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轩辕纪上位以来,六尚局也全部更换了女官。尚宫局的主要负责大小选秀事宜,但轩辕纪在位的五年以来,却是一次都没有过。所以,今年的尚宫局打算直接向轩辕纪汇报一下,不然尚宫局就真的是个闲职机构了。
“选秀?”
“回禀陛下,正是。如今陛下后宫之中,嫔妃空缺甚多,按照祖制和传统,理应在民间进行选秀,充实后宫,也能开枝散叶,增加皇室血脉。”
“咳咳...朕这代就不必了,此事不要再向朕提及了。真要提及,那就到皇后那里去提及。”
说完,轩辕纪直接走人了,把宋若莘晾在了原地。宋若莘又不傻,身处皇宫,对皇宫的事情可以说是清清楚楚。当今燕纪卫皇后的权威,可谓是古今未有。这样的存在,她可不敢去招惹。简而言之,轩辕纪自己不提,卫玉寒那里不能提,所以...就没有然后了。
慈宁宫内,周太后抱着轩辕清寒,而轩辕清翎则是在一旁,有一众侍女陪着玩耍。周锦羽则是规规矩矩的坐在一边,研读圣贤书。楚清涟则是全天白日,为周太后弹琴唱曲,排忧解闷。
“母后!”
轩辕纪走入殿内,引得众人看去。
“纪儿回来了?来,快坐。”
周太后喜笑颜开,招呼道。
“爹爹!爹爹!”
一旁的轩辕清翎看到轩辕纪,坐在木马上朝着轩辕纪伸出手喊道。
“哎!宝贝儿,来爹抱抱。”
轩辕纪一看到轩辕清翎就心情大好,上前将其抱起,走向周太后。
“纪儿,新军的事情处理完了吗?”
“嗯,已经步入正轨了,也不必一直守着了。这次回来,主要是要处理一些关于军事方面的事情。儿臣打算革新一下三军的武器装备,已经将其梳理成文,交给工部了。毕竟,两年后战事再起,有了新的武器装备,也能减小我燕军儿郎的损伤。”
“你啊,和你父皇一个样子,唯独对打仗情有独钟。不过,你比你父皇要好得多,朝政事务处理起来比他好多了。”
“儿臣主要是想把清翎接到养心殿去,近来想的紧。”
“行,你这当父亲的想念女儿,哀家还能说个不是吗?不过,纪儿...清寒好歹也是你儿子,你这当爹的,未免太过区别对待了吧?”
“母后,儿子嘛,总是要严格一点,太过溺爱不行,长大难以成器。”
“话说回来,原本以为燕国的战事平息,一家人都能团聚一下了,哪成想这平息后,家里的人都是离家远赴它地。”
“母后,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东部地区是一片很不稳定的地方,需要咱们家自己人去看着才行,避免被他国或是国内一些别有用心之人利用,闹出不利的事情,那时候,燕国才是内忧外患了。”
“母后知道,但人老了,总是有些奢望嘛。话说,玉寒她们现在到晋阳了吗?”
“估计还没呢,寒姐和玉孺她们乘坐的是凤辇,燕国如今全国的道路还是泥泞大路,速度快不起来,至少也得再过四五天才行。”
轩辕纪这次预料错了,卫玉寒对行程安排做出了更改。新州城外,卫玉寒一袭白色劲装,披着雪白大裘,腰间佩戴了长剑,长发难得的用羽冠紧束。
“凌弟,你的马给本宫,你和玉孺乘凤辇,本宫带着锦衣卫提前前往下一目的地。”
“啊?不是..皇嫂,这...臣弟...”
“少啰嗦,就这么决定了。”
“皇嫂!您..您别为难臣弟了,要是皇兄知道,臣弟得被皇兄扒皮啊!”
“陛下那里有本宫,你无需担心。”
说完,卫玉寒脚踩马镫,翻身而上马背。烈马有些反抗,卫玉寒秀眉微皱,攥紧缰绳,双手发力一拉缰绳,烈马前蹄离地,发出一阵嘶鸣,又是挣扎了几番,最终归于平静。
“嗯...倒是一匹不错的烈马。”
轩辕凌傻眼了,卫玉寒会骑射,御马,剑术的事情他是知道的,但...他真没想到卫玉寒的御马术这么厉害!!如此简单的就这烈马驯服了,他当初可是费了半天时间,还从马上摔下来一次,才驯服这烈马的。
“凌弟,你这烈马那里来的?”
“啊?呃...就是咱们东北的马场,臣弟找皇兄要了一份文书,去东北马场视察的时候,看到的。”
“嗯...回头本宫再去一趟马场,也弄一匹烈马。”
卫玉寒策马来到锦衣卫前,看向第一千户所千户穆荣峰:“锦衣卫全部随本宫前往蔚州。”
“卑职领命!!!——————”
卫玉寒也不废话,当下策马而去,带着一众锦衣卫扬长而去。而七万骑兵军团,毫无疑问,被卫玉寒当作诱饵了,目标太大,可以混淆各地官吏的目光。
轩辕凌挤到凤辇内,看着卫玉孺,以及慕雪寒,安彦林...总感觉不自在,他一个大老爷们竟然坐凤辇,传出去估计都能笑死一片人了。
“孺儿,皇嫂平日里都这么我行我素的吗?”
