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尘这次离开,带了尾敦,张辽,高顺三位武将。
尾敦的黑陨军,不可能短短几个月组建好,重骑需要的金属甲胄,需要投入大量人力物力,好在有刘尘支持,一切都在循序渐进地推进。
尾敦让心腹继续负责相关事宜,自己则只身一人,跟在刘尘身边护卫。
有他站在身边,刘尘感觉出去和人对骂,声音都能洪亮不少。
张辽是刘尘点名要带的。
真要和三郡乌桓打起来,张辽不在,他总觉得不对味,而且张辽军事才能逆天,极擅长打以少胜多的漂亮仗,史书上,曹操就是靠着张辽,屠了乌桓蹋顿。
至于高顺,则是因为他的统兵能力最为突出。
昔年吕布帐下一大堆军事集团,乱糟糟集结在一起,平日里吕布尚能亲自统领。
但只要特殊情况,比如吕布被困,或者不在,就只能靠高顺临时指挥,这个连自己陷阵营都被“主公”没收的忠诚将领,能靠一己之力,平替吕布,可见他统兵的可怕之处。
刘尘要先去犷平。
那儿除了幽州的汉兵,还有阎柔手中的鲜卑兵、乌桓兵,以及部分依附汉人的其他游牧兵卒,兵员很杂。
这时就需要高顺这种,能最短时间看出各支队伍特点,优劣,以及如何调控的将才来指挥。
赵云被刘尘留下来,组建新军,同时肩负拱卫蓟城的重任。
他的常山义从武艺皆都很高,被抽调百人,作为新军教头,带领新兵打好基础,另外百人则在四处募兵。
赵云本人,当年是“白马义从”的小头目之一,对轻骑兵行军作战的战术体系,有很高造诣,刘尘让他带头,负责编写基础的骑兵作战手册。
汉末时期,比起重骑,轻骑才是主流。
在刘尘没有憋出足够人数的重骑前,轻骑必须有一定规模,所以这件事被他看得很重,他曾和一帮武将讨论,未来想要建立完备的军事学院,让一众武将轮换教学。
大家都觉得很新奇。
当然,这个想法有些超前,要等大家都习惯了幽州的节奏,以及幽州相对稳定下来再说。
辅助赵云编写手册的,还有飞骑军的两位将领,成廉和魏越。
不过赵云被留在蓟城,成廉、魏越两位熟悉并州骑兵的骁将,则被刘尘派去代郡,收复幽州最西面的土地,之后,他们要镇守在平舒和代县,招兵买马,防止高干从并州偷袭幽州
太史慈和田畴两支部队,建制比较成系统,并不适合这种远距离精兵作战,太史慈被派涿郡,掐住袁绍可能从易县北上的咽喉,顺便在涿郡募兵,田畴则带兵继续在徐无山屯田,坐稳右北平郡,同时吸引从冀州和青州北上的流民,以及辽西南下的汉人。
一切安排妥当。
五日后,一支军队从蓟城出发,浩浩荡荡向东北方向的犷平行去,人数约在五千左右。
皆为精兵。
高顺的陷阵营已经扩充到六百人,一对一以老带新,是众军中成长速度最快的军团,战斗力提升极为明显。
高顺同时还指挥一支两千人的步兵队伍,比从蓼城带来的军队要好很多,蓼城那支现在被专门用来筹集粮食了,也算得上专人专事。
张辽手下则带着两千骑兵,跟他的弓骑兵已经训练一个多月,战马都是幽州顶好的马匹,战力喜人。
剩下的几百人,在尾敦带领下,护卫刘尘。
粮草则由马奂负责,沿路各处调配,并未算在这支大军中。
犷平在渔阳郡,离蓟城并不远,三百里不到。
往西北方向走,渡过沾水,然后沿着鲍丘水一直往北,便能顺利到达,算是幽州境内,抵御北方游牧民族的重要隘口。
刘尘本以为到了犷平,才能见到驻扎在那儿的将领,却在还剩几十里路程的鲍丘河畔,见到一直等在这儿的鲜于辅,同来的,还有他的族弟鲜于银,以及刘虞当年在幽州的从事齐周,一行只有几十人。
三人率先下马。
一位身材修长,却很有精神的中年人,走在最前面,身着汉式软甲,来到刘尘战马跟前,作揖道:“鲜于辅拜见小公子。”
鲜于银、齐周亦是施礼报出自己名字,鲜于银也是武将打扮,身着戎服,齐周则是穿着儒袍,头戴纶巾。
三人都没带兵器。
刘尘下马,将几人扶起,询问道:“几位守在这,莫非特意等我?”
“正是!”
鲜于辅伸手做了个请的动作,“此时烈日当头,小公子可去前方百丈外的凉亭,遮阳避暑,再容我几人细细说明情况。”
刘尘点头,对尾敦做了个眼色,尾敦对旁边副官说了几句,立马有人前去查看。
“小公子放心,我等绝无歹意!”
鲜于辅见刘尘派人前去查探,急忙抱拳表态。
但出门在外,谨慎绝非坏事,鲜于辅也并未阻挡,而是耐心等待刘尘的人回来。
没多久,过去的人回来汇报,并未发现异常,刘尘便带着尾敦和几百将士,往凉亭而去。
高顺原地驻守,张辽则带一部分人去四周探查。
凉亭不大,只容得下十来人,中间石桌上摆了些瓜果,刘尘坐到石凳上,尾敦站于身后,其他人则散开站在凉亭周围。
鲜于辅犹豫了下,坐到刘尘对面,鲜于银和齐周站在一旁。
六月初,天气已经比较炎热,有山风从林间吹过,让人一阵舒爽,刘尘扫视三人,笑道:“鲜于从事有心了,此地确实凉爽,你有话就直说吧。”
鲜于辅抱拳,斟酌良久,道:“小公子此来犷平,可是为了收兵?”
“早年就听父亲说,祖父身边的鲜于从事是将才,没想到一开口,就道出了我的来历。”
刘尘看着跟前的中年武将,从容道:“我不但要人,还要地,更要几位的忠诚。”
三人闻言,对视一眼。
鲜于辅恭敬道:“小公子,并非我等不愿忠于刘氏,而是公孙瓒覆亡后,我等三人的家眷,被燕国人阎柔扣下,不敢轻举妄动。否则两月前,我们就南入蓟城了。”
“哦?”
刘尘有些意外,倒没料到还有这么个事,“素问阎柔威名远播,待人待事皆能服众,为何会做出扣人家眷之事?”