤招,青龙枪迎向双锤。
只听铛的一声巨响,火星四溅,耶律松的双臂瞬间被震的发麻,连座下战马也硬生生的被顿住了身形。
耶律松向来以力大自居,死在他双锤之下的性命不计其数,从没想到会碰到一个比他力气更大的主。
出乎意料之下,耶律松被惊的目瞪口呆。
冯晓宇一枪就试出了耶律松的深浅。
尽管上官文雄不让伤了耶律松的性命,但冯晓宇也不想白白便宜耶律松,否则让耶律松以为他们这些人好欺负。
北上路途遥远,一路上还不定要如何骚扰呢。
耶律松一招金刚抱拳没有架住冯晓宇的青龙枪,就知道自己再无生还的可能。
只要冯晓宇枪头顺势而进,就能刺进他的胸膛,结果他的性命。
就在耶律松闭目等死之时,冯晓宇抽枪斜刺,枪头突入到耶律松张开的腋下,一招青龙搅水,“啪啪啪”击打在耶律松的护甲之上。
护甲可以抵御尖物的突入,但却抵御不了青龙枪的横扫拍打。
耶律松听的几声闷响,跟着一阵剧痛,感觉肋骨断了好几根,然后胸腔里一阵翻滚,口吐鲜血“轰隆”一声,从马上跌落下去。
后面的一群家丁见耶律松一个照面就被打落马下,同时口吐鲜血,知道受伤不轻。于是呼啦一声抢过来围住主人。
另有几个家丁慌忙将耶律松重新扶上战马。
耶律松又惊又怕。
他忍着剧痛,回头恶狠狠的盯了冯晓宇一眼,再不敢停留,在一帮家丁的簇拥下仓皇退走。
耶律松尽管口出狂言,说什么“在曹国他家想做点什么事情,还没人敢指指点点”,但他却不敢杀掉上官文雄。
如果他真敢这么做,直接带着军队围攻上官文雄的亲兵队就可以了。
耶律松只是咽不下这口气,所以带些家丁来找上官文雄的晦气。他不敢杀上官文雄,并不表示不敢杀上官文雄身边的人。
却没想到亲兵队里出来个一冯晓宇,只一个照面就把他打成重伤。
但耶律松很清楚,是冯晓宇故意饶了他一命。
所以回城以后,既不敢声张,又不敢继续报复,只有忍气吞声在家静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