“算是吧...姐姐她在家里一般都是比较文静的,就好像那种...不悲不喜,不喜不怒的样子。但姐姐一旦生气也是很恐怖的,记得当初父亲和姐姐因为过年的祠堂祭拜上有些不愉快。姐姐就一怒之下,派人把父亲的弟子全部绑架了,还勒索了父亲一大笔赎金。父亲一开始还不妥协,姐姐就去把他书房烧了。最后,姐姐派人把父亲的马车车轮做了手脚,导致早朝迟到,亦或者是将父亲的相令扔掉之类的。”
“总之,父亲和姐姐以前没少产生冲突。但每次几乎都是父亲首先认错,后来姐姐长大了,也就没闹这种脾气了。貌似总喜欢去找父亲的老朋友们,我觉得应该是父亲的老朋友们告诉了姐姐什么事情,导致姐姐以前做什么事情,父亲都是百依百顺的。”
轩辕凌脸抽个不停,他还是第一次听说。至于旁边的慕雪寒和安彦林,则是一个劲的使劲憋笑。这事情,当初卫玉寒和轩辕纪聊天时,就提到过,还是卫玉寒自己说出来的。卫玉寒当初说的,只需要把卫膺老爷子年轻时候的风流故事告诉卫夫人,就够卫膺喝一壶的了。如今看来,卫玉寒手里的这些属于卫膺老爷子的风流故事,都是从卫膺的老朋友们那里得来的。
时间一转,来到了十二月三十日,明天就是三十一日了,明天一过,新的一年就来临了。而今年的大雪虽大,但却缓和,毫无疑问来年开春会是一个很不错的季节。
“瑞雪兆丰年,风雨送春归,红梅报新春,春风迎新岁,五谷登丰收,神州万象新,春风传捷报,吉雨送佳季。风水轮流转,今年到燕家。”
轩辕纪身披大裘,伫立在殿外,伸出手去接落下的雪花,忍不住吟诗(剽窃)一首。
“陛下,您这是预感吗?”
一旁随侍的萧绰询问道。
“算是吧...燕纪五年冬雪纷,叫我燕家开新春。瑞雪寓意新年丰,今年风水到我家。”
“嗯..朗朗上口呢。”
“算是一首打油诗吧,毕竟...民间百姓就喜欢这类上口的打油诗,而且祝福他们自己。朕这皇帝,多少也该做一个新年致辞,祝福燕国百姓来年万事如意,财源滚滚才是。”
“奴婢知道了,之后会安排人传出去的。”
“前提说清楚,这是朕的祝愿,而不是预言,准不准朕不知道。”
“呃...是,陛下。”
萧绰不禁无奈一笑,轩辕纪真的是无时无刻都绷着哪根筋,也不怕断掉啊。
“话说回来,让你安排的模拟考核,布置的怎么样了?”
“回禀陛下,借由兵部,户部,中央都督府,教育部四方协调,已经开始着手部署了。按照兵部尚书的打算,一边计划一边部署,避免出现意料之外的事情,也好有时间做出更改,不必担心计划中任何变故导致全盘计划更改。”
“嗯...姜还是老的辣,老师毕竟是两朝老臣了,阅历,经验都很充足,乃至在官场也有一套好用而且独到的处事原则,且如今朝中九成九的官吏,都是当初老师帮朕找出来的。”
轩辕纪神色平静的说道。一般人听着,或许认为是在夸奖魏道律,但在萧绰耳中,却是另外一种意思...魏道律在朝中的声望,很高,仅次于轩辕纪这个统治者。当初燕都清洗,寻揽寒士的功劳,是魏道律的,这份功劳着实不小,意义不凡...但,如今燕国正在蒸蒸日上,魏道律的存在...就有点功高震主了。
目前还无法形成任何声势,但魏道律若是有心,或是因为其它不可违背的因素,而拉帮结派,成立一股势力...那就不一样了。轩辕纪不可能再来一次清洗,所以...到时候就会僵持,朝廷一但僵持,那么燕国行政体制就会瘫痪,这是一个足以令燕国崩溃的灾难。
“飞鸟尽,良弓藏。狡兔死,走狗烹。”
轩辕纪这一番话,着实是令一旁的萧绰震惊了...这种话..太无情了,一点情义都没有,完全没有任何感情的话...竟然,从轩辕纪嘴里说出来了。但转念一想,曾经的轩辕纪是一副什么样子?睚眦必报,嫉恶如仇。如今,寡情薄意,无情无义似乎...又不这么令人惊讶了。
“今天这番话,你知朕知,天知地知,再无第三人知晓。”
“...是...陛下。”
萧绰低着头,回应了一声,除此之外,她没有任何的想法。轩辕纪这位皇帝,本色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