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双纤纤玉手,却足以让他魂牵梦绕,浮想联翩,也是这双手,让他既惊喜,又忐忑,他希望这双手来又验证他的计划,更希望这双手与他携手共同实现他计划中的计划。
他稍欠了一下身子,从左手的袖筒里拿出一块帛,迅速放在了那双掌心朝上的手心里,再埋下身。
那双手迅速合上,起身,侧着身子,低声说一句。
那人在前,他跟在后面,转过大雄宝殿,上了回廊,朝着后面一处居士住的地方走去。
转了又转,在一处僻静地门口,那人停了下来。
“且在此等候!”
他就在进门的前屋侯着。
不大一会儿,里屋的门开了。
“进来吧!”
里面端坐着另一位先生打扮的人,手里正拿着那块帛,上面写的密密麻麻。
来人整理一下衣服,跪了下来。
“学生德培给恩师请安了!”
那位先生没反应,整个脸都在那块帛的后面,好一会儿,才松了松身子。
“先生的想的很是周到啊。”
“学生愚钝,冒然为之,还请恩师指点!”
“起来说话吧!”
那位先生让旁边的引路人给这位学生看座。
“可这样一来,必然朝野动荡,引起渲染大波,尤其那贼臣之余党,定会认为你这是围魏而救赵,如此又该如何处置?”
先生问到。
“他们以为咸鱼翻身的机会到了,会来找学生,那学生正好,借此将其一网打尽。”
“那些认为你抓的人是蒙冤受屈,借所谓奸臣一案,打击报复,泄私愤,上谏直言,甚而?……”
“剿灭贼党乱臣,真相便可大白于天下,恩师所虑即迎刃而解。”
“是奸是忠,是正是邪,鱼目混珠啊,先生还是要慎之又慎,不要误解了上峰的良苦用心,先生既然成竹在胸,那就开始行动吧,需要我配合的,只管讲来。”
“学生担心的是不可测之力从中作梗啊。”
他眼睛往上挑了挑。
“不可测之力,怎么讲?”
“据可靠消息,焦州节度使呼延灼返驻地途中,不幸被劫杀,尸骨无存哪。”
那先生并不惊讶。
“这件事,我已知晓,你是说这股劫匪大有来头,就是你说的那股不可测之力?”
“他们一袭黑衣,头戴面罩,手持抹刀,与大典黑衣护卫的打扮极为相似。”
“那你是说,这劫匪就出自那些个保护天子的黑衣护卫了?”
那人赶紧站起,慌忙跪下。
“学生不敢妄加猜测,只是觉得有人故意为之,以嫁祸于人,制造混乱,想那呼延灼,本为上京侯帐下猛将,后追随了宰相,这样一个人竟然被劫杀,足可见这股力量来者不善,如何应对,还请恩师示下!”
将皇上身边的黑衣护卫与打家劫舍的匪徒攒到一起,胆子不小啊。
那先生泯然一笑。
“我知道你担心什么,告诉你吧,贼臣权朝朝野,其党羽不乏驰骋疆场之人,不采取些非常之法,怎么能震慑野心勃勃之人呢,其实那些黑衣人都是些个亡命徒,演一场戏而已,得到的报酬就是免死还家罢了,如你所说,那就是有些人吃了豹子胆,以此要挟朝廷,达到非分之想,不足为虑,等这件事办完,再收拾他们不迟啊。”
“学生谨遵恩师教诲。”
“我那妹妹,天子封为武威夫人,金枝玉叶,我可就这一个妹妹,好生相待,我看中你,相信你,如若不然,我可要拿你试问了。”
临走前,那先生撂下这么一句话。
第二天,十二道金牌,荥阳节度使赵光义奉诏回京,殿前检点司赵匡胤因护卫京城不力,革职罢官,紧接着,赵匡胤,赵光义,赵普,还有宣院徽宣使曹双,也就是曹彬的儿子等一众人,以蒙蔽圣听,擅乱朝纲,构陷忠良的罪名,悉数收监,押入天牢。
这下可捅了马蜂窝了,朝野震动,民间热议,犹如一头闷棍,打的众人晕头转向,这是怎么了?
就说这个赵匡胤,能征善战,屡立战功,可谓是皇上身边的大红人,统管京城数十万禁军,怎么一下子变成了十恶不赦的贼臣,赵光义乃是众将军中的新星,荥阳节度使,扼守长江北岸之门户,兵下江南的前沿哪,先是急诏回京,再是革职下狱,再说这个赵普,人称智多星,铲除权臣,功不可没,更要命的是,谁都知道,这赵氏三兄弟,那可都是出自白虎将军门下,而本次操刀者又是白虎将军,这是大义灭亲哪,还是公报私仇哪,还是……
难道说,这个赵普真是野心膨胀,利用了奸相,然后欲取而代之?
或者皇上觉察到了这一干人等对自己的威胁,怕是旧戏重演,故而兔死狗烹?
可这个白虎将军又怎么解释,他不是那个奸相后面的奸臣,最大的威胁者吗?
真是看不懂。
但有些人觉着自己看懂了,尤其是那已辞职还乡的贾、柳二人,虽身在乡野,但心系朝廷,得知这个消息后,兴奋异常,马上差人到京城,给白虎将军府送贴子,希望尽快与白虎将军见面,以尽绵薄之力。
各路节度使也是纷纷派人到京城打探消息,什么德州,瞿州,泽州,也包括长安,洛阳。
而京城里的官员们,大都窃窃私语,表现上不动声色,生怕这个时候站错了队,引来杀身之祸。
但也有胆子大,性子直的,朝上直谏,说那白虎将军,借钦差大臣之名,行打击报复之实,请皇上免其钦差之职,另派他人查明真相,不要张冠李戴,累及无辜,朝廷受损。
而皇上呢,龙颜大怒。
“你说他是奸臣,他说你是贼人,你说他包藏祸心,他说你假公济私,到底谁是奸,谁又是忠,谁是正,谁又是邪,联看,也就是沽名钓誉罢了。“
当着众朝臣的面,皇上严加训斥。
“联意已决,此事无须再提,再有妖言惑众者,杀无赦!“
“爱妃,你看联这么做,妥不妥当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